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沈扶雪這一覺睡得很香甜, 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沈扶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身側沒了人,陸時寒去哪兒了?
云枝聽到動靜連忙上前:“姑娘, 你醒了?”
沈扶雪打了個哈欠:“夫君呢?”
“姑爺一早便去練武了, ”云枝道。
陸時寒在將門世家長大,早已習慣了日日打熬身體。
秋日寒涼, 涼氣一日甚過一日,沈扶雪剛把手探出來, 就又被涼的縮了回去。
正好陸時寒還沒回來呢,她也不必著急, 就道:“云枝, 我再躺一會兒再起。”
云枝有些急了,她是知道的, 自家姑娘一向嬌氣怕涼,還愛懶被窩, 說是一會兒起, 但實則要過去好些時辰才能艱難地起來。
沈扶雪出嫁前, 紀氏曾叮囑過云枝,說沈扶雪要是犯迷糊的話,讓她且看著沈扶雪,也好勸一下沈扶雪。
云枝便道:“姑娘,姑爺就快練完武了, 要是姑爺練武回來,瞧見您還懶在榻上,可怎么辦?”
沈扶雪睡意朦朧:“沒關系的。”
陸時寒那么大度, 怎么可能會在意這些小事。
云枝無奈, 只得退下。
又過了會兒功夫, 云枝估計著陸時寒都要練完武洗沐完了,眼見著就要回來了,心下越發著急。
云枝拿過一套滾毛邊兒的衣裳,低聲道:“姑娘,可躺夠了沒?是時候該起了。”
躺倒是躺的差不多了,就是外面的涼氣實在太濃了,沈扶雪完全不想從被子里出來。
沈扶雪討饒道:“云枝,再過一會兒吧。”
她再做一下心理準備吧,京城的秋日實在是太冷了。
云枝還要再勸,忽然聽到了腳步聲,是陸時寒回來了。
陸時寒耳聰目明,早在門口時便聽到了沈扶雪撒嬌躲懶的聲音,他道:“把衣服給我。”
云枝一愣,然后把衣裳遞給陸時寒。
陸時寒坐到床榻邊兒上,用手觸了觸沈扶雪雪白的脖頸。
陸時寒剛沖過澡,指尖些微帶著些涼氣,沈扶雪被冰的一顫,她道:“云枝……”
轉過頭,沈扶雪才發現是陸時寒。
“夫君,你回來了?”
“嗯。”
陸時寒道:“就這么貪睡?”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是外面太涼了,我不想起來。”
真是個嬌氣包。
陸時寒索性把沈扶雪連人帶被子抱起來:“我幫你穿衣裳。”
陸時寒拿過滾毛邊兒的夾衣,只掀開了被子的一道縫隙:“伸手。”
沈扶雪乖乖地伸出手。
還別說,陸時寒的這法子確實不錯,沈扶雪藏在被子里穿好了衣裙。
許是睡了一整晚的緣故,沈扶雪的墨發有些亂,陸時寒一邊幫她攏頭發一邊道:“等過些日子燒地龍就好了。”
其實這溫度于常人來說并不冷,也就小娘子這么嬌氣。
沈扶雪點頭:“嗯。”
陸時寒又道:“別動,我幫你系盤扣。”
沈扶雪乖的像是個精致的瓷娃娃,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由著陸時寒幫她系盤扣。
夫妻兩個不覺得什么,但云枝等丫鬟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原本陸家的丫鬟,更是驚得回不過神,她們沒看錯吧,自家四爺竟然這樣對待一個女子,竟然還親自給妻子穿衣裳!
要知道,平素的陸時寒可是連個表情都欠奉的,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模樣,這會兒竟然哄著小妻子,給小妻子系盤扣……
這事兒只怕她們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當然,她們也是不敢把這些閨閣里的事說出去的,要不然怕是不想活命了。
云枝云袖等丫鬟也都半晌回不過神。
云枝失神地想著,當初夫人還怕姑娘太過嬌氣,會惹得姑爺有些不喜,讓她多看著些姑娘。
現在看來,夫人是白擔心了,姑爺比夫人還嬌慣姑娘,姑爺簡直把姑娘寵的和女兒似的……
這廂,陸時寒也終于給沈扶雪穿好了衣裳。
沈扶雪的衣裳很精致,周邊都用兔毛滾了邊兒,雪白的絨毛簇擁著沈扶雪嬌嫩的小臉,可愛的不像話。
陸時寒沒忍住咬了下沈扶雪的臉頰。
他實在是沒克制住,不過在最后關頭還是放輕了力氣,要不然小娘子該哭了。
沈扶雪驚訝地捂住臉:“夫君,你咬我的臉頰做什么?”
