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賀禮
然而還是晚了,他話才說完,一陣癢意,便隨著這幽香酥酥麻麻的爬上脊背,讓他打了個哆嗦,才方抬起手,想到還吊著的那只受傷的手,又硬生生的放下。
那癢意來勢洶洶,僅僅只是幾秒,就已經蔓延至全身,讓他坐立不安,只得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拖著受傷的手臂蹦蹦跳跳,妄圖通過這樣的動作,來驅趕走那令人發瘋的癢意。
可惜,癢意如果只是這樣就能被驅趕走,那也就不叫癢了,念奴心里十分悔恨,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什么德性,他做什么要去招惹他!
看來不止施禮瘋了,就連他也瘋了,這兩天看著他在沈錯面前的耐心和隱忍,居然就真的以為他變了,開始放松了。
“我都告訴你了,你趕緊給我解藥啊!”
他要真是一個女子,此時就真的開始哭了,施禮此人,雖病弱纏身,無法習武,卻因常年接觸藥物,一手毒術使得爐火純青,若他稱天下用毒第二人,便無人能稱第一,這也是他身無武功,卻敢自行行動的原因之一。
他真是傻了才會去把他給惹毛了!
施禮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念奴跳腳,眼里閃過幾分深思,他倒不懷疑念奴話里的真實性,畢竟他已經親眼見過類似的事情在沈錯身上發生,此時再來一件同樣離奇的事情,也不覺得奇怪。
“我說的都是真的。 笔┒Y沒反應,念奴卻受不了了,施禮的毒,可不僅僅是癢而已,最初的癢意過后,一陣陣灼熱,又席卷而來,不痛,卻極其難受,若不是他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此時已經在這癢意中摻雜著灼熱的折磨中跪倒了。
額頭有汗珠滾落,念奴卻不敢伸手去擦,生怕這汗珠里也混合了毒物,這一擦,又讓他中了其他的毒,用盡全力扼住著去撓身上的沖動,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抬頭痛苦的盯著陷入了沉思的施禮,咬牙切齒道:“不信你自己去查,你再不給老子解毒,老子就要掛了!能不能體諒一下傷患!”
見他確實要忍到極限了,施禮也總算是良心發現,衣袖一揮,一縷清香飄過,落在念奴身上,只一瞬,那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癢意和灼熱感,便都消失殆盡。
“不過是一個錦繡坊,便當作是你送與我們夫妻二人的賀禮了!
念奴才剛緩了口氣,施禮輕飄飄的聲音就傳入耳中,待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猛然抬頭,震驚的看著滿臉理所當然的施禮:“你認真的?”
“嗯!笔┒Y倘然回之。
一秒
兩秒
三秒
“呵呵!”施禮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念奴干脆往地上一倒,呈大字狀躺開:“那你還是繼續給我下毒吧!”
生無可戀jp
他知不知道錦繡坊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什么,那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原本他一覺睡醒,發現記憶里多了個不知何人的存在,屬于他的錦繡坊還被莫名其妙易主,就已經很惱火了,再得知那個記憶里多出來的人的身份后,他看在施禮的面子上暫時按奈了下來,沒直接對那個能篡改他記憶的沈錯動手,已經是給施禮面子。
現在居然還要讓他把錦繡坊拱手相讓?
那他寧愿被施禮的毒折磨死!
施禮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個躺在地上,一副死魚臉的念奴,確定他是認真的,不是再和他說笑,幽幽嘆了口氣,緩緩抬手:“既然你如此盛情相邀,那茗便成全你吧!
“???”念奴瞳孔一縮,趕忙從地上彈了起來,足下輕點,退離原地,只瞬間,便和施禮拉開了距離,看著他方才躺的地方,此時已經印出一片漆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絕望的看著那個疑惑的男人,心里又罵了幾句,才揚起笑臉,嘿嘿笑了兩聲:“我說笑的,說笑的,不就是一個錦繡坊么!送給嫂子了!祝大哥和嫂子百年好合!”
安身立命,也得先有命啊,大丈夫能屈能伸,給了就給了,反正沈錯可不是個會任人宰割的,她有自己的想法,錦繡坊遲早還是會回到他的手里。
施禮輕笑一聲,滿意的收回了手,撣了撣衣袖,微微點頭“嗯”了一聲,戴上他溫潤的面具,離開了。
他才方離開錦繡坊,一位紅衣女子,就出現在了雅間中。
六公主一進雅間,便看見了滿臉愁容的念奴,不由心下一驚,趕忙上前,挽住了他完好的胳膊,眼中帶著關切,聲音軟糯:“姐姐這是發生了何事?”
一見到六公主,念奴便收起了愁緒,揚起笑臉,捏了捏六公主軟嘟嘟的臉頰,舒服的瞇了下眼,輕輕搖頭:“無事,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姐姐小心手!”
