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永安城之戰(zhàn) 九
月紅需要銀子。
需要好多好多的銀子!
因?yàn)樗I藥。
幽都縣有三十萬百姓,現(xiàn)在就連隔壁懷北縣的百姓也跑來找她治病。
她給百姓治病不收一文錢。
以往積攢下來的銀子已花光了,正愁著接下來怎么辦。
這人竟然說他有好多好多的銀子……
于是,月紅忘記了出城去告訴背城軍她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
藏在面具后的那張臉這時候已笑意如花。
駱烈看著這個姑娘的眉眼這么一彎,他的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期望。
能夠在毒術(shù)上與小武相提并論……這個姑娘定是五毒神教的人!
那她就不可能是李辰安派來的人!
不是小武就好。
那個啞巴,他竟然能將皇位都讓給李辰安,顯然他對李辰安是絕對忠心的。
可五毒教的人不一樣。
他們更喜歡銀子!
“你不信?”
月紅搖了搖頭:“我不信。”
“我這就帶你去取銀子!”
“有多少?”
“六福錢莊的銀票……一百萬兩!”
駱烈以為一百萬兩銀子足以讓這個姑娘滿意,卻沒料到月紅又搖了搖頭:
“你們這里面有……十個人。”
“一人一百萬兩!”
“如果你銀子不夠,那么你想買哪些人的命你現(xiàn)在就說出來,剩下的人,我就交給攻城的那些人。”
她這話一出,駱烈身后桌前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時候他們都看向了駱烈的后背,魏紅血甚至扶著桌子努力的站了起來:
“大哥,你是我大哥!”
“我、我、你要救救我!”
“我們同去塞外,大旗幫在塞外尚有根基,我們從頭再來!”
駱烈轉(zhuǎn)身,深深的看了魏紅血一眼。
他并不想救這里的任何一個人,卻擔(dān)心這些人落在了背城軍的手里。
他會暴露。
駱府還有他的爹!
李辰安不僅僅會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甚至還會知道東離島正在緊鑼密鼓所籌備的事。
要?dú)⑦@些人,也需要他親自動手去殺。
可現(xiàn)在卻來不及了。
城墻上催命的鐘聲沒有停歇。
慘叫聲嘶吼聲隱約可聞。
背城軍已經(jīng)在攻城了!
城墻上的殺戮沒有停歇,便意味著太平軍的一萬騎兵沒有出城。
也就意味著他們也著了這該死的女人的道!
“我曾經(jīng)就說過,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弟兄!”
“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有共患難之心!”
“你們不要擔(dān)心,我會將你們所有人都救下。”
魏紅血這時候感動得一塌糊涂,他顫顫巍巍躬身一禮:
“多謝大哥!”
“以后,二弟我絕不會再懷疑大哥半分!”
“太平教上下,唯大哥馬首是瞻!”
駱烈轉(zhuǎn)身看向了月紅,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萬兩銀子!放他們走!”
月紅眉梢一揚(yáng):
“行啊,帶我取銀子去!”
“先讓他們走!”
“那可不行,他們跑了我把你殺了也沒用……”
說著這話,月紅一指落在了駱烈的丹田,駱烈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他弓下了腰,面色瞬間通紅。
他被月紅一直廢除了氣海穴,他這一輩子都沒可能再練武了。
月紅聳了聳肩:“說了買命,命還是給你留著的。”
她抬步走了進(jìn)去,看著這群臉色煞白的人,她微微一笑:
“你們也一樣!”
“不要……!”
慘叫聲不絕于耳,月紅逐一廢除了他們的武功。
金輪法王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他雙眼無神。
片刻,他忽然沖著魏紅血破口大罵:
“你個夠曰的!”
“災(zāi)星啊!”
“老子就算是去京都?xì)⒉涣斯坊实郏萑虢材軌蝈羞b快活……”
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又站了起來,瘋了一樣的沖到了魏紅血的身邊。
兩只大手一家伙就掐住了魏紅血的脖子:
“你賠老子半步大宗師的武功!”
“你個小狗娘養(yǎng)的,沒有皇帝的命得了皇帝的病!”
“那龍椅是你這樣的雜碎能夠坐的上去的么?!”
“老子也是被你一把豬油迷糊了心,竟然信了你的鬼話!”
“你給老子去死吧……!”
魏紅血這一下就真的紅血了。
他張大了嘴巴,臉紅的如豬肝一樣。
他的喉嚨發(fā)出了啊啊的聲音,他的手抓住了金輪法王的手,卻無力掰開。
眼見著他的眼珠子越來越突出,月紅走了過去,一腳踹在了金輪法王的肚子上。
金輪法王吃痛,手一松,噗通一聲又跌坐在了地上。
“他可是一百萬兩銀子!”
“你把他弄死了,我不就少收入一百萬銀子么?”
駱烈等不急了,一聲呵斥:
“都什么時候了?!”
“不知道以大局為重?”
“非得要船翻了全部淹死你們才甘心?”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姑娘,請隨我來!”
月紅歡喜的跟著駱烈出了門,順手將門給鎖上。
駱烈?guī)е录t向他的房舍走去。
月紅沒有看見昏暗的燈光下駱烈那張陰狠的臉!
他的房舍有一個女人。
一個一境下階的二十來歲的女人。
她姓懷,名含煙。
她來自東離島!
是懷稷的女兒!
駱府與東離島合作,這個女人就是東離島向駱府表示的誠意。
駱府與東離島已綁在了一起。
呆會回到了房間,懷含煙出手制住了這個女人,有懷含煙的幫助,逃離這永安城并不難。
不能殺了這個女人。
她的毒太厲害。
必須從她的嘴里掏出制毒之法,有了這么厲害的毒……請隱門派出絕世高手入京都。
將毒下到李辰安的身上。
弄死了李辰安,寧國必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就這么想著,他帶著月紅來到了門前。
門里的燈是亮著的!
就著那燈火,一個身影正好映在了床紙上。
他看了看那個影子,心里頓時覺得松了一口氣:
“賤內(nèi),她……她不會武功,你莫要為難了她。”
月紅當(dāng)然不會去為難那個女人。
但她心里卻有防備。
作為一個用毒之人,只有被毒倒的人才是她無須防備的人。
于是,她走了過去。
站在了窗前。
身上的迷離已經(jīng)沒有了。
牽機(jī)也用完了。
她還剩下一點(diǎn)紅顏。
紅顏不是禍水,而是一種見效奇快的……春、藥!
中此毒者,十息之內(nèi)必然發(fā)作。
月紅推開了門。
在推門的那一瞬間手指一彈,她又退了出去站在了駱烈的身后。
坐在桌前的懷含煙早已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也聽見了駱烈的那句話。
她的劍就在桌上。
她在等。
門已開了。
卻無人進(jìn)來。
她心里咯噔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了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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