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塵歸塵,土歸土
而在林青玉闖入山門之后,正是給重傷的眾人得以喘息的機會,此時白贄正給游兆傳輸自己的內力,以幫助他療傷,石清風外傷內傷都頗為嚴重,所幸并未傷及筋脈,此時的他點穴止血,正用外敷的藥粉給自己治療,饒是這樣,眾人此時都是臉色蒼白,那道士來了,眾人有所察覺,只是知道是內部的道長,加上這時候確實沒有什么氣力,也就沒有起身,仍是各自療傷。
“諸位施主,辛苦,那賊人現在已經被我們制服,我們靜候天時之時,排布了隔絕外界的陣法,對山門外的情況并不了解,但是,現在看諸位的傷勢,看來剛才一戰,十分的慘烈,諸位在外護法,辛苦了,貧道代表一道觀眾人,向諸位說一聲謝謝了。”那道士是一道觀之中為首的師兄,看見滿目瘡痍的山門嘆了口氣。
“道長,林青玉闖入山門,說到底,還是我等護院不周,現在他被你們制服,那一切便好,只是這事情,淪落至此,說到底,還是我等學藝不精。”
白贄說話間,自己的身體并不能動,他是除了石清風之外,受傷相對較輕的人,只是石清風此時自身的傷痕太多,實在是不宜再幫別人療傷,所以這話白贄說著,心里也十分的慚愧。
“諸位少俠此話說笑,若不是你們五人在場牽制,那賊人早便進入了山門之內,我等八人在他面前也是要吃虧的,這人身上一身邪門的武功,在場又有怨骨對他的加成,我們適才與他對敵,也是十分的狼狽。”道長這樣說著,輕輕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什么。
而在場眾人之中游兆的傷勢最不容樂觀,他是在場眾人之中,實力并不出眾的人,在林青玉與他們對戰之時,游兆卻總能看的對手的破綻,并加以攻擊,最后的那一擊,更是賠上了自己最后的力氣,而此時此刻,游兆雖然沒有重傷昏迷,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只是眼睛還在瞇縫著,不愿意閉上,看著道觀之中的大師兄,一個眼神過去,兩個人便知道各自的想法。
“諸位現在想必已經沒有移動的力氣,那就先在此修養療傷,只是,今夜子時,便是天時,將是封印那禍物的最佳時機,此時尚有一段時間,若是天時將至,我等還是希望,希望諸位能給我們一個圓滿的結束,這樣有始有終,我們的使命完成,將是蒼生之福。”
道長說完,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后退一步,在道觀門口,朝著在場的所有人依次的拜了拜。
眾人心知,怨骨事關重大,處理不當怕是會再有紕漏,現在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此時眾人沒有說話的力氣,但是眼神交匯之間,已然沒有說明的必要。那道長見眾人眼神熾熱,心下了然,再次與他們拜了拜。
“如此,貧道代替天下蒼生與一道觀全體,向眾位少年英雄致謝。”他說完,便要轉身進入道觀之中,卻被一只手,拽住了衣袖,那道長回頭,看見了拽住他衣領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醒后的徐昊。
“敢問道長,那人,那人是否已經被制服?現在道觀內中情況如何?”徐昊說話還是很虛弱,但是眼神卻越發的明亮起來。
那道長俯身,將徐昊的手掌慢慢攤開,輕輕的拍打著他柔聲說著林青玉在道觀之中,現在已經被制服,眼見徐昊還想繼續問,那道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便不再多說什么。徑直回到了道觀里。
徐昊此時已然蘇醒,那腹中的斷匕也隨著療傷之中,慢慢的向外蠕動,直至逼出了徐昊的體外,徐昊此時蘇醒,看著在場眾人的傷痕,于心不忍,此時的他臉色通紅,十分的難為情,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也不愿意面對現今的頹勢,只是因為,自己原本是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自己若是看透一切,便能避免傷害擴大,現在的情況來看,眾人取勝林青玉,想必是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徐昊想到這里,不由得哭出了聲。
“徐昊兄弟,你哭作甚?現在你已經蘇醒過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哎呀,你不要哭喪著臉嘛,你看,在場各位都還好好的在這里呢,那林青玉現在也沒有辦法作惡了,劫后余生,大家這次算是賺到了,哎喲,疼死了……”