“不妨事!
——
施禮這次是徹底的離開了,解決了心底的郁氣,便打道回府,繼續張羅著明日的婚禮。
忙忙碌碌中,轉眼就來到了該迎親的時候。
天才微微亮,沈錯被便清嵐清竹二人從床上挖了起來,二人也不管沈錯還在昏昏欲睡,一人扶著一邊,快速的將她拾掇干凈,又帶著她在梳妝臺前坐下,碧月碧水兩姐妹便帶著喜婆進了屋。
昨日晚上,施禮便已經派了人手來到了她家里,為她準備操辦今日的婚禮,就連喜婆,也在昨晚就住了進來,為的就是防止沈錯忘了今日要成親的事兒,睡過頭了。
如今看來,施禮的決定是很正確的,如果沒有清嵐她們,她絕對能睡到日曬三杠。
“夫人且再忍忍,若是再晚一些,就要誤了迎親的時辰了!”
喜婆邊寬慰著沈錯,手上不停的,直接上手開始給她梳妝,心里連連感嘆,這新娘子不愧是讓施家花費那么大的財力來聘娶的,她活了大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的人,便是曾經的第一美人,如今施家的當家主母,施公子的生母年輕時,在她面前也要遜色三分。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梳妝間,系統尖銳急躁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引得喜婆和沈錯雙雙回頭看去,只見清竹一手抓著鸚鵡,一手在它身上順毛,見沈錯往這邊看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是公子吩咐帶肥雞下去打扮打扮,不能讓它臟兮兮的,丟了夫人的臉面。”
經過昨天的事情,系統現在對肥雞這兩個字格外敏感,都不需要反應,就知道清竹說的是它,一時間氣得更加用力掙扎,一雙豆豆眼都憋得通紅。
“我不去!你才是肥雞!”
“噗嗤夫人的這只鸚鵡真有靈性!”
喜婆無意間的感嘆,讓系統掙扎的動作一僵,不敢再亂動,沈錯警告性的瞥了眼系統,也跟著喜婆笑開了:“是呢,這可是從小就養在身邊的!
系統也知道它過分熟練的對話,引起了喜婆等人的懷疑,一時間不敢再反抗,且已經知道了她們只是帶它去洗漱打扮,不會對它怎么樣,便乖巧的任由清竹帶下去了。
“難怪呢!”沈錯這一解釋,喜婆也就把心底的怪異感給壓下去了,她知道動物通人性,尤其是可以學人語的鸚鵡,這位新夫人住得起桃花街,身份必定也是不凡的,有一只從小培養著,有靈性的鸚鵡,倒也不奇怪了。
喜婆經驗豐富,經她手出嫁的名門貴女不計其數,上妝、綰發手到擒來,嘴上和沈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耽擱,很順利的,就給她上好了妝。
這還是沈錯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次化妝,僅管這個銅鏡有些模糊,不如現代的鏡子看得清楚,但她還是清楚的看清了她此時的模樣。
一雙狹長的鳳眸被上挑的眼線勾勒,眼角點了一滴與施禮相似的淚痣,平添了一股魅惑,但她眼神清正,眉宇間帶著一股灑脫恣意,又不會讓這魅惑淪為媚俗。
原本就形狀美好的唇瓣,點了朱紅的唇脂后,更加奪人眼球,尤其她皮膚白皙,用一句膚若凝脂來形容也不過分,這使得那一抹紅唇愈發顯眼,然而在她精致的五官和那渾然天成的氣質中,又不會喧賓奪主,反倒是有一種烈艷紅唇美人的魅力。
望著銅鏡里那張屬于她的臉,便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
其實當初玩這個游戲,她捏臉的時候,是依照自己的樣貌來捏的,所以,這個身體,雖與她現代的臉不完全一樣,卻也有七分相似,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經喜婆這般一修飾,此時這張臉,竟與她原本的樣子重合了。
才短短幾天,再看到這熟悉的模樣,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似乎在現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夫人可真美!”
喜婆也被她上完妝的樣子給驚艷到了,新娘妝,因著是要體現出喜慶,往往會上得重一些,很少有能完全駕馭住這個妝容的女子,這導致不少世家千金出嫁時,都會棄了這個新娘妝,自行選擇與她們相稱的妝容,來讓她們變得更加美麗。
她一開始也是想要詢問沈錯想要什么樣的妝容的,只是當她看見她的容貌時,便打消了那個想法,現在看來,果然,她的眼光沒有出錯,這個被她人棄之敝履的新娘妝,在她臉上,相得益彰。
妝容無誤,喜婆便又繞到了沈錯身后,拿起木質的梳子,握著她柔順的秀發,開始緩慢的梳了起來。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
“四梳永諧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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