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皓和莉莉絲兩人坐在99A的炮塔頂端，而云淺則從車長位置的頂艙蓋中探出半個身子。
  “來，云淺，敬你一杯……好久不見。”余皓強忍著想要擁抱她的沖動，然后遞上一杯酒。
  是啊，好久不見。
  即使是明白她終究只是一個系統(tǒng)虛構的機仆，余皓也還是忍不住想要拉住她的手，和她好好敘敘舊。
  云淺接過那杯酒，不過并沒有喝。
  “云淺喝不了啦。”云淺笑嘻嘻地對著余皓笑了笑。余皓這才反應過來她不過是個機仆。
  莉莉絲默默地看著面前兩人的交談，她深吸一口氣，然后終于鼓足勇氣開口了。
  “謝謝姐姐您今天的救場了……”莉莉絲打斷兩人的對視，然后輕輕看向云淺，向她點頭致意。
  “沒事的啦，既然是主人的要求，那云淺自然要全力以赴啦！”
  云淺說完便轉(zhuǎn)頭看向余皓，眼里是藏不住的歡喜。
  “前輩……你們……”莉莉絲的瞳孔在瞬間收縮，她無比震驚地轉(zhuǎn)頭看向余皓。
  主人……她叫余皓前輩主人……而且她看向余皓的眼神，眼中的依戀之情幾乎不加掩飾。
  他們……是什么關系……沙漠夜晚的寒風中，莉莉絲呆住了。
  而余皓也被云淺的話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云淺，又轉(zhuǎn)頭看向莉莉絲。
  “那個……她是……”余皓正要向莉莉絲解釋云淺的機仆來歷，卻被系統(tǒng)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機仆技術為聯(lián)邦對外機密技術之一，未經(jīng)允許不得透露。】
  系統(tǒng)這句話讓余皓硬生生把原本解釋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而云淺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余皓，目光落在他身后。
  她的目光穿越空間，刺破亞空間的壁壘，看到了站在余皓身后的那個金色光球的虛影。
  “謝啦！”云淺她在心底這樣回應著那金色的光球。
  【您不必說這個。】透過高維的時空網(wǎng)膜，金色光球向她回以敬意。
  而余皓則看著身邊的莉莉絲，良久之后才艱難開口：
  “那個……她，她是我的一位舊相識……”余皓說著只能以祈求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向云淺。
  不是說好了是機仆嗎？你快幫幫我！
  哼，明明是余皓哥哥自己沾花惹草搞出來的……雖然余皓哥哥不知情，自己也不能夠推怪他。
  但是想讓淺淺幫你滅火？才不要呢……
  于是云淺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向莉莉絲說道：
  “是呀，我和主人認識好久了呢！”云淺說完就轉(zhuǎn)頭對著余皓眨眨眼，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完了……寄！余皓心里一咯噔。
  這樣一位強大的魔法師，她稱呼前輩為主人……所以她到底和前輩是什么關系？
  若是她很早就和前輩認識，那是否說明她其實和前輩一樣，都是來自海外之人呢？
  莉莉絲抬頭看向云淺的眼睛，她眼中看向余皓的溫情脈脈做不了假。
  他們是否早就是非常親密的關系，甚至于突破了應有的界限？
  莉莉絲轉(zhuǎn)頭看向余皓，眼神復雜，期待著他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
  “嗯……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以前我們認識。以前有一段時間她喜歡開玩笑叫我主人，現(xiàn)在她還是這么叫。”
  余皓這般向莉莉絲解釋道。他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
  說起來怪系統(tǒng)，非要把機仆做成所謂的自己潛意識希望的樣式，誰能想到你會做成云淺的模樣啊！
  當然他也在埋怨自己。明知道是機仆，卻還是心存僥幸。
  余皓用無比認真的目光看向莉莉絲。莉莉絲輕輕點了點頭，她緊握著錫杖的小手悄然間松開了。
  嗯……前輩這兩年來一直有什么事情都會主動和大家說……他應該不會騙自己吧……
  莉莉絲用力地點了點頭，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余皓。
  “話說沙漠晚上會很冷唉！你們就打算這么一直坐在外面？”余皓和莉莉絲的對視再一次被云淺所打斷了。
  “等等哦！我重新熱車然后把車載空調(diào)打開。”
  云淺說完這話的瞬間，坦克發(fā)動機便再一次響起了轟鳴聲。
  “進來參觀一下？”云淺看了看余皓和莉莉絲，然后轉(zhuǎn)頭對著莉莉絲說道。
  莉莉絲猶豫一陣，然后點點頭。
  在余皓攙扶和云淺的指導下，莉莉絲坐進了炮塔的炮手位置。
  坦克內(nèi)一排排新奇的按鈕和液晶顯示屏遠超她的想象，然而里面的逼仄和空間之狹小遠超莉莉絲的預料。
  她沒想到如此龐大的一個巨獸，內(nèi)部會只有這么一點點的活動空間。
  她突然想起了余皓所說過的話。
  “所以說……你一直就只能待在這里面嗎？”莉莉絲轉(zhuǎn)頭看向云淺。
  “至少在這里是這樣的。”云淺淡然地點點頭。
  余皓心想幸好是機仆而非真人，否則在這坦克里連待上十幾天，恐怕要發(fā)瘋。
  然而云淺的話卻讓莉莉絲神色一愣。
  這么長的時間，這個女人，就要一直待在這個狹小而逼仄的空間里。
  而在這段時間里，余皓就這樣坐在炮塔頂上，看著車內(nèi)的兩位少女發(fā)呆。
  云淺……莉莉絲……余皓的心緒很是復雜。
  明明知道她只是系統(tǒng)所創(chuàng)造的機仆，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近她，和她多說話。
  而明明早已和莉莉絲在一起，他卻又還是忍不住想要和這幾乎與云淺別無二致的機仆親近。
  撕裂一般的愧疚涌上心頭，卻又被潮水般涌起的回憶淹沒。
  余皓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云淺的側臉。看著她的每一個微表情、每一個動作。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余皓再一次失神。
  “她真的只是機仆嗎？”余皓忍不住再一次在心中詢問系統(tǒng)。
  【確實如此】系統(tǒng)的回答再一次讓余皓心中的僥幸破滅。
  而很快莉莉絲也爬出了車長位重新坐上車頂，云淺又再一次探出半個身子。
  “所以，前輩能和我講一講，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嗎？”莉莉絲有些緊張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余皓，然后慢慢開口。
  余皓眼神中的慌亂一閃而逝，而云淺也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好奇的模樣看著他。
  看看云淺的模樣，余皓顯然是不指望這機仆能幫自己解釋什么了……
  余皓注視莉莉絲，深吸一口氣然后終于開口了。
  “她呀？她是我漂洋過海來到這邊之后認識的一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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