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終末2
[您已成功賣出貨品【靈丹妙藥包治百病】, 收入已到賬]
[請分配您的新收入]
[強化靈魂or增加道具?]
[您已選擇強化靈魂]
靈魂被強化的時候,仿佛有一道溫水從頭澆到尾,舒爽得發出一聲喟嘆后才恍然衣衫并沒有被水淋濕。
至于靈魂強化的結果。
秋山奏望著自己如今可以一拳敲碎一塊大石頭的手陷入沉思……
這是死人該有的力量嗎?
不,這已經和死人活人無關了, 甚至已經超出了碳基生物的范疇。
再強化下去果然就該變身了吧?
變身成奧特曼嗎?
不錯, 他喜歡泰羅,就變這個好了。
秋山奏有一搭沒一搭地亂想著。
松田陣平去上班了, 家里只有他一個人。【靈丹妙藥】被松田陣平交到了他手中, 但其實他并不需要, 所以被暫時收回了倉庫。
距離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已經過去了兩周。
除了松田陣平以外, 沒人知道九生春樹還活著。
其實他活著還是死了都無所謂,除了松田陣平,哦,還有可愛的雪莉, 沒人在乎。
秋山奏其實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松田陣平。
因為他原本的計劃到成功賣貨就結束了,接下來他只要隨便找個理由把九生春樹銷號,就可以換個馬甲繼續造作。
甚至都不需要理由,他只要原地消失就好。
所有人都知道九生春樹死了,只要他消失一段時間, 松田陣平遲早也會把他活下來的事當成是妄想, 是幻夢。
夢總有醒的時候。
等他醒來就能繼續前進。
秋山奏是這樣準備的。
所以兩周過去了, 九生春樹也從未出現在松田陣平之外的任何一人眼前。松田陣平也順著他,將他藏在自己的公寓, 讓他每天在家安心修養。
只是每次看到松田陣平因為他的身體好轉而變得熱乎乎的目光, 秋山奏就覺得吃干抹凈就銷號的自己實在是人間之屑。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所以到底要怎么辦?
現在想想, 還不如讓神明奏答應松田陣平的第二個請求, 那樣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溜之大吉。
可是那個時候他完全被對方感動到了, 所以無論如何不肯在松田陣平面前毀掉九生春樹為他傾盡所有的愛意。
一句話說上千百遍,假話也變成真話。至少在松田陣平的世界,希望他永遠相信自己曾被深愛。
為了讓這個謊言永遠不被戳穿,九生春樹必須死去。讓他的愛永遠凝固在死去的那一刻,就能成為永恒。
但是這樣的話,松田警官肯定會傷心的。
唉,不想讓他傷心啊。
秋山奏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
房門咔噠一響,秋山奏馬上從沙發上坐起來,視線越過椅背朝門口探去。
“歡迎回來~”
身穿白色和服的青年兩條手臂搭著沙發靠背,下巴擱在手臂上,烏黑長發云緞似的散落在肩頸。灰色眼睛亮晶晶的,唇角的笑容柔軟,目光一直追著進門的卷發警官。
但是后者回避了他的目光,好半天才僵硬地回復道:“嗯。”
秋山奏的笑容并未因為對方明顯不對勁的態度而有所動搖。
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松田陣平在那個晚上意識到九生春樹與降谷零執行的秘密任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但是根據那晚的線索,他僅能推斷出九生春樹曾經是某個組織的成員,因為背叛組織而遭到組織其他成員的追殺。
那個掐的他差點斷氣的男人大概是這個組織里的王牌成員,以至于春幾乎用同歸于盡的方式才解決掉他。
如果不是有許愿池神明的存在,春現在確實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可是問題并沒有完全解決。只要這個組織還存在,一旦他們察覺到九生春樹依然活著,那么就還會派人繼續追殺他。
只有徹底解決組織,九生春樹才能真正重獲新生。
松田陣平對這個組織一無所知,他不想向九生春樹打聽這些消息,以免讓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的春再度陷入焦慮——更何況他也清楚春不會跟他說實話,甚至可能把他引向歪路。
這是這個笨蛋的思維方式,以為這樣就能保護他免于災厄。
所以松田陣平決定自己去查。
