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知道錯了
手腕被狠狠攥住,施夫人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了始作慫恿者,不止是她,跟在她身后的一眾貴婦人,也跟著把目光投到了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門口的沈錯身上。
只這一眼,那些初見沈錯的貴婦人,便都深深的吸了口氣,露出了或驚艷,或贊嘆的眼神。
這是怎樣一個人兒啊,此時她身上還穿著那一身火紅的嫁衣,衣裙被風吹得微微飄動,上面繡著的那只鸚鵡,本該是滑稽的,可此時卻隨著裙擺的晃動展翅飛舞,那精美的畫面,絲毫不亞于九天翱翔的鳳。
她就俏生生的站在那,白皙精致得叫同為女性的她們也生不起一絲嫉妒的眉眼,含著幾分似笑非笑,即使沒有精美的鳳冠,秀發(fā)隨意的散落著,也遮掩不住她的美麗。
九天玄女,大抵如此。
這是在場所有夫人此時心里共同的想法。
當然,這其中卻不包括施夫人,她的手,此時還被沈錯緊緊的捏在手里,她看上去沒用多少力氣,卻任憑她如何用力掙扎,也掙不脫她的鉗制。
當看見沈錯的那張臉時,施夫人心里就生起了一股濃濃的嫉妒,難怪能讓施禮那個小狼崽子非她不娶,真是個狐媚子!
“給本夫人放開!這就是你對婆母的態(tài)度么?才剛進門便敢如此猖狂,連婆母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施禮怎么會看上你這么個沒規(guī)矩的野丫頭!”
施夫人怨毒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也喚回了被沈錯迷了心神的夫人們,幾位夫人互相望了幾眼,便都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準備看戲了。
她們與施夫人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對施夫人的了解,恐怕比施老爺還要清楚,施夫人這個人啊,還在閨閣時,便以她的容貌為傲,不過她也確實有那個資本。
不過可惜了,自從生下了施禮,壞了身子后,施夫人便漸漸失去了她年輕時的風采,雖還能看出當年那個第一美人的樣,曾經她以命相逼也要嫁的施老爺,在她容顏逝去后,也開始一房接一房的往屋里抬人,從那時候開始,施夫人便見不得比她貌美的女子。
她們還好些,身份地位擺在那,施夫人不敢如何,但對待身份不如她的,不知道都被她搓磨成什么樣了。
現在施禮娶回來的這位便是施夫人風華正茂時,也難及她半分風采,難怪,施夫人會在這種日子里,帶著她們來這兒了,原是想借她們之手,讓新娘子難堪。
試問,任何一位新嫁娘,在大喜之日,與夫君恩愛之時,被一群長輩圍觀,若心性差些的,怕是會羞得當場自盡了。
但這位新嫁娘,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主,施夫人這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
不過,這與她們又有何干,她們會跟著施夫人過來,本來便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來的,此時這位新媳婦是個強硬的,戲才更精彩么,還沒人會多管閑事上去勸和。
沈錯也確實不是軟柿子,掃了眼作壁上觀看熱鬧的眾人,又看了眼眼里全是怨毒的施夫人,沈錯嗤笑了一聲,心里閃過幾分無語。
施禮的這個母親是怎么回事兒,她本以為,在門口時,大庭廣眾之下,不顧自己的臉面也要給她下馬威,已經是極限了,卻沒想到她還能更不要臉。
這種時候,帶著一群不相關的人過來,還在這兒大呼小叫,惺惺作態(tài),她腦袋是被驢踢了吧?
她知道有些惡婆婆會給新媳婦難堪,好方便后續(xù)來拿捏新媳婦,但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實在是刷新了她的下限。
也不知道這樣一個腦子不清醒的女人,是怎么生出施禮那樣的變態(tài)的。
“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倒是不知,原來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便是在兒子新婚之日,大喜之時,帶著一眾長輩來強闖新房!”
說著,還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那群吃瓜的貴婦人,眼里含著幾分譏諷,看得一眾夫人臉色變了幾變,帶上了些許尷尬,在施夫人開口前,順勢松開了對施夫人的鉗制,往后一退,抬手作揖:“兒媳受教了!”
她語氣溫和,滿臉的真誠,倒好像是當真在虛心求教,偏偏她眼里的諷刺,卻又明晃晃的再告訴眾人,她并不是真的無知,她們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一清二楚,讓那些夫人如芒在背,渾身都不自在,只是要她們跟小輩道歉,也必是不可能的。
看著還在執(zhí)著的想要硬闖的施夫人,眾人心里也生出了幾分怨懟,若不是施夫人攛掇,她們何至于來小輩面前丟臉!
好在,還有個蘇蓉蓉,她也沒想到沈錯居然會這么不給這些貴婦人面子,就這么無差別的把眾人都給嘲諷了一頓,她其實也覺得尷尬,心底對這些夫人,也有埋怨,方才她便勸說過她們,這么做不妥當,只是她如今人微言輕的,她的話,并沒有受到她們的重視。
若非當心出了什么亂子,她是萬萬不可能跟著過來的。
“沈姑娘莫要誤會,夫人們不過是逛花園時,恰巧經過此處,便想著進來一睹沈姑娘的芳容,別無他意。”
有了蘇蓉蓉的打圓場,眾夫人也跟著點頭應和,大婚當日強闖新房,哪怕這是因為施夫人帶著的,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她們還丟不起那個人。
“是啊,阿錯可莫要多想,我們不過是聽聞阿錯的貌美,一時好奇,便想著來見見罷了!”