石清風此時離著徐昊距離最近,見到徐昊此時醒過來,自是喜出望外,也不顧自己外傷嚴重,與徐昊攀談起來,只是在自己上藥的時候,那疼痛的感覺,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住的,他與徐昊說話之間,有時候忍不住,還是會吃痛哎喲幾聲。
而徐昊已然蘇醒,便運起功力,斷了任雪給他療傷的真氣供應,身上真氣散發,他的佩劍有了感應,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上,徐昊收起佩劍,將任雪扶了起來。
“妹子,此次多謝你,只是這樣會造成你體內的內力紊亂,時間長了,便會形成內傷,你實在是不需要為我做到這樣……”
徐昊說話之間,也語氣之中也逐漸吞吐,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任雪睜開眼睛,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對著徐昊點了點頭,便來到了石清風身邊,拿著他的藥粉,緩緩地灑在了石清風觸及不到的傷口處,手法十分的輕柔,但是那藥粉專治外傷,任雪涂抹的再輕柔,藥物的烈性還是讓石清風十分的難受,嘴里一直在哎呦喊疼。
“哎喲,疼死我了,我說姑娘啊,你可以不用來的,哎喲,哎喲,輕一點,你這才好,這么走動也不合適啊,徐昊兄弟現在剛剛蘇醒,你們一定有好多話說,我這碰不到的地方,等白衣丹青給我那兄弟療傷之后,他們誰都能過來幫忙不是?”
石清風此時只覺得周圍的氛圍十分的不尋常,像是打翻了醋壇子一般。他傷口吃痛的當下,還是想把任雪轉移到別處,便好言說和。
“你這藥粉,是專門治療刀劍傷的,性子本來就烈,你現在渾身都是傷,這要是一個手抖,放多了還是放少了,你就等著吃痛吧,讓他們來幫你敷藥?我這樣一個女子,手法這樣輕柔,石兄你還能叫的這么痛苦,你讓那幾個傷勢同樣沉重的人來,他們一樣下手沒個輕重的,你還不叫的和殺豬的一樣,好了,不要多說了。”
任雪像是命令的話,一下子讓石清風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原本只是想著,讓這個人回到徐昊邊上,現在徐昊兄弟的朋友入了邪路,現在又整治出這么多事端,徐昊此時,想必是十分的懊悔,想不到現在會變成這樣的后果。只是他雖然依舊是不說話,那藥粉在身上的感覺,像是小匕首活活的剮著自己,石清風堂堂男兒,平日里流血受傷,那般疼痛都沒什么,只是這種持續的痛苦,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石清風不說話,但是療傷的叫喊,卻始終沒有停下。
“要是真的疼,就該叫出聲來,也要讓別人聽著,知道你這一身的傷痕,是怎么來的,大家相識一場,誠然是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總算是志同道合,交淺言深,這樣重要的戰斗,本來一些人經過這幾日的勤學苦練,功力大漲,對戰敵人,就算有難度,也不至于現在這樣的局面,弄得咱們剩下的四個各自負傷,但是現在咱們這樣傷痕累累的,這倒是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呢,那究竟是為什么造成這樣的局面?石兄你可知道?”
任雪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語氣輕描淡寫,落在了徐昊的耳中,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直插自己的心窩,任雪雖然沒有受什么傷,但是這場戰斗之中她卻并沒有出什么力氣,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平衡,眼下醒來,想著對敵之時徐昊的想法,一時間一股無名火便燒了起來,言語之中也夾帶著一點對徐昊的諷刺,但是這話語之間,卻讓徐昊更加的無地自容。只是在心中,不住的嘆息著,至于石清風,現在他疼痛不已,知道任雪的言語指向,卻又不說,只是不住的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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