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為夫跟著會丟人么
系統(tǒng)覺得,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堆亂碼了,被這個瘋批宿主給氣的,但是它又拿她毫無辦法,畢竟它只是一個初生系統(tǒng),還沒有能夠回溯時間的能力,能夠去糾正被沈錯給崩掉的劇情。
看著已經(jīng)完全不再掩飾,就明晃晃的展現(xiàn)出了她真實性情的沈錯,系統(tǒng)氣成河豚,飛到了角落里,把自己的鳥身團成一團,不去看這個叛逆的宿主。
這個時候,之前點的飯菜也陸陸續(xù)續(xù)上來了,沈錯沒去管鬧小脾氣的系統(tǒng),心安理得的開始吃飯。
時不時的,就瞥一眼門口,像是再等什么人。
終于,在她吃完最后一口的時候,酒樓門口再次進來了一位老者,盡管已經(jīng)蒼老,但他的脊背依舊挺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風骨,目光炯炯有神,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終于來了!”
沈錯喟嘆一聲,目光從大廳移向了對面隔間的位置,狀似無意的掃了一圈,見其中一個隔間的簾幕微微晃動了一下,眸子閃了閃,未免被人發(fā)現(xiàn),又垂下眸子,繼續(xù)欣賞著大廳里即將上演的好戲。
那位進來的老者,已經(jīng)帶著下人,來到了那位少年身前,正與那位少年低聲說著什么,沈錯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手上端著個小碟子,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觀察著樓下。
不用刻意利用內(nèi)力去聽,她大概也能猜到他們再說什么,甚至能夠猜到那位少年會做出什么選擇。
少年慕容玉,元后嫡子,行三,身份尊貴,外家乃建昭的將軍府,位高權(quán)重,手握兵權(quán),本是太子的最佳人選,卻因六年前,元后意外去世,他自己也被當今皇帝強行送去了皇陵,美名其曰,給元后守孝,切斷了他與木家的聯(lián)系,從此遠離權(quán)力中心,再無繼位的可能。
劇情里,慕容玉會在六年后被召回京,途中卻被各方勢力追殺,其中更是有這個王朝最厲害的暗網(wǎng)黑市,也就是皇帝手中的如意酒樓的在其中阻攔添亂,給那些殺手制造機會,還未回到京城,便已身亡,他的離世,只得到了幾句當今太子惋惜的感嘆。
而現(xiàn)在,因為她的插手,慕容玉活著回到了京城,那位前來尋他的老者,便是木老將軍,木老將軍重血緣,心疼這個從小受盡苦難的外孫,同時也對皇帝的心思心知肚明,他是來勸慕容玉離開的。
但慕容玉其人,可沒有因為多年被困皇陵而被養(yǎng)廢了,相反,他有勇有謀,渾身傲骨,此次既然回了京,便不可能再離開。
況且,這整個如意酒樓都是老皇帝的人,剛才在對面隔間里的人,此時怕是已經(jīng)把慕容玉的行蹤報上去了,即便慕容玉此時離開,他也休想脫離這局棋。
她可是知道,這位慕容玉,可是老皇帝的心病,說是心腹大患也不為過,如今慕容玉成功回京,那老皇帝,此時怕是已經(jīng)又驚又怒了吧。
而那位身懷大氣運的太子,在施禮和慕容玉的雙重夾擊下,又能堅持多久呢?
想著,又輕笑了一聲,眸光深邃而瘋狂。
她的棋局已經(jīng)擺下了,真是越來越期待,老皇帝和太子會怎么落子了。
忽的,沈錯眸光一頓,看著大廳門口走進來的人,一襲青衫,大熱天的,懷中揣著個手爐,一進門,周圍的一切便都淪為陪襯,不是施禮,又是誰?
頗為頭疼的摁了下額角,沈錯有些苦惱,這個時候,他來這里做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從棋局里拉了出來,讓老皇帝沒功夫注意到他這邊,他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給她添亂么。
眼看著下方兩邊已經(jīng)匯合,甚至開始敘起舊來,沈錯深深的嘆了口氣,站起身,順手把那只還蹲在角落里生悶氣的肥鸚鵡揪起來抱在懷里,便晃晃悠悠的下了樓。
唉,自家小朋友添的亂,她除了寵著,還能怎么辦?
她才剛到樓下,眼尖的施禮一眼便看見了她,話音頓了下,滿懷歉意的朝著木老將軍笑了下:“抱歉,茗先失陪一下。”
說完就站起身,直直的朝著沈錯迎了過來,毫不避諱的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看了眼她抱在懷里的肥鸚鵡,眸色暗了幾分,抿了下唇,直接將那只鸚鵡從她懷里拽了出來,塞給了身后跟著的小五,這才重新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木老將軍那邊走。
“夫人出門吃飯,為何不帶上為夫一起?”聲音低低的,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卻不難聽出他話里的委屈,“莫非夫人覺著,有為夫跟著一起,會讓夫人丟人么?”
