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雌雄同體
“問柳姑娘說的沒錯，這衡姑一看就是女人，怎么可能是男人？”
“我明明看到，是這相府二小姐嘩眾取寵，在那里挑釁麻大夫，衡姑才站出來給麻大夫鳴不平的！”
“哎，都怪這刁蠻的二小姐，害得我現(xiàn)在想找麻大夫看病都看不成了！”
“就是，看著她那肥豬一樣的體格子，在相府吃香喝辣，平時也不會生病，怎懂我們平民看病疾苦�！�
“幸好有問柳姑娘挺身而出，不然衡姑清白俱毀�！�
……
周圍百姓們的聲音，讓問柳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得意的表情。
而婦人則滿臉感激的對周圍的人拱了拱手，語氣可憐：“多謝諸位為小女子主持公道！”
“二小姐！”問柳看著不說話的喻千凌，冷聲道。“你快點給衡姑道歉！”
“道歉？”喻千凌皺著眉頭，看向問柳，“我為什么要道歉？”
“因為你說錯了話。”問柳義正言辭，秀眉皺起，“做錯事道歉，難道你的父親宰相大人從不教你這些？”
“我說錯什么話？”喻千凌看著問柳，眸光變得冰冷。
“你！”問柳銀牙緊咬，怒斥道，“你一直在造謠衡姑是男人，我們雖為平民，但不是你找樂子的對象！”
“問柳姑娘，算了，算了！”
婦人眼眸之中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而后一臉痛惜的說道，
“我們一介草民，哪里敢和相府叫板，由她說去吧！”
“衡姑，你真是心地善良！”問柳感慨的說道，但是她的性子就是嫉惡如仇，她絲毫無懼喻千凌的眼神，厲聲道，
“如果你再不道歉的話，我們就去衙門擊鼓，請知府大人定奪�！�
喻千凌眸光不變，搖了搖頭，十分無奈的說道：“你們紫安堂，可是從未看過男性？”
“你什么意思？”聽到喻千凌的話，問柳生氣了，她的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
“我們紫安堂只診婦疾，您若有疾，也可前來�！�
“你認(rèn)真的嗎？”喻千凌忍不住又笑了，彎彎的眸子里滿是戲謔。
她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
“這衡姑，乃是雌雄同體!”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面面相覷。
就連問柳，也呆了一秒。
喻千凌沒有心思去觀察眾人表情，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衡姑。
“你還要裝到何時？”喻千凌滿臉笑意，
“如果你承認(rèn)和麻婆勾結(jié)騙人買藥的事實，我反而還可以讓你當(dāng)一個真正的姑娘�！�
衡姑的眼神有些閃躲的，她捏緊手中的菜籃，冷冷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
喻千凌語氣低沉，目光灼灼，“那你可敢寬衣讓我檢查？你若是女兒家，我便還你清白！”
聽到喻千凌的話，衡姑的眼中竟然浮現(xiàn)出了淚水，啞著嗓子道。
“相府二小姐竟然如此折辱民女，我不活了……”
衡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喻千凌打斷。
“既然你不想活，那就在死之前，讓我們給你驗個身可好。”
喻千凌戲謔一笑。
“喻千凌！”問柳在一旁拉住想自盡的衡姑，高聲喝罵。
“你莫要咄咄逼人，你不通醫(yī)理，隨意造謠清白女子，我們?nèi)ブ蒙弦姡?br />
你要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問柳的話，擲地有聲，她昂首挺胸，像一只母雞，護著瑟瑟發(fā)抖的衡姑。
“問柳，不得無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聲驟然響了起來。
問柳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當(dāng)看到來人的時候，她連忙乖順的垂下了眸子。
來人正是坐在紫色轎子里的貴婦。
貴婦一身紫色綢緞錦紗，模樣三十左右，發(fā)髻油潤，戴著檀木鑲嵌綠玉的發(fā)釵，
面上薄薄施了一層白色脂粉和紅色口脂。
好在貴婦皮膚底子不錯，這大汝的大白妝在她臉上才沒有什么違和感。
她的眸子清冽，整個人端莊又嚴(yán)肅。
貴婦對著喻千凌福樂福身子，算是行禮，然后看著問柳，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問柳，我教過你多少次規(guī)矩，怎么出門就全忘了？”
聽到貴婦的話，問柳光潔的額頭冒起一層冷汗。
貴婦不是別人，正是紫安堂的館主，也是溥京城的首富端英秀。
“英秀師傅！”看著端英秀嚴(yán)肅的深情，問柳聲音尷尬的顫抖，
“我只是見這相府二小姐欺負民女，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端英秀看著問柳，聲音淡淡卻是有力，
“所謂的打抱不平，都是要建立在你驗證過的基礎(chǔ)上，那么你驗證過了嗎？”
“不是這樣的�！眴柫行┘拥慕忉尩溃痤^，目光滿是委屈。
“英秀師傅，您聽我解釋�！�
端英秀袖子微微一抬，朗聲道：
“我們做大夫的，最講究實際行動，如果你想為衡姑討個公道，那就去給她驗身平脈，
不然你說再多，也是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至于你。”
端英秀說完之后，銳利的眸子看向衡姑，
“我知道你負責(zé)我們紫安堂的漿洗衣物，
若你想平息此事，讓相府二小姐還你清白，不妨給她二人一驗，都是女子，亦有何難？”
“爾等放心，我會親自審視結(jié)果，若你是真受污蔑，我紫安堂定助你去相府追究到底�！�
喻千凌看著面前的端英秀，心里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這古代，公平公正的人本就少見，尤其是女子。
女子從醫(yī)，要閱讀無數(shù)醫(yī)書，還要診數(shù)年病人才得以淺淺成就，
這端英秀竟能撐起整個紫安堂甚至做到首富的位置，想必是非常有實力的。
只是這樣的奇女子居然沒有入宮做御醫(yī)，就挺有意思。
“你是打算自己承認(rèn)呢？還是讓我來驗？”
喻千凌瞇起眸子，看著衡姑，冷笑著問道。
“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問柳姑娘，端大夫，你怎能縱容她欺負民女？”
都這個時候了，衡姑還在極力的掙扎，哭的淚水漣漣。
她看著周圍的越聚越多的人，眼圈紅紅，再次喊道。
“你們一個溥京首富，一個宰相千金，官商勾結(jié)，明擺著欺負我衡姑家里面沒有人！”
衡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漱漱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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