陸時寒想,還能為什么,自然是小妻子太可愛了,他一時忍不住而已。
陸時寒道:“好了,下地洗漱吧。”
左右陸時寒咬的也不疼,沈扶雪沒再想這事兒,而是下地洗漱去了。
洗漱過后,兩人又一起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兩人便都無事可做了。
大周朝還是頗人性化的,官員成婚的假期頗多,也就是說,陸時寒能陪伴沈扶雪好幾日呢。
沈扶雪也想,她等會兒做些什么好呢。
沈扶雪忽然想起了紀氏曾經的叮囑,道:“對了,夫君,要不我再去拜見一下娘親吧。”
紀氏和她說過,做新媳婦的一定要考慮的周全些,對陸時寒的父母一定要敬重。
畢竟不是小兩口過日子,這么一大家子人呢,當然還是討得陸時寒的父母喜歡為好。
沈扶雪便想著,再去拜見一下姜老夫人。
陸時寒道:“無妨,我們家沒有什么晨昏定省的規矩。”
姜老夫人本就是個和善的性子,沒什么重規矩的那一套。
再者說了,陸家這么多人口,要是一個個都去給姜老夫人請安,那姜老夫人豈不是累死了,便是沒有累死,煩也要煩死了。
是以,只需要初一十五去請安即可。
沈扶雪難得的沒有聽陸時寒的話:“話是那么說,但我還是要去一趟。”
尤其這是新婚的第二日,更要表現出她的態度,以后她就不必去的那么勤了。
沈扶雪起身:“夫君,我自己去就成了,你在屋里等著我就好。”
沈扶雪說著給陸時寒找了本書,左右陸時寒喜歡看書,這段時間便讓陸時寒看書就好了。
陸時寒接過書:“好,你去吧。”
…
沈扶雪去的時候正巧。
這時候姜老夫人剛禮完佛出來,身上還帶著些檀香的香氣。
姜老夫人笑道:“老四媳婦來的正好,快坐下。”
沈扶雪哪能就這么坐下,還是向姜老夫人見了禮:“媳婦見過娘親。”
沈扶雪如此,姜老夫人心下越發熨帖,她連忙讓婆子伺候著沈扶雪坐下。
待沈扶雪坐下后,姜老夫人才道:“你這才新婚第二日,合該在屋里好好歇著,來這兒做什么?”
沈扶雪唇角微翹:“兒媳是想著,左右在屋里無事,便過來看看娘親。”
姜老夫人聞言會心地笑了一下,這孩子是個實心眼兒的。
要是擱在旁人身上,肯定要說惦記她的漂亮話,哪會像沈扶雪這樣實話實說。
不過她就喜歡沈扶雪這樣的,只要心意到了就好,她反而不喜歡那些舌燦蓮花的。
沈扶雪聞到了姜老夫人身上的檀香味,“娘親也信佛?”
姜老夫人點頭:“初一十五去佛寺燒個香而已。”
人到了歲數,總要有個寄托,她也不求什么,只求個心平氣和。
沈扶雪聞言道:“那趕巧兒了,我娘親也信佛,我時常跟著娘親去皇覺寺進香,日后娘要是去佛寺進香的話,可以帶上媳婦。”
姜老夫人笑道:“那感情好,到時候讓時寒送咱們去。”
兩人說的頗是投契,歡聲笑語不斷。
這時,一個小丫鬟上前稟報道:“老夫人,三少夫人來了。”
少夫人,自是指的就是孫輩的夫人。
陸顯雖是長房嫡孫,但柳氏在陸顯之前生養過兩個孩子,只不過那兩個孩子都沒站住,所以陸顯并不是嫡長孫,陸顯在陸家的孫輩中序齒行三。
三少夫人,說的便是沈扶月了。
姜老夫人頓了一下,道:“請進來吧。”
沈扶月原本就在門外候著,很快就進來了,她向姜老夫人見禮:“孫媳見過祖母。”
沈扶月沒想到沈扶雪也在,她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了情緒:“四夫人也來了。”
沈扶月和沈扶雪稱呼實在復雜,按理她該叫沈扶雪妹妹,但她又嫁給了陸顯,隨著陸顯又該叫沈扶雪嬸母。
這兩個稱謂哪個都不好,她索性叫沈扶雪四夫人,總不會出錯。
沈扶雪也沒想到沈扶月會過來,她沖沈扶月點了下頭,算是見禮。
姜老夫人看著沈扶月:“不是說初一十五再來請安就成,你們都是年輕人,不必總來陪我這個老婆子。”
沈扶月笑道:“孫媳是想著夫君總是在外頭忙,沒功夫陪著祖母,便想著代夫君照顧祖母,也算是盡一下責任。”
