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病人有過癌癥病史，他的身體這么虛弱，你們怎么能如此不小心？”

“是不是非要等到病人癌癥復發，你們才開心？”

程巖連忙制止醫生。

蔣婉最聽不得這樣的話，天知道當年為了晏隋，蔣婉差點對她的親生母親下手！

醫生做好處理后，很快就離開了。

主臥里，只剩下程巖和蔣婉以及躺在床上還沒醒過來的晏隋。

程巖守在病床邊，注意著輸液的進程。

看到窗邊那道孤寂的身影，他猶豫了一瞬才開口：“蔣總，晏隋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想了想，她才接著問道：“要不要問問安逸？”

蔣婉深吸一口氣，揮了揮手：“不用問。”

程巖識趣的沒再繼續追問。

看了看時間，程巖起身：“蔣總，這么晚了，您應該還沒吃晚飯吧，我這就去讓傭人準備飯菜送來。”

他猜到蔣婉會拒絕，所以趕在她開口之前，叮囑道：“既然晏隋都已經回來了，那你就更應該注意身體。”

“飯，一定要吃。”

蔣婉一直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沒看程巖，只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晏隋。

仿佛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晏隋的臉刻進腦袋里。

她的聲音沙啞，也很輕：“他明明有機會離開我，當時他也很想離開我不是嗎？”

“明明我以前傷害過她，我還說過……那些話。”

程巖離開的腳步一頓。

“因為他愛的人只有你。”

蔣婉苦笑一聲。

她低下頭，視線落在如今僅僅有些知覺的腿上。

如果是以前，她聽見這樣的話恐怕會高興的跳起來。

現如今，她不僅僅無法  像正常人一樣出現在晏隋身邊，甚至連站起身抱抱他，照顧他都做不到。

如果她自私的讓晏隋回到她身邊，她還算是個人嗎？

程巖跟蔣婉共事多年，練就出來的本事是只要蔣婉一個眼神，她就能知道蔣婉到底在想什么。

看到她的面部表情，程巖還是沒忍住開了口：“感情本身就是自私的。”

“更何況，你們不止有難以割舍的感情，你們還有三個孩子。”

“就算你不為了晏隋考慮考慮，難道你連三個孩子也能放下？”

蔣婉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先回去，晚飯的事我會看著辦。”

程巖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只是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也就只能靠蔣婉自己想通。

離開時，他帶上了主臥的房門。

叮囑傭人，忙完了記得將飯菜準備好，放在保溫盒里，擺在主臥門口就好。

千萬不要逗留的太晚。

晏隋病的不是特別嚴重，大概是這段時間與蔣婉的糾纏讓他稍顯有些心力憔悴而已。

……

我醒來的時候，因為周遭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愣了一瞬。

后來才發現，這里是我設計的別墅主臥。

這么多年過去，這里一點都沒變。

房間里一片昏暗，我下意識抬起手腕，腕表顯示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外面的雨似乎已經停了，聽不見雨聲。

倒是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在靜謐的夜里讓人聽得異常清楚。

躺在床上，我的腦海里不斷回憶起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

對這棟別墅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這里，不僅僅是我親手設計的，我和蔣婉新婚后很長一段還算幸福甜蜜的時光，也是在這里度過的。

也是在這里，我曾對她徹底死心。

兜兜轉轉這么多年，我還是回到了這里，回到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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