第九十六章:善后
在那一天,這些水賊們,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落成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他們也許更加不會預料到,自己的頭顱,高高的懸掛在離自己身體四五尺的地方,臉上寫滿了驚恐,嘴里還喃喃的說著:有人闖入,有人闖入、闖入……聲音漸漸的消失,而那白衣人,在身在濃霧之中,好似由地獄走出的索命鬼神一般。那頭顱在嘴中的聲音逐漸變小,下方的身體,在脖子的創口處,灑出了一片血霧,在那頭顱的聲音消失之后,緩緩的落下,接在了脖子的接口處,人們直挺挺的站著,臉上已經絲毫沒有了生氣,身體僵硬,看上去十分的詭異恐怖,而那白衣人,緩步的向著水寨的深處走去。
剛才的警示已經驚動了水寨之中的所有人,他們不清楚來人有多少,只是清楚外人已經深入水寨腹地,看來在水寨外圍的前哨,以及在寨門口接應的人們,現在肯定已經遭遇了不測,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各自拿著霧氣,往寨門口的方向奔去,眾人透過霧氣,沒有預料到前面發生了什么,只是在門口,有一層薄薄的血霧,看上去十分的危險,眾人小心起來,緩緩的走上前去,走近之后才發現,遠處站立不動的同伙,還有門口,亂箭扎堆的小船,此時卻沒有見到白衣人的蹤跡。
而這時候,大霧又起,逐漸迷茫了眾人的視線,霧氣越來越大,比較機警的水賊們,謹慎的盯著周圍環境的變化,現在眾人的視線被遮擋住,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憑借自身的感知,來預判自己的危險,而濃霧已經逐漸的將他們的身體蓋住,空氣中夾雜著水汽,環境逐漸的窒礙,更添一分難以言喻的殺氣。
突然之間,一聲破空聲響,來人未見身形,在空間之中,一陣紅色的血霧逐漸蔓延開來,像是在空中,凌空綻放的紅蓮,驚艷、震撼,震撼著在場眾人,在視線蒙蔽之中,有些武功的人們,憑借著突如其來的破空聲來感知自己的危險,但是感覺到了之后,身體卻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傷口早就在皮膚上劃開,在迷茫的血霧之中,每個人的鮮血流出,又隨著水汽化開,就像是一粒種子,落在了土壤里,種子隨著環境的多樣性,在不斷的蔓延著,而這像是種子一樣的血滴,在霧氣之中蔓延開來,慢慢的,綻放出一朵朵的紅蓮,在這目不能視的范圍之中,顯得那樣的凄艷絕美,宛如朦朧的地獄景象,周邊開滿了紅蓮,而那白衣人,在血霧之中,一人一劍,獨自前行,在他走出霧氣的范圍后,身上白衣如舊,臉上冷漠異常,看不出他的悲喜,那手中的劍,在他行動的步伐之中,順著劍上的凹槽,流出的是卷卷血流,白衣人一人一劍向前走著,周圍的水賊們,將他包圍起來,對他進行了車輪戰,但是,無論來了多少的人,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甚至于,就算這樣的包圍攻勢,也不曾將他的步伐削減半分。
過了一個時辰,江上濃霧散盡,在水寨外圍埋伏的崗哨們,,一個個齊刷刷的回到了水寨,卻被這水寨驚人的景象,嚇得雙腿發軟,定力不夠的人,甚至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心理,他們在這片水域里,打家劫舍,無惡不作,討伐他們的人們也一個個的有去無回,時間長了,他們便沒有了在刀口舔血的警覺,當他們看著滿是箭簇的船只,還有牌樓下一個個站著的同伴,面上沒有生氣,身體的血液已經流干,身軀早就已經冷掉了,那群水賊走進了大本營里,一路上鮮血流了滿地,到處都是死尸,毫無疑問的一擊斃命,沒有一個活口,最后活著的人,這時候面色慘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腳步已經漸漸放緩,身上也不住的抖動,恐懼讓他們放慢了腳步,甚至想要逃離這里,但是他們卻發現,濃霧又漸漸的升了起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生路,眼前只有一條死路。
