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女扮男裝去捉奸?
“哎,別擠我。”
“誰推我?”
人群一片混亂,柳姨閃進人堆把窅娘拉出了重圍。
“柳姨?”
“噓。”柳姨以指噤口,暗示她不要說話,便帶了她從側門離開。
幾名手下趁著亂將劉梓煬和霍瀾兩人趕出了煙柳閣,甚至將大門關了起來,任由兩人在外頭叫破了嗓子也不搭理,里面的歌舞升平依舊在繼續。
很快,大家就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融入了新的歡愉中。
“都怪你!”大街上,霍瀾披散著青絲指著劉梓煬的鼻子大罵,“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我至于被趕出來嗎!”
她可是花了大把的銀子才混進來的,就是要看看青樓里的女子是什么樣的,為什么會讓男人樂不思蜀。
現在倒好,銀子白花了不成,還被人趕了出來,面子也丟盡了。
都怪這個瘟神!
盈潤的水眸恨恨地瞪著劉梓煬玩世不恭的臉,心里頭把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你這丫頭還賊喊捉賊?要不是你突然弄這一出,爺還在里頭銷魂蝕骨呢。現在好了,銀子面子都丟了,還要在大街上被你數落?!”
他劉梓煬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
還是被個小丫頭?!讓他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切,你自己好色成性,你說,要不是你自己行為不檢點,回去那種地方嗎?會被趕出來嗎?”霍瀾爭辯道,此時已經有人被他們的爭執吸引了過來,紛紛聚攏了過來。
“你說你一個女人,女扮男裝去青樓,你還好意思說我?”劉梓煬怒不可遏,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身為女孩子,竟然去逛青樓,惹是生非不講,還牽連他人,現在被人干出來,還在青樓門口和他大聲爭執?
她不要面子,他還要呢!
“不可理喻!”劉梓煬不再搭理她,拂袖離開。
他還是準備回到驛站好好睡上一覺,省得在這浪費時間。
“哎,你別走啊。回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劉梓煬都走了,她一個人在這難道繼續被人看笑話嗎?
她穿過人群,聽到有人議論。
“看,又一個逛青樓的被媳婦兒捉奸了。”
“呵呵。這小娘子還真是潑辣,竟然女扮男裝去青樓,真是好膽色。”甚至還有人語出驚人的贊嘆。
“什么?我?娘子?捉奸?”霍瀾喃喃自語,指著自己回頭想質問,卻又想到自己已經不宜在人前暴露太多了,便低著頭穿過人群。
現在她要找個地方好好收拾自己,然后溜回家去。
“誒,小娘子走了。”
“哈哈哈。那小哥兒回家必定有的受嘍。”
“恩?那是什么?”有人發問。
人們紛紛往他指的方向探去,“哦。你還不知道呢?左寧將軍與匈奴一戰大獲全勝,匈奴求和,不止贈與萬金,還派來了匈奴第一美人和親。這下,咱們大漢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匈奴公主?不知這公主是何等尊榮啊。”好奇心重點的人翹首盼望,希望能一睹芳容。
單是她的身份便讓人浮想聯翩了,況且這匈奴第一美人的頭銜,更是吊足了人的胃口。儀仗隊浩浩蕩蕩地走過大街,百姓們不約而同地避讓開來,有的甚至恭敬地就地跪拜起來。
古力娜扎知道,過不了半個時辰,她就要進入漢庭了。他也將與她分道揚鑣。
小心地撩開簾子,古力娜扎從縫隙中看著領隊的左寧,嫣紅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讓我再看你最后一眼,我怕,此后的一生都將要以此來緬懷。
和親大典在奉先殿舉行,后又進行了祭天儀式。繁冗的一系列儀式讓舟車勞頓的古力娜扎累得快虛脫過去。
匈奴人一向豪邁不拘小節,從來沒有過這樣復雜的儀式,即使是王迎娶閼氏也是一切儀式從簡,重在飲酒歌舞。
這樣的儀式還真是讓人不堪重荷啊。
大漢的皇帝年輕俊朗,看上去很是文雅仁愛,一襲玄色龍袍,金絲繡龍,沉穩而霸氣。站在他的身側,一向膽大的古力娜扎竟然覺得有絲絲寒意從左側傳來,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終于聽到禮官宣讀金冊——“匈奴和碩公主古力娜扎,敏慧沖懷,端雅莊儀,冊封其為夫人,封號‘古’,即日入住‘古瀟居’,賜黃金百兩,玉如意兩對,血珊瑚六尊,珍珠十斛……。”
后面的,她已經聽不清了,等她清醒過來已經被宮女領到了她的住所——古瀟居。
“夫人,這兒便是您的住所了。您看一下還有什么缺的,到時候跟奴婢說,奴婢列張單子給管事的公公拿去置辦。”綠衣宮女一路向她解說這里的環境。
