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飲茶
天空中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刺破夜空,緊跟著雷聲陣陣,冬雨說下就要下起來了。
南宮寒看著錢小求已經蒼白的嘴唇,突然之間仰天長嚎,伴隨著他的哀嚎,大雨傾盆而下。我和許二河轉身看去,逾尺長的鋒利刀片,在錢小求身上透體而過。
躺在圣心醫院的病床上,我接過朱珠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輕輕問道“老趙還好嗎?”朱珠捋了一下頭發,低聲回答道“身體檢查還好,沒有特別嚴重的傷,只是心態…你明白的。”我默默的點了點頭。錢小求留下的信我已經看完了,并給了南宮寒,任何一個人看到那封信的內容怕是也沒法不動容。
錢小求自小體弱多病,幾乎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父母常年在外打工,顧不上照顧這個總是生病的閨女,于是把她留在了老家,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六歲那年,爺爺奶奶帶著她去萬寶山上去拜老神仙,希望老神仙能幫忙治她的病,可沒想到這老神仙一眼就看出來小姑娘的身體是難得一遇的“魘體”,于是虛與委蛇的把他們哄回家,又偷偷下山把錢小求綁回山上囚禁起來。
自此,錢小求過上了整整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本身她的“魘體”就屬于很容易招鬼的體質,現在老神仙和他的弟子們利用“魘體”吸引更多的鬼,他們練功倒是事半功倍,錢小求卻是每天都在噩夢中度過,無數的冤魂厲鬼在她的腦海中留下自己的怨念和詛咒。不僅如此,老神仙還用特殊的辦法增強她的“魘體”,當錢小求看見一個個嬰兒在面前被老神仙惡毒的殺死,然后把嬰兒的魂魄導入自己身體的時候,她崩潰了。從那一刻起,她就想要報復,她開始偷學尸氣的修煉方法。可她的身體并不是適合聯系尸氣的,雖然吸引無數魂靈,卻都無法留為己用。也正因如此,老神仙根本就不防她,誰會去防備一個可以隨時碾死的螞蟻呢?
終于有一天她找到了辦法,那是老神仙在懲罰一個犯錯的徒弟,他輕松的用一把匕首捅進了徒弟修煉了十年尸氣的身體。
在某一次“魘體”儀式上,錢小求發動了她的報復,用剛剛導入自己身體還沒來得及導出的六個嬰兒的尸氣,強行頂進自己的右手,把那把神奇的匕首捅進了剛剛做完法事的筋疲力盡的老神仙和他幾個弟子的心臟。然后落荒而逃。
老神仙的其他弟子發現師父身亡,又沒了錢小求,自然也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于是一眾人離開萬寶山,浩浩蕩蕩的殺向了錢小求的爺爺奶奶家。可憐老頭老太太十年前丟了孫女,十年后又被一群惡人上門,老頭一口氣沒上來死在當場,老太太受了驚嚇從此瘋瘋癲癲不知所蹤。
錢小求因為不認路,意外的躲過了這一場浩劫,看著家里的慘景,16的她就發誓報復。于是錢小求跑到大城市去一點一滴的搜尋仇人們的下落,同時卡詩重新讀書,為了搞清楚那把神奇匕首的原理,她又苦修了化學。皇天不負有心人,三年前她就搞清楚了這些人的身份、住址和行蹤,怕傷及無辜的她又用了三年的時間去反復核對,終于確認無誤了,她戴上自己苦心做出的利爪,開始了殘酷的報復。
瘋狂凌虐,殘忍殺戮。在錢小求的報復下,想痛快的死掉是一種奢忘,錢小求就像一只貓,不斷的、無情的戲弄著每一個報復的對象,看著他們體無完膚的跪在地上求錢小求殺死自己,或者艱難的把腸子塞回身體,都會讓錢小求得到無比的報復的快感,除了那個12歲的孩子。他只是被爺爺奶奶從小就灌輸了那些邪惡的東西,錢小求壓制住自己的惡趣味,給了他一個痛快。
再殺最后兩個人的時候,錢小求發現了他們在販毒,于是千里追殺,殺死了六個毒販,與此同時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問題。身體本身并不適合修煉尸氣,她卻強迫自己不斷的修煉和使用尸氣,她的身體已經開始被尸氣侵蝕的殘破了。為了報復,她不顧一切,報復完了,她也心安了,她只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安靜的死去。
深秋的下午,陽光暖和且干凈,她抱著一本《Strategic application of named reactions in organic synthesis》躲在咖啡廳里靜靜的讀著。這本書她讀了很久,還有最后一百多頁,她不禁自嘲的想著“也許我讀完之后,和該它一起結束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對不起,這是你丟的咖啡嗎?”
