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再出發(fā)
小孫倌兒收起那些裝束,又喝了一口水,拿起蒲扇扇了起來,徐昊看見,那年輕人的脖子和前襟都已經(jīng)被汗水沾濕,他輕微的喘著氣,一口氣咕咚咕咚的將那杯中的水喝下去,舉止很是豪邁,看著下面的肚子都以鼓一鼓的。
“在橋上說書啊,真不是個好的差事,現(xiàn)在天那么熱,那橋上一點背陰都沒有,來來往往那么多人,連個喘氣的機會都沒有,真是熱死個人。”
小孫倌兒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扇著扇子,徐昊這才認出來,這個年輕人,是剛才在說書的那個長袍男人,只是當時的他,坐在橋頭,一身黑袍,還戴著一只藤編的黑色眼鏡,只有一少部分輪廓露了出來,不過徐昊在青蓮坊那幾年,早就對人的體貌特征有了一些辨識。小孫倌兒看一眼徐昊,兩人眼神對視,感覺自己全部被看光了,急忙躲避眼神,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
“我爹說的客人,都是一些怪人,回來的還真不是時候。這位小哥,你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絾幔俊毙O倌兒眼神一轉(zhuǎn),避開徐昊的視線,自顧自的打理著自己的儀態(tài),避免和他對視,和徐昊對視幾眼,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尷尬,小孫倌兒不解,明明相差不多的年紀,怎么這個男的看上去成熟的很,看著就十分的不好惹,和爹一起回來的美艷姑子,以前就覺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對自己的父親又這樣的沒有什么規(guī)矩,想必是十分要好的人。
“兄臺多慮,也是在下唐突,只是在下十分不解,為什么兄臺在橋下說書,要極力的將自己包裹住,這樣不想讓人認出來,在下屬實是有些不知其中的道理!毙礻淮藭r,微微的地下了頭,面上像是和煦的暖風(fēng),看的那年輕人有些不知所措。
“哦?小哥剛剛也在天橋下聽我說書?而且在我褪下裝束之后還能認出我來,確實是有眼力,不瞞你們說,我在朱仙鎮(zhèn),好歹也是一個掌柜的,我這還是家傳的基業(yè),在這鎮(zhèn)子里,大多都是我家老主顧了,他們很多都知道了父親回來了,我要是用真面目出去給別人說書,最后還跟人家要聽書的茶錢,這要是被認出來,我這繼承人的面子往哪里放啊,你說是吧,爹爹!毙O倌兒說完,朝著自己父親咧嘴一笑,滿臉的使壞。
孫倌兒看著這個樣子,忍俊不禁,也沒有故意的苛責(zé)自己的孩子。表情也變得有些玩味,看自己的孩子,似乎永遠都長不大。隨手用旁邊的藤條敲打著柜上。
“都做了掌柜了,還是這樣沒大沒小,說什么為了自己的體面,你爹我以前可不知道什么是體面,好了,交代你的事情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你也不要出門了,目的已經(jīng)達成,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孫倌兒說完招呼自己的兒子休息,小孫倌兒如釋重負,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柜臺里,繼續(xù)做衣服。
“但是,渤州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總覺得兄臺所說,那場面確實詭異,和當年菩提子的怨骨相差無幾,聽他說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就在現(xiàn)場!
徐昊說完,猛然之間,打了個冷戰(zhàn),而一聽菩提子這個名字,孫倌兒眼中也盡是沒落的表情,他木然的,朝著后方走去,在店鋪的最深處,找出了那件懸掛著的天青色的衣服套裝,這是菩提子在齊云山后,拜托他做的最后一件衣服,孫倌兒上下打量著,在柜上的小孫倌兒頭也沒有抬,一邊繼續(xù)手上的縫補工作,一邊說道:“事情是那位美麗的姑子和我說的,前幾日,那件衣服又時不時的閃爍著紅光,我倒是覺得,這事情不像是假的,那姑子前日和我說了這個事情,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那姑子說,是誰做的,她看不出來,但是手段之殘忍,除了當年的怨骨,也就是不久前的名花流余孽的場景能與之比較,所以她將大體的事情和我說了,我便依照自己的理解,說了那些事情!