沈扶月說著,笑容有些淺淡。
原本這是能體現她孝心的好機會,偏沈扶雪也來了,還比她來的早,這把她襯成什么了……
她原本的打算全都失敗了。
姜老夫人沒說話,她身旁的萬嬤嬤卻是明晰了一切。
萬嬤嬤陪在姜老夫人身邊幾十年,關于后宅的這些彎彎繞繞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沈扶月的這點兒小心思她一看便知。
按理說,就算沈扶月想要孝敬,也該孝敬她正經的婆母,哪有越過婆母孝敬祖母的。
無非是想借著姜老夫人打造她孝順的名聲罷了。
要是府里這么多夫人、少夫人都想這么做,那姜老夫人豈不是要累死。
萬嬤嬤都能看明白,姜老夫人當然更明白,不過她不在乎小輩的這些計較,畢竟都是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算不得錯。
姜老夫人就道:“孫媳婦有這個心是好的。”
姜老夫人一句話輕輕巧巧地就揭過了這茬,卻沒再提以后讓沈扶月過來的事,這便是委婉的拒絕了。
沈扶月勉力維持住笑容:“是。”
沈扶月到底年輕,臉皮也薄,不能像沒事人一般繼續說話。
沈扶月沒再繼續說話,場間一下便安靜了下來,難免有幾分尷尬。
姜老夫人喝了口茶。
其實什么旁的都不說,單只說沈扶月和陸顯曾經的那檔子事,姜老夫人就對沈扶月印象不佳。
不過現在事情已成定局,都成了一家人,再去提也沒什么意義,還是要過好以后的日子才是。
姜老夫人只盼著日后家里能和和睦睦的。
姜老夫人便又提起了話茬兒,沈扶月這會兒也緩過來了些,陪著姜老夫人聊了起來。
一時間三人說的頗是開心。
姜老夫人說著想起一件事,她問沈扶雪:“明日就是你回門的日子了,回門的禮物可都準備好了?”
大周朝的新娘有三朝回門的規矩,這可是個重要的日子,要帶上豐厚的禮物的。
沈扶雪一愣,她這兩天一直忙著陸家的事,倒把這茬兒給忘了。
姜老夫人一看沈扶雪這模樣,就知道沈扶雪怕是忘了,小娘子到底年輕,才十六的年紀,想的不周到也是有的。
正好沈扶雪也來了有一會兒了,她便告退:“那兒媳先退下了,也好回去準備回門的禮物。”
姜老夫人:“好。”
沈扶月也跟著退下了。
沈扶月回到了屋里,她神色有些怏怏的,似是很不開心,一眾丫鬟見狀全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沈扶月的陪嫁丫鬟杏兒。
沈扶月想起了方才在姜老夫人那兒的一幕幕,她不禁苦笑出聲,回門……
沈扶月幾乎可以想見,沈扶雪回門那天一定會風光極了,不知有多少人羨慕沈扶雪。
按理說,三朝回門是每一個出嫁女最重要的日子,可以告訴娘家在夫家過的好不好,若是鬧了不開心,娘家也會替出嫁女出頭。
可是她的回門日,卻過的極其普通平淡。
她回門那日,是從沈家的小門進的,她的父親只領了個閑職,她的母親又是個家世極尋常的婦人,他們什么都幫不上她。
也是那時,沈扶月才真切地意識到,她是真的沒有能替她撐腰的娘家了。
從那一刻起,沈扶月意識到,她必須得在陸家站穩腳跟,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緊陸顯的心。
所以,她才會放下臉面,勾著陸顯同房,不再對著陸顯發脾氣。
就算她清楚地察覺到,陸顯對沈扶雪起了別樣的心思,她也要裝作不知道,繼續對陸顯小意溫存。
沈扶月道:“杏兒,讓小廚房燉上湯羹,等顯郎回來喝。”
杏兒應諾:“是。”
杏兒走后,沈扶月看著外面的窗柩,怔怔出神。
是,沈扶雪現在是風光滿面。
但也未嘗不會有登高跌重的時候,她就等著那一天。
等到時候,且看誰輸誰贏。
…
沈扶雪回去的時候,陸時寒還在看書。
陸時寒放下書:“怎么這么急匆匆的回來,是有什么事嗎?”
