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處逢生
“危機解除。”宿業(yè)長舒一口氣,命保住了,還好有這人打電話。電話?!他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打電話不是叫人,是報警!而且電話還沒掛斷!他毫不猶豫地從對方手中掙脫,朝另一方向狂奔。
到了小巷拐角才減速,沖身后人豎起大拇指,揚聲一句,“嘿!兄弟,你可真是個……人才!”他及時調(diào)整措辭,才沒喊出罵人的話。
怪人!這么點兒破事兒,一言不發(fā)就報警?!真把警察招來,怕是大家都要進去坐坐。他只顧吐槽,完全忘記,如果不是對方「報警」解圍,他很可能傷上加傷。
留在原地的人抬了抬棒球帽,露出大半張陽光帥氣的容貌。先是對著電話解釋一番,然后撿起地上一個紅藍相間的紙盒。他看得清楚,這盒子是兩人相撞時,由對方褲兜兒掉出來的。只是沒來及提醒,對方已經(jīng)逃命似地跑沒影兒了。
盒上一堆英文,諸多陌生詞匯。他翻譯出個大概,知道是一盒注射針劑。發(fā)現(xiàn)一側(cè)開口,順手扯出里面塑料盒。一支明顯用過的注射針,一些醫(yī)用垃圾。
什么人身上會掉出這些?他思慮再三,收拾起來,裝進背包。看一眼對方離去的方向,而后朝巷子深處走去。
以防離開的兩人在巷口蹲堵,宿業(yè)特地換了一條路。人生地不熟,正埋頭跟著手機地圖走的他,完全不知道危險逼近。
“艸!在這兒!”大哥五大三粗的身軀擋住小巷口。
“真是冤家路窄!”宿業(yè)掉頭就跑,又一個急剎車。
接頭人迎面走來,“老子在這片兒混十年了!”揚起手里短棍,“你還想活著走出去?”
“這關(guān)難過了。”宿業(yè)不由得皺眉,活動筋骨,握緊雙拳,卯足勁兒沖向接頭人。
在他還是個街頭混混的時候,這種場面沒少遇到。被圍堵,若只要盯住一個弱的往死里打,就有機會殺出去。他把首要目標(biāo)鎖定在接頭人身上,也是為了先奪下對方的武器。
可惜,接頭人也是有兩下子,錯估對手實力。他一拳打空,對方逮到機會,一棍輪在宿業(yè)大腿上。
霎時,挨過針的地方鉆心得疼,宿業(yè)身形一晃,靠在墻上,一邊揉著自己的大腿,一邊看向左右。這下慘了!棍沒奪下來,兩人把他圍住。逼仄的巷子,赤手空拳的他,被打地抱頭鼠竄。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飛奔過來。一手扔掉背包,另一手抓住接頭人持棍的手腕兒,反手一扣,奪過短棍,向下砸在對方手臂。再將短棍在手上轉(zhuǎn)個棍花兒,轉(zhuǎn)身指向揮拳過來的另一人。趁對方恍神兒,一棍砸在對方手肘上。
宿業(yè)趁機一個搶背,靠墻站穩(wěn),分析戰(zhàn)況。這個戴帽子的方式,這個背包的款式,是那小子!看著接頭兩人被三兩招制服,連滾帶爬地跑遠。他驚訝地發(fā)出疑問,“有這身手,你剛才為什么報警啊?!”
對方?jīng)]說話,扔了短棍,撿起背包,拍拍灰。然后從包里拿出藥盒,遞過去。
“哦。”宿業(yè)手指剛碰到盒子,觸電般地收回,“給我干什么?這不是我的。”他看對方猶豫著把藥盒重新裝回包里,“喂!一盒垃圾你當(dāng)寶了?”剛說完,意識到自己不打自招,又連忙解釋,“藥盒都撕壞了,肯定是垃圾。”
對方還是沒說話,再次把盒子遞上前。
“行吧。”宿業(yè)一臉勉為其難,“我做做好事,幫你扔了。”說完,把藥盒裝進自己褲兜。再抬頭,對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他立馬一瘸一拐地跟上,彎腰試圖看清對方模樣,但對方走的太快,匆匆一瞥,也只能看出,這人年紀(jì)不大,估摸是個學(xué)生。
“喂!你把帽子壓這么低能看見路嗎?難怪會撞到我身上。”
對方悶頭走路,一聲不吭。
越是這樣,宿業(yè)越是好奇,“你難道長得見不得人?”他一路喋喋不休,“喂!小子,給不了眼神兒,你出個聲兒也行啊!”
“難道是啞巴?”他仔細想了想,“不對啊,啞巴怎么能報警?!你……”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他冷不防一頭撞在對方身上,連忙后退兩步。眼看著對方整整背包,頭也不回地一腳踏入寺院。
宿業(yè)看一眼墻上碩大的「阿彌陀佛」四個字,再看門旁一塊漢白玉石碑,上面陰文篆刻三個大金字:「白鹿寺」。他縮回想要跟隨地腳,向里張望一眼,寺內(nèi)香火鼎盛。他嘟囔兩句:“都什么年代了,年紀(jì)輕輕,還這么迷信?!”