那一天似乎過得很慢,濃霧遮住了一切,計算不出什么時間,那時候的傲決,還是很年輕,他費盡千辛萬苦,終于來到了水寨,當他登上水寨的甲板時,傲決只感覺到了周遭一片的寂靜冷清,在傲決視能范圍內,只能走近觀看,這寨子里都是死尸和血污,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水寨的正廳,同樣是空無一人,而正廳之中,飄來了一陣酒香,傲決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直奔正廳后門。
他來到了外面,卻看見自己的師兄依靠在一顆大楊樹上,手里拿著一壇酒,自顧自的喝著,在樹下,是三兩死尸,將大樹的周圍,染成了鮮紅色,而樹上的人,并沒有在意他所做的一切事情,樹下的紅,樹上的白,看似輕描淡寫,傲決仔細看著,發現自己的師兄,功力已經更上一層樓,相對自己的凌空斬,這是最為高深的活殺留聲。
而傲決的來到,武慕邪早就已經察覺,他還是懶洋洋的坐著,靠在了樹干上,隨手解下了腰間的酒壺,扔給了傲決,說道:
“師弟你這次來的可是有些慢了,現在這水寨已經被我一個人連根拔除,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一會兒和我一起做好善后的工作吧,你一路走來,先喝點,解解乏,我知道你的酒量,這是我特別給你調制的酒,干杯。”
傲決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直到師兄弟兩人喝了酒,便停止了,同時,徐昊聽的這故事的后續,也差不多是在這里結束,后面的事情,不管是青蓮坊的其他人,或者是武慕邪本人都不愿意說出來。后面發生的故事,在整個江湖之中,想必也只有傲決一個人知道了/
思緒回歸,徐昊看著名花流教壇之中,滿目瘡痍,原本喝下圣水刀槍不入的那些門人,被這凌空一斬,身首異處,實在是顛覆了眾人對武學的認知,徐昊看著他,這個曾是自己師叔的人,現在已經明顯的受了傷,但是劍意與內力,己方的三人就算是全盛狀態,在他面前,一樣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眾人尚且不知,現在的傲決,體能已經大打折扣,耗費自己功力勉強使用凌空斬,將名花流的門人們解決,傲決此時或許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在自己施展凌空斬的瞬間,在看見眾人頭顱不如以往滾落在地,而是個個的懸浮上天之后,傲決看著眼前的景象,好似回到了五年前,在水寨之中,側臥在樹上的那個白衣師兄,他名字帶著邪字,走的卻無比的正直,正如他的那一身的白衣,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那樣的一塵不染。而在楊樹下的傲決,就像現在一樣,一身的紅衣,與地上的紅,更像是融為一體一般,在同一片天地下的紅與白,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看上去異常的不協調,傲決看著地上死于太白行劍的尸體,又想起活殺留聲的招式,沉思著,拿著酒壺,就連里面的酒,都是那武慕邪,覺得自己不勝酒力,特意的調制的。一時間,傲決只感到,自己和師兄無論比較什么,統統不如他,想到這里,在傲決無意之間,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而這個想法,在傲決如今重傷的時候,又再度被喚醒,傲決回想起,在自己喝完了師兄的酒之后,武慕邪從樹上翩然而降,傲決將酒壺送還回去,之后,傲決便看著武慕邪,在大廳上用一只大大的毛筆,寫著:連環寨一夕被滅,滅門者,斗神戰鬼武慕邪,如有異議,青蓮坊,恭候各位綠林好漢。在他寫完這些之后,傲決便與他在寨子周遭搜尋著,最后,在倉庫里,看見了這些水賊們堆放的物資貨物,兩人喜出望外,在寨子的后方看見了兩艘大船,而武慕邪與傲決搬空這里之后,傲決一個不小心,手中兩箱子的物資統統掉進了水中,二人面面相覷,最后哈哈大笑起來,便載著余下的貨物回去了。再之后,傲決曾經回到了寨子里,在這些金銀財帛落水的地方全力的打撈著,每一次潛水下去,都多少拿著下面的東西,這樣頻繁的出入連還寨,終于讓武慕邪發現,在此之后,江湖上只傳出傲決背叛師門,又在半年后,在荊楚地區的山地,大肆置辦產業,成立了天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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