沈扶雪道:“夫君,咱們還沒準備回門禮呢,要不是娘提起來這事兒,我都給忘了。”
“就為了這事兒?”
“嗯。”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把她抱到懷里:“我一早就備好了。”
陸時寒是何等謹慎的性子,一早就備好了回門禮,至于那些需要現買的禮品,他今早也交代下人去買了。
所以說,沈扶雪是完全不必擔心這事兒的,他全都準備妥當了。
沈扶雪:“……”
沈扶雪坐在陸時寒膝上,忍不住想,她夫君可真厲害,當真是什么都想得到。
既然回門禮的事解決了,沈扶雪也不必擔心了,她拿起了一旁案幾上的書,書頁翻過去了許多,可見陸時寒是看了許多的。
沈扶雪一看就有些頭大,這些經史子集類的書,滿口的之乎者也,也不知道陸時寒是怎么看下去的,短短一會兒功夫就看了這么多頁。
兩人就著書的事,又聊了起來。
按說人與人之間相處,最怕的就是沒話聊,尤其是新婚夫妻還不熟悉的時候,更是找不到什么話題說。
不過陸時寒和沈扶雪正相反,兩人對著經史子集都能牛頭不對馬嘴的聊起來,之后的一整天更是膩在一起,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云枝默默,看來夫人是不必擔心了,要她來看,姑娘和姑爺以后一定會恩愛的不得了。
…
翌日一早,陸時寒帶著沈扶雪去了沈家。
沈正甫、紀氏和沈霽一早便候在了外面。
陸時寒扶著沈扶雪下了馬車,沈扶雪下馬車后第一件事,便是向父母和哥哥見禮。
明明在陸家的時候她都沒想家,這會兒看到家人了,反倒有些想哭了。
紀氏更是紅了眼圈兒,還是沈正甫道:“外面風大,濃濃身子不好,快些回屋去,免得吹了風著涼,正好屋里備好了酒席,咱們一桌用膳。”
現在陸時寒是他正兒八經的女婿了,沈正甫便招呼陸時寒道:“時寒,快進屋,咱們爺三個先喝一頓。”
沈霽也在一旁道:“是啊,妹夫。”
陸時寒頷首:“是,岳父大人。”
看來今天他是逃不了一頓酒了。
男人要喝酒,席上酒氣熏天的,紀氏索性帶著沈扶雪另開了個小桌,母女倆一道用膳,正好說些悄悄話。
紀氏先是仔細地打量了沈扶雪,才道:“看樣子這幾天是沒受委屈。”
自家女兒面色紅潤,一看便知過的不錯。
沈扶雪就道:“嗯,陸家人雖多,但很清凈。”
有姜老夫人這么個充滿智慧的老夫人在,陸家還是挺安生的。
紀氏聽沈扶雪這么說,松了口氣,她最怕的就是后宅里的那些彎彎繞繞,自家女兒單純天真,怕是弄不明白。
現在好了,后宅清凈是最好的。
紀氏給沈扶雪夾菜:“多吃些,這都是娘特意叫廚娘給你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
沈扶雪點頭:“謝謝娘。”
紀氏說起了回門禮的事,她不由嗔怪道:“怎么拿這么些東西回來,怕是要破費不少吧,家里什么都不缺,下回可是不能拿這么些東西回來了。”
紀氏當然清楚陸時寒頗有身家,但再有身家也不能這么大手大腳,畢竟這以后可也是自家女兒的家了,她得替自家女兒擔心著。
沈扶雪:“這些禮物都是夫君準備的,我也沒看,下回回家的時候,我讓夫君少準備一些。”
紀氏:“……”
虧她剛才還想著自家女兒像是進步了不少,現在看來她錯了,竟連這事兒都全權交給陸時寒……
按理這些事全是身為妻子該做的,怎么能交給丈夫呢!
紀氏沒忍住又教訓了沈扶雪幾句,沈扶雪乖乖點頭,表示記住了,以后這些事她一定自己做,不再麻煩陸時寒了。
紀氏說著放低了聲音:“濃濃,時寒待你怎么樣?”