他找上了東京里世界新興的一個情報組織“影子”。“影子”黑白兩道的生意都做,在政府那邊也掛過號,是合法的黑道組織之一。
知道“影子”存在的人并不多,松田陣平也是恰好從某個栽在自己手中的犯人口中得知的。
他向“影子”下了委托。
有人在打聽黑衣組織的消息,“影子”剛接到松田陣平的委托,這條情報就被遞上了黑澤瞬的案頭。
“影子”的高層都知道自家boss摯愛的偶尼桑在這個組織,現在有警察打聽這個消息,那可不得趕緊支楞起來。
松田陣平要買的情報有兩條。
1成員疑似用酒名做代號的組織情報,任何方面都可以
2里面一個代號為藍橙酒的組織成員情報
黑澤奏思索了一陣子,傳下命令:“組織的情報可以挑一些能說的告訴他,別讓他太過深入;至于藍橙酒的情報……他想要的都可以給。”
回到現在。
松田警官會露出這種表情,甚至自己都無法控制,只能說明他終于知道了。
有關那些藍橙酒的黑暗的、鮮紅的、蒼白的、陰翳而晦暗的過往。
秋山奏趴在沙發沿上看向在廚房的松田陣平。
屋子里的窗簾拉著——為了防止被外面的人窺探到九生春樹,窗簾一直是拉著的,燈也沒有開。
很暗。
松田陣平在黑暗里盯著自己的腳尖。他的褲腳上沾了部分泥土。
他下午去了趟墓園。
那里埋葬著許多死在藍橙酒手下的人,不,準確的說,是家庭。他拿到的報告上說藍橙酒最喜歡將目標人物全家滅口,一個不留,免除后患。
最小的墓碑上,名叫早春櫻的小女孩兒只有三歲。
他在那里碰到了降谷零,對方捂得嚴實,小心翼翼地遮掩住相貌來拜祭同樣葬在這座墓園的班長伊達航。
他順著松田陣平的目光看到了墓碑,隨即意識到了什么。
藍橙酒的資料深刻地在降谷零大腦中刻印著,因為這事關他的摯友。
“……是真的嗎?”松田陣平問。
在沉默過后,降谷零點了點頭。
既然藍橙酒已經死亡,降谷零其實不想讓松田發現這件事。他知道松田現在是真心實意地將九生春樹視為可以托付性命的好友,那么他也沒有必要一定把血淋淋的真相攤開在他眼前。
降谷零的動作擊碎了松田陣平內心最后一點僥幸。
情報不是假的。
縱然他早猜到春曾身處黑暗,但聯想到“影子”提供的報告書上白紙黑字,累累罪行罄竹難書,還是覺得眼前一切都那么不真實。
笑容溫和的春;陰鷙冷漠的藍橙酒。
眼睛微微閃爍亮光的春;用泛著冷光的匕首收割性命的藍橙酒。
飛蛾撲火一般熱烈愛著他的春;漫不經心視人命如草芥的藍橙酒。
到底哪一個是他?
松田陣平站在廚房很久都沒有動彈,僅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依然還活著。
“晚飯的話,我已經做好了。”突然在耳畔響起的男聲驚得他輕輕一顫,在目光下意識朝身邊飄去前,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不能看他。
如果這時候看他的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就算心情不好,也要吃飯才行。”一只纖長的手扣住松田陣平的手腕把他帶向餐桌。
他走得不快,每一聲腳步都很輕。
在過去的這兩周,每一次看到九生春樹像普通人一樣正常行走都會讓松田陣平不自覺露出笑意。
甚至是在此刻。
他依然為對方能恢復健康而由衷開心。
但是他又為這種開心感到羞愧。
墓園里每一個枉死者的墓碑好像都張開了眼無聲地望向他。
秋山奏按著松田陣平在餐桌前坐下。
黑暗里,穿著白色和服的男人伸出兩條手臂從背后圈住了卷發警官。后者猶豫了下,沒有掙脫。
這個懷抱并不緊密,手臂圈出的距離克制而疏離。再往上的動作卻完全相反。白衣男人低頭在卷發警官頸側輕輕蹭了蹭。
他輕聲說:“吃飯吧,做了你愛吃的三文魚。知道你不喜歡吃辣,一點辣椒都沒放。”
他頓了下,又說:“食鹽用完了,我去超市買一些。要幫你開燈嗎?”
“……不用。”
白衣男人走到玄關,換鞋。外面下起了小雨,所以他從傘架上拿起一把雨傘。
這時候松田陣平說:“既然下雨了,不如明天再買吧?”
男聲笑起來,“那明天的早飯怎么辦?我可不想餓到你。沒事的,只是小雨。再見。”
松田陣平:“……”
他坐在黑暗里默默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飯,然后又等了很久,出去的那個人也沒有回來。
窗外的雨下大了,劈里啪啦的雨珠砸在窗戶上。
松田陣平起身將空碗端回廚房,在料理臺的調料罐里看到滿滿一罐鹽。
那天以后。
終其一生,松田陣平都再也沒見過九生春樹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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