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被陷害的區長
第333章林衍問:“蔣區長怎么說的?”
李輝苦笑道:“正是因為郭昕說這件事是他悄悄處理的,蔣區長根本不知情,所以我才覺得荒謬呢。”
顧萬昌神情更古怪的支吾半天,但看到林衍深不見底的雙眸,才紅著臉難堪的說道:“這個丁小琳……她……不管蔣區長是否醉酒后那個了她,但最起碼她不是處……”
李輝不厚道的笑了:“哈哈哈,顧書記,人家是不是處你咋知道的?看你難為情成這樣,難不成你……”
林衍厲聲說道:“李輝住口!哪有這樣打趣顧書記的!”
李輝縮了縮脖子賠笑道:“顧書記莫生氣,我開玩笑的。”
顧萬昌倒是沒生氣,還因為這一番打趣消除了尷尬,索性放開說道:“雖然不是我破了人家的處,但這件事我是知道的,黎明的秘書叫岳恒,他跟我講過,這個丁小琳在被郭昕派去二號院之前在一號院服務,他又一次去接老板早,那妮子還跟黎明躺在一個被窩里。”
黎明這個人,對待身邊人很善于恩威并施,跟著他的人一般都能得到豐厚的權力回報。但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秘書。
黎明多次在會上說,領導干部尤其是高級領導干部,一定要管好兩個人,一是自己的老婆,二是自己的秘書,這兩個人管不好,就不配當領導干部。
關于老婆,黎明估計是做到了,如果他老婆沒管好,他也不可能坐擁數十位小情兒的后宮,家里還紅旗不倒的,不過,聯想到他剛死,他老婆就急吼吼把他燒成一把灰,這管的嚴了也未必就是好事。
至于秘書,黎明管得也很嚴,就如岳恒,他跟了黎明七年,無論什么人找他辦事,他都不敢答應。黎明雖然一再說要提拔他,就是不見行動,因而,他對黎明產生了一些情緒。
岳恒的孩子想上實驗小學,自己跑了多次,沒有辦成,顧萬昌的老婆在實驗小學當教導主任,主動替岳恒的孩子完成了轉學手續。事情辦成后,岳恒要感謝顧萬昌,約他喝酒,彼此多喝了幾杯,加上岳恒對黎明有些意見,說漏了嘴,把丁小琳跟黎明一個被窩這事說了出來。
所以,顧萬昌認為,郭昕說的蔣區長強服務員這件事真實性不大,但他最后說道:“可是,郭昕交待出這件事的時候,說的很清楚,丁小琳拿的沾染她血液跟蔣區長靜夜的床單還在,讓我們派人去取,那就是說,證據肯定是存在的。”
那么,黎明睡過的女服務員,檢舉蔣方略睡了她,還有證據握在郭昕手里,無論她是不是處,那床單是證據,這件事的背后,是否有陰謀?難說。
林衍本能地覺得,事件肯定不會是表面上那么簡單,以他對于某些事的了解,那些政府招待所的服務員,其實是很愿意被某個大領導寵幸的,那是利益來源的最快捷通道。
比如南平前市委書記秦東軍,就睡了個服務員魏紅蓮,那女人野心貪心一樣不缺,打著秦東軍的旗號賣官鬻爵收取好處費,在南平被人稱為“紅蓮夫人”,后來趙慎三去南平赴任后,察覺了這女人的情況,提醒了秦東軍,秦東軍把魏紅蓮辭退了,誰知這女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嚷秦書記對她始亂終棄,鬧騰到最后,被稀里糊涂殺了滅口,也成了秦東軍折戟沉沙的最強殺手。
可以設想,那個叫丁小琳的服務員,如果不是這么一鬧,而是跟定了黎明,以黎明對女人的慷慨程度,幾年間別賺個幾十萬幾百萬,大概不是問題。
為什么6小琳是個例外,放著黎明的情兒不當,去招惹蔣方略呢?她既然已經被黎明睡過了,再被蔣方略睡一遍也沒啥,為什么偏偏去檢舉呢?
另一方面,某些領導去一個新的地方,特別是跟地頭蛇有觀念沖突的時候,很容易踏進別人設置的桃色陷阱,地頭蛇設置這類陷阱,倒不一定是想將其置于死地,只是想抓住把柄進行交易,為自己爭取更大空間。
林衍有些懷疑,這件事有沒有可能也是被人安排的?推己及人,他想起當初在林頤堂,被那個小妞兒薛金燕設計,幸虧他定力也還不錯,還多了個心眼錄了音,否則,那妮子拿著沾染他靜夜的衛生紙團,被派出所抓去挨了48腳,要不是趙南岳及時趕到,他又拿出錄音澄清了事實,還真不知是什么后果。
想到這里,林衍打了個寒顫,更對蔣方略是被算計的多了幾分斷定。
李輝問:“我要不要直接跟蔣方略同志對質一下?”
