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是故意的
風過永都，思念，滿天飛。
是啊，很久沒有回過老家了，還是很想念之前在農(nóng)村里的那個時候呢。
這幾天也在辦元旦晚會，過完這個元旦，就要解放了。
我也……可以回老家了。
元旦是最重要的一個節(jié)日，平日里一向嚴肅的數(shù)學老師都忍不住占了點喜慶的神色，經(jīng)常哈哈大笑。
有人在背后議論過他，而且還聽到不少。
“這老頭兒是不是教數(shù)學教傻了？”
“鬼知道。”
“什么啊，數(shù)學老師這是封建思想……”
……
奇奇怪怪的同學，奇奇怪怪的看法，不過我也將其置之度外。
眼看快要考試了，最后還要放三天假，不給把他們的皮給玩掉。
對此，還沒開始放假就布置了一堆作業(yè)，教室內(nèi)外一片哀嚎。
“沒人性的，還是要數(shù)老師。”
“就是啊！這那里是放假，分明就是送我們?nèi)セ鹪釄觯鸹倪B灰都不剩。”
……
我沒什么負擔，這些題都是我在試卷上做過的，不難，很快就寫完了。
晚自習，夕陽陷入沉睡，星星月亮開始了盯梢。
班主任突然來了。
“找兩個同學去下面告示欄畫版畫，快點，今晚上拍照片發(fā)給我。”
還在認真做題的同學們面面相覷，心里掙扎著。
班主任見沒人動，隨便叫了幾個人，包括我，或許我外表比較文靜，比較可靠吧。
至于沒選到陸萱……她太皮了，在班主任眼里，不添亂就行了。
一共有三層教學樓，高一的在三樓，高二的在二樓，高三的，自然就是在一樓。
一樓比較方便，高三學業(yè)忙，節(jié)省時間。
這個黑板很大，貫徹兩個教學樓，可能晚自習結束了都畫不玩。
很快，這棟大樓，空無一人。
只有那單薄的身影，在黑板上慢慢的描摹。
蛐蛐的聲音，在隨著她的手而普著動聽的樂曲。
當時我以為整棟樓都沒有人了的時候，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也沒想那么多，以為是哪個加班到很晚的老師或者班主任。
無心顧及其他，繼續(xù)畫畫。
“你一個人還在這里畫？”
我聽見聲音，心里一顫。
好像是……蘇永瑞。
我放下粉筆，小心的轉頭，就看見蘇永瑞一臉認真的看著黑板報，隨后發(fā)出贊嘆。
“唐枝同學字很好看。”
他笑了，笑得那樣燦爛，我也失了神，仿佛一場還沒有開始的賭局，我就輸?shù)靡凰俊?
我站在桌子上，他站在自己的身邊，仔細指出錯誤。
我真的很想讓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希望永遠不要流逝，不要成為一場鏡花水月。
“他們都走了……看來要商量一下扣他們的學分，未經(jīng)允許，私自離職。”
“噗嗤！……”
我忍不住想笑，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平時可可愛愛的人，現(xiàn)在卻站在這里跟你談論懲罰別人的事。
蘇永瑞很疑惑。
“唐枝同學，怎么了？”
我抑制住自己的失態(tài)，沒告訴他原因，他也沒有追問，兩人形成一種無形的默契。
他提出一起畫，他畫，我寫。
直到很晚，月亮洗濯了校園里樹木的每一個枝干，干凈，透亮。
“唐枝同學，要我送你回去嗎？”
我想拒絕，因為我確實拿不出手，但是我我又有點怕黑，還是決定安全為上。
他送我回家了。
……
姐姐在門口等著我，我很心疼。
姐姐又因為我的事情擔心了，都怪我不想辦法通知姐姐讓她不用等我，早些休息。
我羞愧的走到姐姐面前，張嘴想說什么，最后被唐玖搶先一步。
“回來了就洗漱休息吧，晚飯給你熱在鍋里了。”
姐姐自然無視了站在一邊的蘇永瑞，我看向他，又看了看姐姐的方向。
姐姐轉身離開了。
蘇永瑞朝我點點頭，說
“再見，唐枝同學。”
“再見。”
夜色總把自己的心事埋得很深，夜深霧重，他的發(fā)尾，染上了一些水珠。
“學長早點回去吧，不然感冒了。”
“好。”
我加快腳步，跟上姐姐。
“姐姐，對不起啊，我沒及時跟你說，我們老師叫我們畫黑板報，回來晚了。”
姐姐看著我，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萱萱跟我說過了，我在門口就是等你的，快十一點了，快點吃完睡覺。”
我這時候覺得，有個朋友真好，特別是陸萱這樣的朋友。
我麻利的扔下書包，開始扒飯，雖然不怎么優(yōu)雅，但是為了讓姐姐早點睡覺，我沒有顧及這些。
姐姐，總是在所有人睡覺之后才會安心睡覺。
……
元旦晚會就要開始了，陸萱讓我也參加。
我不喜歡舞臺氣氛，太吵。
“糖糖，那可是你寫的歌詞啊！不讓你唱出來怎么表達你的心意啊？”
陸萱這話說的是沒錯，但是我這個人，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總會在人多的地方膽怯。
陸萱看出了我的想法，打算讓我醞釀一下。
“糖糖，我去器材室拿鋼琴，等下我們一起去練曲子吧。”
我點頭。
她跑了出去，腳步聲越來越遠。
隨后教室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的心里亂成一團，與教室的靜謐大相徑庭。
看著桌子上平鋪的稿紙，娟秀的字跡在紙上躍然。
陸萱總是有耐心容忍我的一切，但是……我好像……不怎么理解。
這個曲子是自己很久之前寫的，跟愛國有一點關系，更多的，是摻雜了自己麻木的感情。
正想著，我就感覺不到身邊有人在靠近。
所以……
“我要上臺表演！”
我的心一橫，猛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嗯！……”
我嚇一跳，轉頭就看見蘇永瑞站在自己身后，捂著下吧，一股吃痛的神色。
我瞬間反應過來。
“蘇學長……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后退了幾步，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就……挺突然的。”
“看你這樣不像是沒事啊，要不去醫(yī)務室看看吧，萬一把下巴磕錯位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這么嚴重，只能用最保險的方法。
但是話說回來，我天靈蓋也挺疼的，但是也顧不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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