小孫倌兒說完,頭輕輕的抬了起來,偷瞄了一眼白如飛,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繼續(xù)低下頭,忙著手邊的事情。
“是不是怨骨,我可沒有明著說,只是這樣的結(jié)果太像了而已,名花流的分舵,后續(xù)的那些人里也差不多是這樣的結(jié)局,只是你這小子在鎮(zhèn)子里閑散慣了,想當然的以為怨骨重現(xiàn),你我都沒有親眼見到,你說的實在是有些危言聳聽了,不過嘛,你這樣說,這鎮(zhèn)上的人多少也會警覺,不會隨便出去,也算是完成了事情!
白如飛雙臂環(huán)抱,看著側(cè)面掛著的,那件天青色的衣服,今天外面炎熱的很,也沒有風(fēng)吹進來,但是白如飛立在這衣服之前,這衣服卻自顧的飄來飄去,像是有風(fēng)股東一樣,那衣服周圍沒有風(fēng),白如飛卻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就算不是怨骨,恐怕也脫不開關(guān)系,就是那幾天,我看這衣服又慢慢的變紅,變紅的時候,周圍還泛著紅光,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我怕路過的人見到,特意放倒了最里面,要不是我從小看這件衣服,還有我爹給我講的故事,這樣詭異的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我早就逃跑了,還要在這里守著我爹傳下來的鋪子?”
小孫倌兒沒好氣的說著這些話,像是在抱怨,但是徐昊等人聽著,更像是一種自嘲,連孫倌兒都有些忍不住的打趣他就算是出了鎮(zhèn)子,也是做裁縫的營生,這鎮(zhèn)子都是老主顧,總歸是餓不死。說著他放下了藤條,拿起了雞毛撣子,象征性的敲了敲兒子的頭。
“現(xiàn)在咱們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不讓這些鄉(xiāng)親們亂走,只是第一步,但是長時間制造恐慌,我還是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許多年,許多后生都沒有經(jīng)歷過,這要是不聽話跑出去了不曉得會變成什么樣子!睂O倌兒有些擔(dān)憂這件事情。眉毛擰成在了一起。
白如飛坐在一旁,看著店里的衣服,搖了搖頭,這店里都是些白衣服,這后生做的事情圖了省事,賣的也是這材質(zhì)的東西,但是,總說正道少俠穿白衣,現(xiàn)在想做正道少俠的,真的有這樣多嗎?
“這種事,老孫就不要著急了消息已經(jīng)傳達,惜命的人,自然會在家里,如果有人出門了,多數(shù)也是不知天高的人,咱們管不得,但是有人的話,他們還是會聽的,齊云山那群人一旦下山,這朱仙鎮(zhèn)鎮(zhèn)民想做什么,就得先問問他們了。”
白如飛放下茶杯,用手蘸著水,在桌上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圈子,陷入了思考。
“怨骨、藏寶圖、名花流,這三者簡直就是套環(huán)一樣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種種的事跡都在指向著齊云山,扶楓老道,接下來你要怎么做,才能解決這個事情,倒是讓我十分的好奇,想必過不了幾天,你便會出山來找我們了。”
“什么,齊云山的仙長們要再來朱仙鎮(zhèn)?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種地步,想不到他們會介入這件事情……”孫倌兒有些頭痛,看來自己自菩提子的事情開始,萌生了退隱的意思,就算機緣巧合,學(xué)的一身的本事,卻自覺沒有什么用武之地,在上一次鋒海劍決之后,便跟隨任擎天去了再來鎮(zhèn)隱居,想不到自己活了這樣的歲數(shù),竟然還能遇到幾十年難遇的危機。
“是啊,你那半路的師父要來了,我看你也不是很高興啊,我將你叫來,你心里該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對老道的事情,你怎么這樣的意外,這事情十有八九是名花流的反撲,只是十幾年前咱們就應(yīng)該對這個事情有所預(yù)防,現(xiàn)在整個武林的焦點,都是齊云山,老道要是再不下山,只怕生靈涂炭,作為一個修道人,他這次一定會入世,接下來會非常的麻煩……”白如飛手擺了擺,徐昊三人湊了過來。
“你們已經(jīng)晚了幾天,結(jié)果拿到藏寶圖的人也是你們先來,看來那假的藏寶圖繪制的也是極為復(fù)雜,只是你們既然先到,在你們的同伴們還沒來之前,需要做好預(yù)防的工作,鋒海劍決剩下兩個人若是先到,那就讓他們來幫忙,若是他們幾乎一同到達,這次可就要辛苦你們了!卑兹顼w拍了拍徐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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