“恩。你先下去吧。”古力娜扎實在是困倦難當,再也沒有精力去記住她說的那些嫏嬛樓宇,硬撐著朝她擺了擺手。
“那夫人您先休息,奴婢就不吵您了。若有需要就喚奴婢,奴婢叫吟月,日后就負責照料您的起居飲食和這里的瑣碎事務。”朝古力娜扎福了福身,吟月便輕聲推門出去了。
“公主,奴婢伺候你就寢吧。”容之乖巧地扶住古力娜扎搖搖欲墜的身子,“這些日子您累壞了,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靈巧的手指解開古力娜扎嫁衣上繁復的盤扣,將嫁衣搭在床側的屏風上,她疾步回到床邊為古力娜扎鋪床疊被,“您就安心休息吧。”
“恩。” 古力娜扎緩緩地合上眼,撇過頭,絕色卻難掩困倦的臉龐貼在上等綢緞面的軟枕上,不一會兒,便發出了微弱的呼吸聲,輕若羽毛。向來似明月般皎潔的臉上,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蒙上了一層塵埃,雖絲毫不影響她的光華,卻總是讓人看著心疼。
草原上奔騰如烈馬的月華郡主,此刻卻不得不成為政治的犧牲品,哪怕是冠上了和碩公主高貴無上的封號又如何,頂著為兩國盟好的壯烈又如何。
“哎。”容之輕輕地嘆息。若是讓她選擇,她寧可做現在低賤卻還能擁有自我的下人,也不愿意去做那空有高貴地位的犧牲品。
生在帝王家,總是有那么多的無奈。只希望,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能在這偌大的漢宮中占得一席之地,好讓自己過得不那么辛苦吧。
服侍公主舉行冊封儀式時,她偷偷看了眼公主的夫婿——大漢天子,容貌華美,身姿挺拔,渾身的氣度讓人瞬間就折服了,但愿,他能是給予公主幸福的人吧。
嘴角含著笑。容之俯身將古力娜扎皓頸下的錦被掖了掖,悄聲離去。
公主醒來,一定餓了。她該去廚房吩咐那些跟隨送親隊伍而來的匈奴御廚,為公主準備一些平日愛好的食物。
她隱約記得剛才那位吟月姐姐說廚房在西南方向。
容之按著記憶往西南方向走去,古瀟閣雖只是夫人的住處,卻是亭臺軒榭,瓊樓玉宇,九曲廊橋下碧波錦鯉,假山蓮池,美得卻不似人間景致,倒像是誤入了仙島瑤臺。
原先只是一心只顧著伺候公主,并沒有細看,只隱約記下了每一處的地名,如今這么閑情逸致地細細欣賞,讓生于大漠,住慣了氈帳的容之不禁乍舌,小巧的菱嘴兒睜得快能塞得下一整個煮雞蛋了。
“這兒……好美啊。”沒有讀過什么書的她此刻也找不到什么詞來形容眼前的景象了。
“哎,你是誰?怎么之前沒見過你啊?”正當容之專注于欣賞美景,一道嬌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晃神,驚的回過頭看去,說話的是名紫衣女子,瓜子臉面,云鬢斜梳,黛眉櫻口,一雙吊梢丹鳳眼顧盼神飛,笑盈盈地站在一株落著花瓣的杏樹下,仿若神仙妃子。
“我?”水盈的眸子詫異地望著那紫衣姑娘,小手指向自己顫巍巍地問道。
容之初來乍到,看那女子的裝束相貌,想來可能也是這宮中的哪位主子罷,更是不敢多說一句,多走一步。
“是啊。就是你。”紫衣女子邊說邊朝這邊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她,容之呆愣愣地低著頭不敢多看,袖下的小手卻被她攜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女子笑驚道,“你是跟著夫人從匈奴來的小丫頭吧?早先我看到姐姐領著你們來過,我說呢,怎么這么眼熟,卻又想不起是誰。”
容之只低著頭聽她說,抿著小嘴扯起一絲笑,她并不擅長和陌生人這么熟絡地攀談,再者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卻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驀地,容之微微抬起眼眉,眸子咕嚕嚕一轉,突然抓住方才她話中的一個詞兒。
姐姐?
她指的可是吟月姐姐?
小臉半似疑惑地抬起來望她,水盈盈的眼眸無辜可愛。
“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丫頭。”女子輕輕抬手往她臉頰伸過去,容之呆呆地不敢動彈,眼角的余光悄然跟著她的動作。
一會兒,女子便拈了一片粉白的杏花在她面前揚了揚, 點著櫻紅胭脂的丹唇揚起一抹笑,容之望著面前那盈盈玉手也笑開了。
“我叫唱晚。你呢?”女子攜著她的手走在花園的青石板路上,踩過一地綿軟的花瓣,花汁染紅了飄曳的裙擺。
“容之。”
“容之?”唱晚幽幽念著她的名字,“你是從大漠那邊來的?那兒有什么新奇好玩的東西嗎?和我們這是不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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