眼前的男子如同這個下午的陽光,暖和,且干凈。
在圣心醫院躺了三天,我就推著南宮寒出院了。都是些外傷,沒啥可躺的,另一個也不能讓南宮寒總這么一個人憋著,帶他出院總可以分點心,不是壞事。
剛出醫院大門沒幾步,就碰見了吊著胳膊的許二河。這家伙回來一天沒撈著休息,先為我們那個車禍協助調查打報告,又去匯報這次長春聯合辦案的案情,基本上我和南宮寒躺床上這三天,他吊著胳膊跑了三天。今天好不容易得空想來看看我們倆,又趕上了我們倆出院,索性打發開車的小馬警官先回去等著,他自己吊著胳膊陪我們倆遛達。
說是溜達,可路上竟然不知道怎么開口說話。許二河想跟我聊報告的事,可牽扯到錢小求,他又不想當著南宮寒開口;我想問火鍋店老板的事,可也怕牽扯到錢小求,話在嘴邊繞了幾圈,又咽了回去;南宮寒更別說了,本來就話少,現在趕上了錢小求這事,基本跟個啞巴差不多了。
走過兩個街口,迎過來幫忙的孫嘉遇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
“四哥,你們出院不給我說呢,讓四嫂打個電話也行啊。我這看見馬警官停車才知道的,趕緊來接你們一下。”孫嘉遇一邊說著,一邊要來接我手里的輪椅。
我還沒說話,南宮寒一把把他攔住了“孫嘉遇,給你個重要的任務。非常重要!”
孫嘉遇一愣,笑了一下接話“趙哥,看你急的,這兩步到家了。到家再給我說唄。”
“是啊是啊,到家說”我拍了拍南宮寒的肩膀,然后問孫嘉遇“回來直接去了醫院,也沒問家里的事。你姐夫咋樣了?”
孫嘉遇一邊接過輪椅推著,一邊回答“我姐夫還行,就是一直沒醒過來。我姐這隔三差五的給送頓好吃的過去,有時候帶點葷腥,廟里大和尚也睜只眼閉只眼的”
許二河皺了皺眉頭“這有日子了啊,咋還沒醒過來?不會…”
“不會不會”孫嘉遇嘻嘻哈哈的掏出煙分給我們“我也去看過姐夫,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人家大和尚說了,讓我姐給送飯那是照顧一下感受,其實我姐夫不吃不喝都沒問題。”
我笑瞇瞇的抽著煙“咋?你姐夫要成仙啊還是要成佛啊?”
孫嘉遇彎腰給南宮寒點上煙,這才回答“人家大和尚可不告訴我,說這事只能找你說,你最清楚。”
“只跟我說?”我挑了挑眉毛,想起了果因師傅曾經跟我說過“你信不信有佛”那句話。
沒想到這時候南宮寒插了一句“是不是你找人打的蘇成?”
“咳咳?~~~”我被南宮寒這句話給刺激的咳嗽了好半天。
一路回到服務中心,雅心和宗可早已預備好了一桌酒菜,說是要給大家來個“遲來的接風宴”。這頓飯吃的稍有些尷尬和苦澀,各種各樣的話題想談又不敢談,生怕再給誰的心上再添一道傷。
南宮寒在飯桌上把錢小求留下來的那個拳套給了他倆,要他倆好好研究一下,能不能復制甚至做得更好。這小兩口如獲至寶,飯沒吃完就跑了出去。看起來他倆沒把這事當成個任務,而是得了個寶貝。
或許天才的世界,我們都理解不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獨自來到了慈恩寺后面的大佛寺。雖然是相鄰的兩個寺廟,但大佛寺比慈恩寺小了很多,也安靜了很多,肅穆的氣氛卻也濃厚了許多。和慈恩寺游人如織比起來,這里更像一個修行的地方。
跟門口的值日僧打過招呼,我被領到了一個不大的禪房門口。我深吸一口氣,伸手輕輕推開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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