沈錯唇角一抽,這貨不久前才害羞得直接甩袖離開,不肯再見她,這么快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了么,果然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心臟就是強大,看來以后還可以再放開一點調(diào)戲。
還沒來得及說話,施禮的下一句話便已經(jīng)來到。
“也對,茗身子孱弱,比不得其他男子那般強壯有力,夫人會覺得丟人也是應(yīng)當?shù)摹!?
說完之后,還對著沈錯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茗理解的。”
“”你理解你倒是把手撒開啊,你的理解就是越握越緊,恨不得把她的手給捏斷么?
沈錯是真的無法理解,施禮一個古代牛批轟轟的反派,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多茶言茶語哦!
還有,他是不是真的以為他說的很小聲,別人聽不見,沒看見木老將軍和慕容玉看著他們的眼神越來越古怪了么?
深吸了口氣,沈錯還是忍住了把他暴打一頓的沖動,撓了下他的掌心,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才抬眼看向木老將軍,歉意的笑了一下。
“抱歉,清茗有些粘人,不太離得開我,讓兩位見笑了。”
“”你還不如不解釋!
木老將軍和慕容玉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語凝噎和尷尬,還是木老將軍率先反應(yīng)過來,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主動接話。
“這位想必就是清茗的夫人了吧,傳言非虛啊!”
在此之前,木老將軍其實是沒有見過沈錯的,施禮成婚的時候,木老將軍只是派了人過來送禮,他本人并沒有到場。
施家雖然富裕,施老爺總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來送給官員,討得他們歡心,但施老爺本人,其實只是在翰林院領(lǐng)了一個虛職,沒有實權(quán),連上朝都不用。
且施老爺自己也是個混的,爛泥扶不上墻,整天跟著朝中那些蛀蟲混,就連這個翰林院的虛職,他都不是自己憑本事拿的,這些年,要不是施禮爭氣,有施老爺那樣一個混不吝的當家,施家早就被敗沒了。
木老將軍一生清廉正氣,最是看不上這樣的人,哪怕當天太子都親自到場了,他也沒去。
再者說,即便是那天去了,他們也沒機會見到沈錯,畢竟她一直都蓋著蓋頭呢,總不可能直接就在眾人面前掀了蓋頭讓別人看。
是以,對于這位施禮以大手筆,不惜頂撞母親也要娶的夫人,他也只是有所耳聞,如今倒還是第一次見到,即便他已經(jīng)年紀大了,也不在乎那些身外物,也不得不承認,她果然如傳言所說的一般,美得不可方物,有九天玄女之姿。
“清茗已經(jīng)成婚了?”
而慕容玉就比較驚訝了,他一直在皇陵,雖然這些年也關(guān)注著京中,但,施禮和沈錯的婚禮其實并沒有過去多長,而他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接到了回京傳召,從皇陵出發(fā),這半個月,他每天都在逃命躲避追殺,對京城的關(guān)注,難免就少了幾分。
說起來,他其實與施禮也算是舊識,他離京時,是十二歲,沒人知道,其實他能活著去到皇陵,并沒有那么容易,那時候的他,也不能明白,一出生便身份尊貴的他,會在一夕之間跌落塵埃,落得人厭狗嫌的地步。
而他與施禮,便是在那時候認識的,當時他們都在被追殺,也不知怎么的,便逃到一處去了。
他至今都還記得,當時那個半大少年,雖沒有武功內(nèi)力伴身,渾身是血的病弱少年,如同從深淵中爬出來索命的厲鬼一般,站在一片被藥倒了的黑衣刺客中間,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將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整齊的割了下來。
那時,他耳邊全是黑衣人驚恐凄厲的慘叫,而同樣只是十二歲的施禮,眼底泛著濃得化不開的黑霧,眼里一片平靜,驚不起任何波瀾,仿佛他匕首下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稀疏平常的食材。
那時候的他還沒經(jīng)歷過什么苦難,最苦的也不過是母后枉死,而他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亡命天涯的浪子,第一次見到那種手段,他吐了一天一夜,還是施禮拖著病體,把他送到了醫(yī)館。
他當時也不知道施禮為什么救他,只記得他很平靜的對他說了一句:“若想讓那個人悔恨,最好的辦法,便是親手把那個人珍視的東西,當著他的面踩在腳下。”
后來施禮離開了,而他,也在傷好了之后,沒再奢望能夠得到那個人的解釋,主動回到了皇陵,蟄伏等著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把那個人踩在腳下的機會。
倒是沒想到,六年過去,當年那個宛若深淵惡鬼的半大少年,竟然已經(jīng)成婚了,看他的樣子,還完全沒有任何的不樂意,甚至是有點享受。
“這還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成婚!”慕容玉不由得感嘆了一聲物是人非,但也不得不承認,施禮娶的這位夫人,確實美得跟個天仙似的,他就是好奇,這位好似他一根手指就能戳死,脆弱得跟瓷器一樣的天仙美人,知道施禮的真面目么?
施禮彎了彎眸子,看向沈錯的目光,透著幾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和寵溺,摸了摸沈錯的腦袋,跟著喟嘆了一聲。
“能娶到阿錯,是茗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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