沈扶雪眉眼彎彎:“夫君待我很好。”
紀氏無奈地點了點沈扶雪的額頭:“娘是說那方面。”
那方面……
沈扶雪想起了新婚夜的事,她的臉瞬間就紅了,她磕磕絆絆地道:“還成吧……”
她也不懂,但應該是還成吧。
就只一點,陸時寒的時間太長了,她實在有些受不住。
紀氏道:“那時寒有沒有體貼你、照顧你?你皮膚嬌嫩,可經不住他折騰。”
沈扶雪的聲音越發低了:“夫君還挺體貼我的。”
自打那日她說不行以后,陸時寒就一直沒有碰她。
紀氏松了口氣,陸時寒新婚的時候都能忍住,看來是個疼人的,她不必那么擔心了。
這之后,紀氏又問了沈扶雪許多問題。
怕沈扶雪迷糊,紀氏又問了云枝,待得到答案后,紀氏徹底放下了心,看來這門親事結的不錯。
她先前一直擔心陸時寒嫌棄女兒太嬌氣,現在看來,倒是她白操心了,小夫妻兩個且和諧著呢。
不過夫妻之間的相處,得長時間來看,現在她還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得叫云枝多提醒著些沈扶雪。
…
另一頭。
沈正甫、沈霽和陸時寒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三人聊得很投契,等聊的差不多的時候,酒都被喝光了,可想而知這三人到底喝了多少。
沈正甫和沈霽早都撐不住,昏睡過去了。
饒是陸時寒酒量不錯,這會兒也有些醉了。
正好這會兒時辰不早了,陸時寒就和沈扶雪回了陸家。
沈扶雪讓小廝把陸時寒扶到榻上。
沈扶雪知道陸時寒一貫喜歡清靜,不喜歡人伺候,便讓丫鬟都退下去。
沈扶雪看著陸時寒泛紅的臉,忍不住有些擔心。
陸時寒現在是不是很難受啊?
沈扶雪想著,拿過一旁的帕子浸濕了水,她把帕子放到了陸時寒額頭上。
沈扶雪做完這一切,趴在床榻邊兒看著陸時寒。
她正準備問陸時寒現在如何,忽然覺得身子一軟,竟是被陸時寒抱到了榻上。
陸時寒攬著她的腰肢。
沈扶雪耳邊傳來低低的笑:“濃濃,我是喝的有些多了,但沒發熱。”
沈扶雪:“……”
好像是哦,陸時寒并沒有發熱,她用濕帕子浸陸時寒的額頭做什么。
沈扶雪的臉泛上了紅暈,她又出糗了。
沈扶雪想起來,陸時寒卻抱住她不讓她動:“陪我躺一會兒。”
沈扶雪道:“好。”
左右現在也沒什么事,就陪陸時寒躺一會兒好了。
原本只是單純地休息,但是漸漸的,陸時寒起了些別的心思。
小娘子烏沉沉的墨發拂到一旁,露出雪白的耳朵。
青絲掩映著玉白的耳朵,說不出的綺麗動人。
陸時寒撩起沈扶雪的烏發,細細地吻沈扶雪的耳垂,又沿著沈扶雪的耳垂輕吻沈扶雪的脖頸。
沈扶雪隱隱察覺到了陸時寒的異樣。
陸時寒問沈扶雪:“濃濃,可以嗎?”
沈扶雪磕磕絆絆的:“夫君,現在還不行,還得養兩天……”
陸時寒沒有只顧著他自己,而是道:“那濃濃,你幫幫我?”
幫?
這種事還能怎么幫?
沈扶雪全然不懂,只能由著陸時寒引導。
沈扶雪懵懵的,由著陸時寒握住她細白的手,然后握住他。
昏暗的床帳里一切都很蒙昧。
等結束時,沈扶雪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依舊懵懵的。
陸時寒拿過帕子擦沈扶雪的手。
擦過沈扶雪的手以后,陸時寒又牽著沈扶雪下了榻,拿了一旁干凈的水幫沈扶雪洗手。
陸時寒的動作很細致,一根一根地洗著沈扶雪細白的手指。
沈扶雪的手指又細又軟,漂亮的像是玉石一樣。
陸時寒抬頭看了眼沈扶雪。
小娘子眉眼單純又無辜,眼尾微微泛著紅,似是對這一切都不大明白,純稚極了。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親了下沈扶雪緋紅的指尖。
直到這時,沈扶雪才緩過來,也明白了方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沈扶雪心尖油然而生起一股無法言說的羞恥感。
陸時寒這人,簡直了,他竟然還親她的指尖!
沈扶雪眼尾紅紅的,“夫君,你,你不知羞……”
陸時寒失笑,這怕是已經是小娘子能說出的最嚴重的話了。
實在是太軟太乖了。
陸時寒沒忍住,又親了親沈扶雪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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