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覺到了，卻沒打算放過我。

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被迫與她貼的很近。

她壓低了聲音，在我耳畔開口：“阿隋，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覺得這樣說話更方便而已。”

說話方便？

我的耳朵沒有問題，就算是正常的姿勢，我也能聽得清！

我剛想反駁，她的紅唇卻突然湊了上來。

略微有些冰涼的唇瓣，像是誘人的果凍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仔細品嘗。

在這方面，蔣婉總是表現的很強勢。

我沒有閉上眼睛，皺著眉頭盯著她。

她似乎也不介意，一雙水潤的雙眸含著笑，盯著我。

如果這里不是廚房，我想我確實會沉溺在那雙眸子里。

可一想到外面還有傭人和錢姨，隨時都有可能進來，我還是忍不住推了推她。

這次，她倒是沒有再得寸進尺。

放開我的時候，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如果不是她還坐在輪椅上，我會懷疑現在的蔣婉跟以前沒有任何不同。

都喜歡在這種時候，故意看我的笑話。

我沒有回應她，只是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整理這自己的衣襟，順便抹掉了嘴上的口紅。

她的口紅已經花了。

雖然是很淡的豆沙色，可是在唇周暈開，還是看的很清楚。

在我低頭幫她擦拭唇周的口紅時，她突然開口：“你……和柳青已經被人拍下來了，你知道這回事嗎？”

我的動作微微一頓，下一秒卻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說過，我們只是逢場作戲。”

“你對我，也只是女性的生理需求而已。”

“蔣總，你過問這種事，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我抬眼看她：“還是說……你吃醋了？”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輕微的“嗯”了一聲。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不解的看向她。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承認自己吃醋了。

過去的她，從來都不會承認。

即便是真的吃了醋，也會把錯誤強加到別人身上。

對于我們之間的關系的轉變，我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我還是把語氣放軟了不少：“我和她不過是路上偶遇，她的車子拋了錨，我幫她打了電話，叫了4S店的人。”

……

這件事，蔣婉后來讓程巖側面了解過。

她知道，晏隋說的是事實。

只是她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抬頭看向她：“就只是這樣？”

晏隋一愣，隨即怒意浮現在臉上。

“不然你覺得還能是什么樣？”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眼神之中滿是繾綣。

偏偏一開口，確實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蔣婉，我從來都不是開放的人，就算面對柳青也是一樣！”

她皺眉看他。

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開放的人？

意思是說，他們之間都是她在強迫他？

還是說，是在拿她和柳青所比較？

柳青就會尊重他的意愿，從來不會做他不愿意的事？

她的心里有他，這樣的話她不可能不在意。

不過，她也深知，自己根本就沒有立場去要求他怎么做，只是悶悶的開口：“你和她……”

晏隋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居高臨下直視她的雙眸。

“我跟她的事，你不是都知道？”

蔣婉皺眉。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爸爸，是她心里唯一愛過的那個人。

這一刻，她真想活活掐死他！

前一秒，他還因為她的一個吻而動  情。

現在，卻轉頭告訴她，他和柳青的事，就和他之前告訴她的一樣！

大概是因為受到了晏隋的刺激，此時此刻的她說話竟然開始不過腦子，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她真有那么好？”

這句話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尤其的她！

她從來都沒有忘記，甚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

她和晏隋之間早就已經不是夫妻關系了，她也沒有理由繼續以愛之名，把晏隋綁在她身邊，照顧她一個殘廢。

可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每每與他接觸之后，就總是貪心的想要更多？

甚至，妄圖他從里到外，就只屬于她一個人？

如果不是晏隋還在面前，她真的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晏隋明顯有些抗拒靠近她，轉身剛要走，就被她拉住。

“讓我抱一會兒。”

本以為晏隋會拒絕。

就算遭到拒絕她會心痛，可她也希望能再靠近他一點點。

沒想到，晏隋居然動作利落的轉身，將她擁進懷里。

傭人和錢姨都非常有眼力，即便過去這么久，也沒人走進廚房來打擾他們。

她就這樣埋首在晏隋的腰間，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且令人安心的味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但是，這本就是不屬于她的。

所以，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晏隋低沉的嗓音：“蔣婉，我們之間的關系到底算什么？”

“如果你以前說的都是真心話，那我們早晚都要分開。”

“只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的區別。”

蔣婉知道，能說出這番話，就證明晏隋的心里肯定還有她。

只要她開口，晏隋一定愿意離開柳青，帶著孩子們回到她的身邊。

可是以后呢？

她怎么能保證，她真的能變回一個正常人？

她真的還能給他幸福，讓他擁有他夢想中的那個完美的家嗎？

她從晏隋的懷里抬頭，盯著他的臉，隨后退開一步。

從輪椅的掛袋里取出香煙，她當著晏隋的點燃了一支。

一陣煙霧繚繞后，她才緩緩開口：“阿隋，我怕你會后悔。”

說完，她的手也跟著抖了一下。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她微微瞇起雙眼：“阿隋，等柳青忙完了，我么那就徹底斷了。”

“如果你還愿意……在柳青忙完之前，我們還，還可以像夫妻一樣生活。”

她如此在意柳青的存在，可因為晏隋，她可以假裝不在意，也可以卑微的祈求晏隋留在她身邊。

并非是覺得背德感讓她重新煥發活力。

而是她真的舍不得放他離開。

哪怕她知道，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可能是此生她所能擁有的最后一段幸福時光。

她也愿意把這段回憶，深深地刻進靈魂里，成為以后的孤獨歲月中，唯一可以拿來聊以慰藉的寶貴記憶。

晏隋沒有答應她，也沒有明確的拒絕。

他只是突然低下頭，輕輕的，像是小鳥啄食一樣，小心翼翼的吻著她。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閉上眼睛，似乎想要將他的臉，他的神情一并刻進記憶里一樣。

這個吻，逐漸加深。

兩人曖昧的喘  息聲，伴隨著心跳越發清晰。

此時，蒸箱的定時到了發出“叮”的一聲。

兩人就此分開，各自整理這衣服。

晏隋轉身時，對她說道：“你先出去陪陪孩子們，我把廚房收拾一下就出去。”

蔣婉拉著他的手沒有松開，輕輕的開口：“今晚，就帶著孩子們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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