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飛船臨起飛還要加塞進來的人，唐娜一進門就面對很多人的注視。她有些窘迫，指著東桑身側的位置問，“你好，請問這里有人嗎？”

        話音剛落，除了東桑以外的人也都看了過來，然后又紛紛看向東桑。

        只有安狄金色的眸子在唐娜身上微頓，又很快收回。

        東桑頓了下，實話實說，“沒有。”

        唐娜朝東桑感激地一笑，坐在了東桑旁邊。

        東桑收回視線，順手打開了光腦。

        戈停“嘖”了聲，收回視線，他拿起東桑剛擺好的一份壽司，“怎么是鱈魚的？”

        東桑正在看消息，頭也不抬地敷衍，“將就一下。”

        視線掃過郵箱時，東桑又提醒了一句，“記得看郵箱，有關于這次比賽的注意事項。”

        話音剛落，空氣驟然凝滯。

        戈停舔了下唇，“能不能別破壞我食欲？”

        東桑冷酷，“不能，你少吃點，我們其他人就多吃點。”

        ——

        【桑桑！女主！】

        東桑正在看光腦消息，聞言“嗯”了聲，

        女主唐娜是作戰指揮系，來了也沒什么意外。只是作戰指揮系作為競爭應該很激烈，大一新生能來，能力上應該屬于格外出類拔萃的。

        零度沉默了會兒，小心翼翼：【那男主會在附近嗎？】

        東桑：“不知道。”

        她從沒和埃塞狄安打過交道，最多和祂的執行官有過合作，所有有關于祂的消息，都只能從傳言中得知。

        零度碎碎念，【可惜了，還想看看男主什么樣子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東桑想起來到聯校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卻始終沒見過男主。

        東桑做過排除，把女主所在的班級所有男生拉出來，在身份上一一排除，在性格上和那位傳聞中的神明做過對比，結果沒一個對的上的。

        后來她還擴展到系、院，事實證明，還是沒有。到最后，還剩一部分院系比如藝術系、法律系等東桑沒來得及排查。

        在此過程中，東桑一度以為，那位神明沒來，但是成神系統的進度條卻沒有倒退，即那位神明并沒有離開聯校。

        難搞啊。

        想到這里，東桑嘆了口氣，灌了口飲料。

        她順手打開成神系統，視線落在上面的進度條上時，她微頓了下。

        進度條停留在5，要知道她之前看，還只是3。是發生了什么變動嗎？

        “你好。”

        東桑正在思索，耳畔卻忽然傳來女生怯生生的聲音。

        東桑偏過頭，還沒從思考的氛圍中解脫，聲音有些冷淡，“有什么事嗎？”

        唐娜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打擾到她了，聲音有些弱，“你能幫我問問你旁邊的女生，可以和我換個位置嗎？”

        “好。”雖然覺得西雅很可能懶得換位置，但東桑還是象征性地問西雅，“西雅……”

        話音未落，西雅冷淡拒絕，“不可以。”

        “不、不好意思，”唐娜漲紅了臉，她解釋，“只是我喜歡星星，所以我想靠著窗邊，并沒有其他意思。”

        西雅卻不再回應，她稍微坐直起來，瞥了眼唐娜，神情冷淡中透著淡淡的倨傲。

        唐娜卻以為是自己激怒她了，語氣著急，“真的不好意思，冒昧了……”

        眼看著再不制止，女主很可能一直說下去，東桑解釋了一句，“不要誤會，她只是不喜歡說話。”

        女主表情不大信任，訕訕道：“這、這樣啊……”

        見狀，東桑寬慰了句，“不要多想。”

        唐娜尷尬地笑了笑，“謝謝你啊。”

        見狀，東桑不再多言。

        飛船到邊境大概需要三到五次躍遷，特定的人在躍遷時可能會不太適應。所以在第一次躍遷前，飛船就進行了播報，并有巡查機器人來發放專門藥物。

        唐娜領了一份，轉頭問了一句，“你們需要嗎？”

        東桑正開著光腦看消息，聞言隨口答了句，“謝謝，不用。”

        眼見唐娜頭側了個方向，還想問什么，東桑說了句，“他們需要會自己要。”

        唐娜吶吶地，“好、好的。”

        ——

        但讓東桑沒想到的是，在進行第一次躍遷時，索托出了問題。

        在躍遷過程中，因為信號受到影響，東桑關閉了光腦，抬頭就看到正對面的索托臉色發白。

        東桑遲疑了下，問：“索托，你沒事吧？”

        “嗯？”索托抬頭，嘴唇微微泛白。

        東桑指了指他的臉，“你臉色不太好。”

        索托深呼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事。”

        唐娜在一旁看著，小聲，“是不是不適應空間躍遷啊，我看這癥狀很相似誒。”

        戈停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嘲笑，“啊，沒看出來，你這么廢物啊。”

        東桑一邊在自己的折疊空間里，找有沒有對應的精神撫慰劑，一邊勸了句，“……戈停，別鬧，私仇先放在一邊……”

        話沒說完，東桑找到了東西，抬頭看見面前的場景，東桑沉默了。

        就在戈停嘲諷出口時，索托動作迅速地揪住戈停的領子，湊上前去，半壓在戈停身上。

        戈停伸手格擋住，他看著索托臉色蒼白的模樣，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要打架？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省省吧。”

        索托臉色蒼白，像是無法忍受一般低下頭，然后……吐了。

        東桑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吐出來后，索托一抹嘴，呼出一口氣，禮貌而矜持地對凝固的戈停道：“謝謝，舒服多了。”

        戈停從石化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咬著牙道：“……你他媽的。”

        戈停暴起，轉身就要揪著索托，卻被索托按住了，“現在別打，你先去換身衣服，免得濺我身上。”

        因為坐著不好用力，戈停被半邊身體壓在他身上的索托死死按住。

        一旁的唐娜沒見過這場面，結結巴巴地問東桑，“不、不阻止嗎？”

        東桑把藥劑擱在桌子上，提醒索托待會喝。然后轉頭回答唐娜的問題，“打是親、罵是愛，正常的。”

        唐娜：“……”

        見唐娜一副不忍的模樣，東桑提議，“你可以關閉護罩，這樣就聽不見了。”

        唐娜震驚，“你怎么可以這樣？”

        東桑：“……”

        為什么一副她說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一樣。

        旁邊，東桑話音剛落，西雅就升起了護罩，閉目養神。

        安狄手在座位上摸索著，沒多久，也找到了開啟護罩的按鈕。

        唐娜：“……”

        東桑聳了聳肩。

        ——

        過了會兒，也許是忍不了身上的異樣感，戈停率先叫停，“從我身上起開，我他媽要換衣服。”

        索托一動不動，“起開可以，但是你要先承諾，不能和我動手。”

        戈停氣笑了，“行。”

        索托這才松開，翻身回了自己座位，并迅速按下護罩開關。

        戈停瞪了他一眼，“你等著。”

        說著，戈停起身往艙門方向走去。

        在他走后，東桑給索托遞過去一瓶水，“漱漱口，他回來時記得道歉。”

        索托微頓，“我，道歉？”

        那語氣，仿佛東桑說了什么他無法理解的話一樣。

        東桑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擺出一副交談的樣子，“按照正常的人際交往來看，你確實需要道歉。”

        索托斷然否決，“不可能。”

        東桑聳肩：“好吧好吧，那之后戈停對你做出什么報復性行為，我不會插手。”

        索托絲毫不懼，“讓他盡管來。”

        “行吧，”東桑抬了抬下巴，示意桌子的方向，“藥劑記得喝，緩解精神問題的。下次有類似病癥提前說一聲，我做好準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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