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演戲(2)
當晚,夏侯羽和夏念并未住府上,而是歇在了斬月堂。
“夏侯羽,好晚了,我們休息吧。”夏念放下毛筆,揉了揉手腕。
夏侯羽煞有其事地走過來拉起她,道:“阿念,我們好久沒有……”
夏念眼睛忽然睜大,他這話倒是讓自己想起避孕藥的事。
桃子不在,她只能自己去開藥,還不能被夏侯羽發(fā)現(xiàn)。
忽略掉夏侯羽眼里的期待,她淡淡道:“不要了,今天好累,我想休息。”
夏侯羽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悶悶地哦了一聲,一個人躺到了床上,背對著她。
他披散著頭發(fā),沒有了張揚的氣質(zhì),好像獨自躲在角落里畫圈圈。
又來這套?!夏念心里警鈴大作,每次夏侯羽在她這里吃癟時,就會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這樣她就會心軟。
“你明天……在府上還是在堂里?”夏念猶豫了一下,問。
“堂里。”夏侯羽一下轉(zhuǎn)過身,眼睛亮了些,“怎么了?”
夏念走上前,坐到了床上,一下把束發(fā)的發(fā)帶扯了下來。
“來吧。”她大義凜然道。
夏侯羽嗤一下笑出來,坐起身吹滅了燈,抓住她的雙腕,壓她在身下。
——
丁莊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到了夏侯靜的院子。
“夫人,查到了查到了,那小子叫年小傅,現(xiàn)在住在城北的青江客棧里。”
華貴的婦人端著茶杯,緩緩地拿到唇邊吹出一口氣:“做的不錯。”
“那我們下面要怎么做?”丁莊問。
夏侯靜道:“把他喊來府上,今晚夏侯羽他們是不是不在府上?”
丁莊頷首:“是的夫人。現(xiàn)在就要把那斯喊來府上嗎?”
夏侯靜凝視著他,道:“對。得在夏侯羽拿到玉簡之前。”
“是,夫人。”
秋季的夜,總是下著綿綿細雨。漆黑的街道,只有路邊巡查的官兵。
傅年靠坐在椅子上,兩臂抱著后腦勺,嘴唇翹起放著一支筆。
他一個人在這,實在無聊,都不知道畫了多少只王八了。
“好無聊啊…好無聊…”他拿掉筆,終于自言自語起來。
“要不是夫人吩咐,我一輩子都不要做這樣無聊的事!夏侯大人也太小氣了,不就是易容和夫人說幾句話嗎?這也不愿意!”
傅年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拿起一旁的詩書,高聲讀了起來:“淡泊明志……”
剛讀出一句,門就被敲響,聲音一下一下的,他并不緊張,反而興奮起來。
“果真如夫人所說,他們來找我了!”傅年心里激動道,上前開了門。
門口是穿著黑衣的男人,見到傅年,他滿臉褶子的臉揚起了笑。
“小公子晚好,我們是有事要與小公子商議。”丁莊道。
傅年袖子里的手已經(jīng)握緊,面上還要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找我?你們認識我?”
“你姓年名小傅,對吧?”丁莊看了眼他手里詩書:果真是個白面書生!
傅年挑眉:“你調(diào)查我?”
丁莊呵呵笑:“不僅如此,我們還知道……你和夏念夏姑娘相識。”
傅年克制住臉上的笑,心里道:何止相識?她是我主子夫人!
“說吧,什么事?”傅年正色道。
丁莊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上面赫然印著“夏侯”兩字。
傅年挑眉:“夏侯家的人,這是何意?”
丁莊道:“具體事情,不如來夏侯府喝杯茶慢慢說。”
——
夏侯靜看著座下的白凈男子,不禁瞇了瞇眼。
看著細皮嫩肉的,瞧瞧那紅潤的小嘴,乍一看倒和秦烊年輕時有些像。
傅年見她一直看著自己,但不說話,主動開口:“夫人找我來有何事?”
夏侯靜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客氣,喝茶。”
“夜深了,不宜喝茶。”傅年輕聲拒絕,“有什么事,夫人直言吧。”
“既然如此……”夏侯靜抬起眼,“年公子和夏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
聽到這話,傅年不經(jīng)意地握住了椅子把手,恰好被夏侯靜看在眼里。
“舊相識。”傅年道。
夏侯靜站起身,用一種勢在必得的眼神看他:“年公子不必掩飾,我都清楚,你心悅夏念,對吧?”
傅年站起身,音量提高了不少:“夫人請自重!我和夏姑娘清清白白!”
夏侯靜捂嘴笑起來,朝他走近了幾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是不是清白的我還能不知道?你不用緊張,我找你來是想幫你,你喜歡夏念?但她現(xiàn)在是我夏侯家的兒媳……”
她的眼神頓然變得狠厲。
“我想你也聽說過我那侄子的名聲,他要是知道有你這么個存在,想來你和夏念也不會有好下場。”
傅年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皺眉看著眼前的女人:“你想怎么做?”
“只要你愿意和我聯(lián)手,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讓你帶著夏念離開這里。”夏侯靜道,轉(zhuǎn)身坐到了椅子上,“你想讓她跟你走,我想讓夏侯羽娶其他人。兩全其美,不好嗎?”
傅年暗自腹誹:當然不好,他有幾層皮讓夏侯大人剝?不過,夫人預(yù)料的真準,夏侯靜果然找到了自己。
現(xiàn)下,他只需要按照夫人的囑咐做。
“你有什么辦法?”傅年問。
“過兩日,你來府上,我會給夏念一碗假死藥,然后你帶她走。”夏侯靜道。
傅年看著她,心道這婦人可真會裝。
“那你……能讓我考慮一下嗎?”傅年垂下眸,“我怕她不愿意。”
夏侯靜笑道:“到時候藥一喝下去,愿不愿意也不是她說了算。”
“唉,說來你還是擔心她不愿意放棄夏侯府的榮華富貴。嘖嘖,這樣一個女人,怎么讓你們對她神魂顛倒的?”
傅年壓下心里想罵人的沖動。夏侯家如此勢力,有多少人想攀附?她想離開才奇怪。
傅年面色微冷:“我會給你答復(fù)的。另外,她很好,不是你能揣測的。”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這里。
夏侯靜睨著他的背影,喉嚨間發(fā)出哼笑。
“夫人,你當真給他們假死藥?”李婆婆問。
夏侯靜道:“當然不是,到時候秦家的人會來,我就讓他們看看,夏侯羽是為了怎樣一個女人,竟然連自己姑父的葬禮都不來參加。”
李婆婆了然:“夫人聰慧。”
“只是這小公子……看著清秀可人,倒還有點脾氣。”她說著,眼神里攝取的光如同獵人看到獵物。
李婆婆笑著說:“恐怕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子呢。”
夏侯靜大笑幾聲,伸出手讓她扶起自己,聲音帶著隱隱的興奮:“這種才最好!伺候著讓人放心。”
出了夏侯府的傅年很快回到了客棧。
剛剛演了一出大戲,他覺得好玩的緊。
就是夏侯靜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傅年摸了摸下巴,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洗漱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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