林衍說:“暫時不必。”
這個事情,很明顯是郭昕為了歪曲巡查組的調查主線,故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現如今除了那床單,丁小琳得到了黎明給的好處,肯定是不會跳出來作證的,平白的把蔣方略扯進來,就得按程序進行問詢,那樣的話,無疑給螺武區一個非常負面的信號---蔣區長有問題!
現如今黎明死了,螺武區正處在人心惶惶階段,若是蔣方略再被牽扯進來失去威望和人心,必然會加重螺武區群龍無的現狀,一個區的工作都會受到影響,一旦影響出承受度,巡查組就會引公憤。
想到這里,林衍不禁對郭昕這個人,更增添了幾分厭惡,他瞟了一眼一臉書生氣的李輝,心想這個李輝真是夠實在的,居然以為郭昕不著調?這分明就是一只狡猾的豺狗,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在不遺余力的給巡查組挖坑!
但是這一層意思既然李輝沒有悟到,林衍也不想點破,一則免得李輝尷尬,二來,從踏足武平就步步被動到現在,導致他產生了疑心病,對于顧萬昌這個他之前認可的本土干部,也留了一半心眼。
林衍又問:“剛才是不是蔣區長給你打電話?他說什么?”
李輝說:“我正要向你匯報。蔣區長說的是黎明夫人私自領取尸體火化的事。她說她非常后悔自己的行為,作為同樣是黨員干部的身份,竟然相信封建迷信,耽誤了巡查組的調查,甘愿受罰,愿意接受一切處理。
至于其他協助她運尸火葬的人員,也都表示,當時看到黎夫人那么可憐才幫了她,事后非常后悔,知道犯了大錯,愿意接受組織處理。”
林衍嗤之以鼻的說道:“就這些?蔣區長既然調查了這件事,就沒有現其他線索?”
李輝說:“沒有,蔣區長說經過區里的調查,都是個人行為。”
林衍心里對這個蔣方略越來越感興趣了,又問道:“武平公安局方面是什么意見?”
李輝說:“宋局長覺得這個案子有點難辦,若是按照目前的口供以及其他證據,黎明老婆領走尸體,并不違反法律,那個法醫王秋波,還有市火葬場的參與者,同樣沒有刑事責任,最多也就是治安處罰以及行政處罰。”
林衍古怪的笑笑說道:“宋局跟蔣區長既然都這么說,那就算是個人行為吧。”說過這句話,林衍又轉了一個話題,問道:“宋局提到金鴿小區傷人案的復查結果沒有?”
李輝說:“提到了。宋局長說,打人兇手都已經找到了,并不是之前交出來那些臨時工,而是區政府聯防隊員,他們正在審理。
還有一點,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金鴿的員工們組成的那個業主委員會其實也并不無辜,他們不依不饒的抵制拆遷,還屢次越級上訪,是拿了沸騰集團的好處。
沸騰集團讓業主上訪鬧騰,是典型的跟螺武官方和金鴿集團分贓不均達不到共識,攢撮業主鬧騰,目的就是引起穩定隱患,迫使官方和金鴿盡快妥協。”
林衍問:“什么好處?”
李輝說:“咱們的調查員暗地查到多名參與業主的供述,都是一樣的,說是沸騰集團承諾,搬遷到新房子后,免了他們的物業管理費。”
林衍知這是個套路。
沸騰集團找到這幫貪圖小利工人擔任業委會成員,承諾以后免他們的物業管理費,除了目前煽動他們鬧騰迫使官方跟金鴿妥協,以后還可以繼續利用這幫人,將物業管理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這幫人會有一種自己免了物業費占了大便宜的優越感,繼續替沸騰集團的物業公司充當打手,幫助物業公司牢牢掌握向其他業主收費的權力。
物業管理收費,就像出租車收管理費一樣,是一項極其不合理的收費,原本只是服務收費,結果卻變成了盈利機構。這樣的收費又在法律規定范圍之內,等于是用法律來保護某些人獲取大利益。很多的糾紛,也都因此而起,如果沒有這樣的惡法,出租車服務或者物業服務,就會正常得多。
物業費出租車管理費是社會現象,林衍沒有糾纏這一話題,而是問李輝:“李輝,我記得你好像是學法律的?”
李輝說:“是的。”
林衍忽然問:“法律中,有個危害公共安全罪,你對這個有什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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