遇到這樣一個怪人,宿業(yè)回到宿舍就和沈澤聊起來。他省掉自己惹事的真實原因,只對遇到的迷信小子大肆吐槽,“那小子身手真不錯,可惜不給正臉兒。而且,挺迷信的。”
“你反正找不到工作,不如跟著進去拜拜。”沈澤一臉認真。
宿業(yè)冷哼一聲,“就算餓死街頭,也不求神拜佛。”眼角瞄到被扔在一旁的無效證書,他哀嘆一聲,打開電腦,輸入一個關(guān)鍵詞。然后,對著網(wǎng)站,認真思索起來,腦中閃過一個主意,“沈澤,幫我拍張證件照。”說著,把手機交給沈澤,自己靠在門后的白墻上,站得筆直。
他一邊夸贊沈澤技術(shù)不錯,一邊選著照片。突然眼前一片陰影劃過,沒來得及閃開,手機脫手。
宿舍里三人同時看向門口,看著推門的人走進來,放下書包就往自己鋪上爬。
“許剛。”宿業(yè)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指指地上的手機,“看見了嗎?說話!”他只想要一句道歉,卻沒想到對方二話不說,一把將他推開。慣性作用,撞得洗手間塑鋼門嘩嘩作響。
這下徹底點燃宿業(yè)連日積攢的怒火。他站穩(wěn)身形,上前一把抓著許剛的衣領(lǐng),甩手把人按在洗手間門上,“要你一句道歉!說!”對方雙手抓著他的手臂,臉憋得通紅,試圖掰開。
早就見過宿業(yè)的不好惹,方宏縮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僵持的兩人,大氣不敢出。氣氛異常安靜,外面走廊地噪音漸行漸進。沈澤輕手輕腳地過去,撿起手機,擦擦灰,放在宿業(yè)桌上,好心提醒,“好像是他們回來了。”
宿業(yè)看過去一眼,察覺許剛借機抬腿,他先發(fā)制人,一腳踹回去。對方又抬頭撞過來,他一手按住對方腦袋,抵在塑鋼門的玻璃窗上,“說話!”對方死咬嘴角,一聲不吭,胡亂掙扎起來。
沈澤怕事情鬧大,走近兩人,看到宿業(yè)手臂上的青筋,知道這是真怒了。他勸說許剛,“手機屏摔裂了,道歉是基本禮貌。”
許剛看都沒看沈澤一眼,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宿業(yè),兩手扣住他的脖子,死死掐住。
宿業(yè)反應(yīng)迅速,立即撤回一只手,抓著許剛一只手腕兒向外掰開,猛地撞在門上,低呵一句,“說話!”
塑鋼門禁不住兩人這番折騰,早已脫離滑軌,搖搖欲墜。再加上這樣一撞,整塊玻璃應(yīng)聲碎裂。與此同時,宿舍門被再次推開,三五個人涌進來。
沈澤拉開宿業(yè),小聲提醒,“算了。這么多人看著。”
“你等沒人的,整死你!”宿業(yè)指著許剛的鼻子,放下狠話。對方眼神一暗,抓著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砸,越砸越用力,挑釁之意十足。
“你以為我不敢?!”宿業(yè)再次被激怒,甩開許剛的手,提起拳頭輪過去。
沈澤眼疾手快地截住,果斷拉開兩人,“宿業(yè),冷靜,冷靜。打壞了要付醫(yī)藥費,打死了要坐牢。”他一邊推搡著宿業(yè),一邊回頭,笑著對許剛說:“都消消氣,消消氣。”
戰(zhàn)爭告一段落。屋子里的氣氛更加壓抑,誰都不敢整出大動靜。宿業(yè)坐在床邊,抓過桌上的手機扔一邊,掀開筆記本,著手于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許久才注意到舍友的抱怨,他看一眼洗手間的破門,以及滿地玻璃渣,起來收拾干凈,又出去找了個新門換上。
到了后半夜,宿舍里一陣窸窣聲,像是有人在拆塑料包裝,還在噶嘣噶嘣地吃著什么。聲音持續(xù)很久,有人被吵得睡不著,翻來覆去,忍不住低聲抱怨幾句。
宿業(yè)冷眼看著對面上鋪。許剛從和他爭執(zhí)之后,爬回上鋪,坐在床上,面對著墻壁,一動不動。現(xiàn)在,更是制造噪音不斷,像耗子似地一直嗑。想起碎屏的手機,他火氣又一次上來,“喂!你能不能……”
沈澤聽到動靜,唉聲嘆氣。正準(zhǔn)備起床拉架,就看到宿業(yè)話說半截兒,轉(zhuǎn)身縮回床上,還把自己裹個嚴(yán)實。他疑惑地瞥一眼許剛,大驚失色,立馬縮回被窩。
這一晚,宿舍內(nèi)的人,忍受著許剛整晚地折騰。次日清早,一雙雙幽怨的眼神兒,掃過噪音的罪魁禍?zhǔn)住6鴮Ψ剑深^在被窩里睡覺。接著,他們先后拿出手機或電腦,忙活起來,刻意發(fā)出各種聲響。
“啊!”宿業(yè)哀嚎一聲,從被窩探出頭,瞪一眼湊在一起打游戲的幾個舍友,“你們吵死了!”他拿過手機,看到碎裂的屏幕,忍不住瞥一眼對面上鋪的許剛,“真是跟著你遭殃!”然后努力深呼吸,壓下心頭火。
“宿業(yè),干啥呢?”沈澤注意到他一臉嚴(yán)肅地對著電腦捯飭半天,好奇地湊過去。在看到對方屏幕的瞬間,一臉震驚,不敢置信,“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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