沈錯倒是不奇怪蘇蓉蓉會出現在這里,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已經發(fā)覺了蘇蓉蓉對她別有居心,心知她上次的拒絕,并不會讓她放棄繼續(xù)接近她。
而且,雖然她現在沒有了女主光環(huán),但主線還是在的,她該有的人際,不會因為光環(huán)的消失就不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結交到了京城的貴婦,基操而已,沒什么稀奇的。
她沒做什么危害到她的事情,她也樂得賣她個面子,微微點頭,也沒去追究,來看她怎么不讓下人通報,反倒直接闖新房的問題,順著蘇蓉蓉的解釋,做恍然大悟狀,眼里的諷刺,也適時的消散了:“原來如此!彪m態(tài)度軟了下來,但她卻始終站在門口,和清竹一起,穩(wěn)穩(wěn)的守著門,不讓施夫人靠近一步。
“我家夫君身子孱弱,今日成親,事事都是夫君親自在操勞,如今需得好生歇息,不便招待各位,還望諸位夫人海涵。”
這便是送客了,幾位夫人此時也清醒了,僅管還是想看戲,卻都沒臉在留下來,若是叫她們的老爺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少不得又是一頓責罰,這會兒便也順著沈錯的話安撫了她兩句,就結伴離開了。
“無妨,那阿錯便好生照看著阿禮,我們也該告辭了。”
夫人們離開了,蘇蓉蓉自然也不便多留,跟隨著夫人們的步伐,緩慢往院外走,在即將出院門時,不受控制的,又回頭望了一眼還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施夫人撒潑的沈錯,眸子深了深,在沈錯抬頭看過來時,對她笑了笑,轉身出了院子。
“呵,身子孱弱?需得歇息?你倒是會編,我看是命不久矣吧!”
施夫人冷幽幽的聲音響起,讓沈錯收回了打量蘇蓉蓉的眼神,看著這位突然間就收起了那股潑辣勁兒,變得陰森森的施夫人,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她總覺得,施夫人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
而且,仔細看,還能看見她那雙充滿了怨毒的眼底,竟然還帶著幾分快意。
聯系到她方才的話,很難不讓沈錯把她眼底的快意和施禮如今的狀態(tài)聯系到一起,忽的,沈錯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莫非那群黑衣刺客,是眼前這位,身為施禮母親的施夫人所為?
“他終于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孽種!終于死了!”
腦子里的猜測才剛剛出現,施夫人突然便開始癲狂大笑,她眼里的怨恨猶如實質,能夠刺穿緊閉著的房門,邊笑著,還邊喃喃自語,訴說著她此時的暢快。
同時也肯定了沈錯心里的猜測,但沈錯卻高興不起來,看著已經瘋魔了的施夫人,沈錯只覺得難以理解,施禮難道不是這個女人的親生兒子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就仿佛,施禮和她之間,有著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來人!把大夫人帶下去休息!”
沈錯能忍,清竹卻是忍不了,院子里已經沒有多余的人,清竹也無需為了公子的名聲再忍讓施夫人,手一揮,便招來了隱在暗處的暗衛(wèi),把施夫人拖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施禮死了,你們這群施禮養(yǎng)的狗也活不久了!還有你,施禮的妻子,哈哈哈哈哈你也活不了的!報應!哈哈哈哈哈哈報應!”
施夫人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那暗衛(wèi)直接打暈,沖著沈錯行了個禮,就跟拖死狗一樣,把暈厥過去的施夫人拖了下去。
施夫人被帶走,清竹身上那股凌冽的氣息也收了起來,看向低垂著眼眸,看不出來在想什么的沈錯,有些躊躇:“夫人,她”
只是余下的話,她卻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了,看夫人的樣子,應當是不知道公子與那個女人之間的關系的,若是公子不愿讓夫人知道
沈錯抬頭看了眼糾結的清竹,輕輕笑了一下:“不能說就別說了。”她確實挺好奇施禮和她這個母親之間的故事,也隱隱覺得,施禮會變成反派,多半和這個所謂的母親脫不開關系,果然,每個反派都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不過這是施禮的隱私,他想說的時候,會說的,倒也不必這么著急的去打探,有時候,知道的東西多了,對她反而不利,順其自然就好。
“你在這兒守著吧,我進去看看你家公子。”
說完,就在清竹松了口氣的眼神下,進了房間,才剛進門,她就頓了一下,才把門關好,神色自如的朝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正靠在床頭,意興闌珊的把玩著昏睡中的肥鸚鵡的施禮走去。
“好點了沒有?”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施禮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沒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沈錯靠近,待沈錯走到床邊時,他突然一把丟開了肥鸚鵡,抬手握住了沈錯的手腕,拉著她坐了下來,而后兩手環(huán)繞在她腰間,把腦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
“我知道錯了,夫人原諒為夫這一次,不氣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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