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輕蔑
他的心中只有輕蔑,絕無半點同情與唏噓,甚至有些暗自盼著那血泊中的風間拓海橫死當場,才有更大的熱鬧可看。
黒木龍之介的目光卻愈發的陰冷,冷的就像是一條劇毒的黑色巨蟒,他在默默調整自己那已經過于興奮的呼吸,眼前這剛剛決斗完的三個人,要說起來,黒木龍之介一個也不想放過,只是羅馬嚼廷這來頭實在是太大,金菊衛去招惹龐然大物的羅馬嚼廷,那完全就是自不量力的飛蛾撲火,黒木龍之介雖然狂妄,卻不愚蠢,所以他強壓下心中的殺意,默默的在心中獰笑,風間拓海,你也有今天, 你這賤民,也有今天……
黒木龍之介心中暗自發狠,這回一定要將風間拓海好生的折磨一番,要將風間拓海的臉踩在自己的鞋底下狠狠的羞辱過后再殺死他,可是沒來由的卻覺得哪里有一絲不妥,也說不出什么不對勁,可就是覺得不安,他舉目四顧,山口組首領看著變作一個血人的風間拓海一臉的憂心忡忡,再看那,綠雉組的首領綠雉熏,這女人卻沖著自己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長,似乎也是為風間拓海身受重傷陷入絕境而暗自高興的樣子,這笑容讓黒木龍之介終于安心下來,不管怎么樣,今天在政府與皇室的溝通下,綠雉組是作為盟友出現在了這里,這該死的女人雖然是個賤民,卻是個強大的賤民,這個毋庸置疑,想到這里,再看了一眼那氣息愈發萎靡的風間拓海,黒木龍之介徹底忘記了那一絲不安。
寒風呼嘯,雪花飄飄,單膝跪地喋血圣山的風間拓海終于緩緩抬起了頭顱,他舉目四顧,看見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這一張張面孔,有的驚駭,有的敬佩,有的鄙夷,有的肅穆,有的貪婪,有的猙獰,不一而足,難以詳述,風間拓海竟然在微笑,這微笑有些勉強,劇痛時偶爾會有一絲抽搐,決斗前睥睨天下蓋世無雙的氣勢已經消失,此時的風間拓海,就像是風中的燭火,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熄滅的燭火。
“自我闖入黑暗之中……風間拓海縱橫江湖三十余載……因我那繼承人風間綱之死……才掀起這一場風波……才有了這約戰圣山之巔……有勞諸位做了這個見證……如今勝負已分……請諸位這就散去如何……”風間拓海就像是頭垂死的獅子,沒有了鋒利的爪牙,就連象征著威嚴與地位的鬃毛也已經所剩無幾,呼吸都顯得那么的艱難,這幾句話說下來,竟然汗如雨下,不僅汗如雨下,嘴角的鮮血也有如泉涌,他宛如銅澆鐵鑄的身軀竟然在微微的顫抖,克萊爾臉露不忍之色,想上去施放一個治療術,她看了一眼保羅,保羅的眼睛在告訴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此時此刻唯有靜觀其變。
“你說散就散?呵呵,你當我們是你屬下的忍者呢?任你肆意呼來喝去?笑話……羅馬嚼廷的二位執事,在下金菊衛首領黒木龍之介,二位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啊,我黒木龍之介也很是佩服,今日一戰實在是嘆為觀止,絕后空前,二位若是在倭國還需盤桓一段時間的話,黒木龍之介當登門造訪。”黒木龍之介冷笑著接過了風間拓海的話茬,這不僅僅是爆起發難,更是對風間拓海的羞辱,甚至是一個接觸羅馬嚼廷高層表示友好的良機,這黒木龍之介能成為金菊衛的首領,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在黒木龍之介看來,今天的變數只有山口組與保羅兄妹,那山口組自保尚且不暇,如何敢在這個節骨眼跟自己翻臉,這保羅兄妹倒是值得曲意逢迎一下。
“愧不敢當,多謝黒木龍之介先生。”保羅不為己甚淡淡一笑,回答的倒也很有禮數,不卑不亢,心里對這落井下石,乘人之危之輩,卻無絲毫好感。
黒木龍之介心中暗暗自得,心想這保羅倒還識趣,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黒木龍之介的身上,這是一個在葬禮上要當尸體,在婚禮上一定要做新郎的自戀狂,他之所以搶先出口,就是怕那綠雉熏一會主導了整個行動,他淪為配角,出不了風頭。
“你待如何?”風間拓海靜靜的看著黒木龍之介。
劍鋒之巔在決戰導致的劇烈爆炸中被整整削去了一截,山巔四角那四座原本用于照明的巨大篝火也在爆炸中不翼而飛,雪崩與火山口相繼沉寂下去之后,清冷的月亮成為了唯一的照明源,風間拓海身軀上的傷口依舊在流血,他雙腳踩落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水洼,血紅色的水洼,熱血滴落在雪面融化積雪而形成了這樣一個水洼,這水洼依舊在緩緩擴大,與此同時,風間拓海的生命正在漸漸干涸與枯萎,任誰都看的出來,若不及時救治,風間拓海很快就會變成一個死人,此時此刻的風間拓海不用說跟人動手,光是這么耗著就能活活耗死了他,現在就是個三歲的孩子,也能輕而易舉的在他的臉上轟上一拳,誰都看的出來,黑木龍之介當然也不例外。
偏偏就是這樣的風間拓海居然說出了“你待如何”四個字,這四個字就像是鼓槌狠狠的砸落在鼓面上,沉重而壯烈,只震得觀眾們的心臟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在血管中奔流的熱血也因為這四個字在沸騰,在燃燒,這些觀眾莫不是盤踞一城一地的豪強,又如何聽不出這對話中的硝煙,巔峰對決已分勝負,圣山之巔這臺大戲卻未曾落幕,觀眾個個面面相覷,卻更加不肯散去,比決斗勝負更讓人揪心的,是忍道一代目風間拓海今夜的生死。
“簡直比草原上的鬣狗都要無恥,比下水道里的耗子都要骯臟,比食腐的禿鷲都要卑鄙,比那些信仰撒旦的異端都更讓人惡心,在敵人身負重傷的時候出來耀武揚威,真是好手段,好本領,好膽魄啊……真是道貌岸然,寡廉鮮恥,無膽匪類!不要臉!”克萊爾憤憤不平的聲音在保羅的腦中響起,保羅溺愛的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比起克萊爾,做哥哥的保羅顯然更沉得住氣。
黑木龍之介聽了這四個字,臉上一陣抽搐,眼睛也瞇縫了起來,瞳孔里閃過一絲戾氣與濃烈的殺機,“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跟我挑釁,風間拓海你這個賤民簡直是不知死活,你應該顫抖,應該恐懼,應該跪在地上爬過來舔干凈我的鞋,很好,很好,很好,你已經成功激怒了我,少不得,要多殺幾個忍者,多殺幾個你的徒子徒孫做為你如此挑釁的代價。”
黒木龍之介居然連著說了三個很好,這句話只有風間拓海能聽見,其他人無法知曉,到了如此境界的強者們,彼此之間要無聲無息的傳遞幾句訊息,就像是喝茶磕瓜子一樣簡單,這歇斯底里瘋狂、猙獰有如瘋狗般的咆哮,風間拓海已經收到,他依舊是靜靜的看著黑木龍之介,就像是看著一只螞蟻,一只找到了面包屑的螞蟻,亢奮而激動的螞蟻。
黑木龍之介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威名一日之間傳遍整個黑暗世界的樣子,從此以后他的名字前面將冠上一個偉大的稱號,割下風間拓海頭顱的人,或許將風間拓海的首級作成標本列入自己的珍藏是一個好主意,擁有領域又怎么樣,今夜一樣要死在我的手里,今夜必須死在我手里,想到這,黑木龍之介甚至未曾再與綠雉熏進行溝通,悍然打算出手,因為,他不想錯失這個殺人立威揚名立萬的絕佳機會。
“我待如何?”黑木龍之介冷笑著站了起來,他一步就跨出了藤框,就站在那高空之中,露了一手浮空而立的本事,他說話的聲音有如洪鐘大呂,是如此的威嚴,莊重,高潔,他一步步朝著風間拓海迫近,就像高空中隱藏了一條無影無形的階梯,他的目光死死的鎖定著風間拓海,憑心而論,這金菊衛的首領已經無限接近了S級。
“你這瘋子,你那繼承人風間綱本就作惡多端,修煉無比邪惡的血羅剎忍術,擄奪人口,蓄養血奴,這樣雙手沾滿了鮮血的魔頭橫死本就是天公地道的事,你卻瘋狂的報復羅馬嚼廷,將神職人員釘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因為你這瘋狂的報復才點燃了忍道與嚼廷的戰火,多少無辜的人們枉死于這場戰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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