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她走是為了以后
知夏被溫情接走的那天,隨意一聲不吭回了a市。
“溫子安,我問你,是不是國外對于這方面的治療,真的比國內(nèi)要先進得多?”他仰頭喝光一罐啤酒,多了幾分醉意。
兩人坐在江邊的長椅上,就如同往常那般,傾吐著心里的話。
“她在無數(shù)次需要我的時候都選擇閉口不談。”
他憤憤將易拉罐捏扁,自嘲地笑笑,“她好像,從來沒有真的依靠過我。過去是,現(xiàn)在也是!
“隨意!睖刈影才牧伺淖约汉眯值艿募珙^,頗為無奈,“你我都知道,知夏的病,更多在于心理,她只要一天不能從以前的陰影里走出來,就沒有治療的突破口。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給她足夠的時間!
靠在椅背上,他苦悶地笑了下,“我給她時間,可是我從來沒有嫌棄過她。哪怕我對她再好,她還是選擇了離開不是嗎!
“而且,我查過這方面的資料,國外治愈的成功案例微乎起微!
“可她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不是嗎?”溫子安將他手里的啤酒罐抽走,“誰能忍受自己一輩子都不能開口說話。你不是知夏,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治療!
他的話不無道理,隨意慢慢冷靜下來,“也是……她也沒說要跟我分手!
突然他腦光一閃,想起當年溫情像自己坦言說出知夏不能說話的緣由,又結(jié)合了之前播報的新聞。他扭頭看著溫子安,義正言辭,“我記得,你之前提到過說你們學校有個什么心理學的外考專業(yè),現(xiàn)在,還能考嗎?”
“不是吧?你不會是想報考吧?!你忘了你當年最大的心愿就是進體大,代表國家獲獎的。”溫子安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要不是剛才他喝了點酒,他肯定會撬開隨意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
“更知夏比起來,我這點小東西算什么!
他重新開了一罐啤酒,仰頭一飲而盡。靜謐的夜晚,他仰頭看著天上的彎月,遠處的灌木叢在夜風里搖曳,他像是突然想開了一般,心情豁然開朗。
溫情看著緊閉的房門,距離幾人離開,僅剩不到兩周的時間。
她看了眼同樣有些陰郁的鄧安宴,有些擔心,“知夏這個情況,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男人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開口,“說不準,知夏的情況比較特殊,更大程度還是要取決于她自己!
“那為什么非要出國不可?”
“你我都清楚,如果不出國,那個人遲早有一天還是會找上門,他有精神病例的庇佑,國家法律很難對他重判!
月夜冷淡,透出的涼風竟也有些窒息。
知夏蜷著身子窩在角落,臉上淚水縱橫。自從那日兩人不歡而散,隨意再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她。她攥著手機,一遍遍打字又刪掉。她不敢發(fā)視頻過去,她怕看見隨意那受傷的眼神,她會毫不猶豫選擇留下來。
可是……那她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她想大聲喊出他的名字,大聲表達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喜歡。
就在她第n次退出聊天框的時候,手機接連發(fā)出滴滴滴的聲響。
她焦急地打開,眼淚就如同泄洪的堤壩止不住。
隨意發(fā)來的消息密密麻麻。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不可以多看國外的男人一眼,我會讓阿姨替我盯著。要是你移情別戀,我連夜飛過來打你屁股】
:【以前都是你等我,現(xiàn)在,換我等你】
:【我明天回校,早上七點的班車,別來送我,我怕你到時候耐不住寂寞要想我】
:【知夏,一定要快點回來,我會很想你,老天不能折磨我一個人】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抿嘴笑,設(shè)置好鬧鐘,她這才起身走出房門。
看著調(diào)整好情緒的知夏,溫情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攬過她的肩頭,輕拍她的背,溫聲細語,“你什么時候想回來,咱們就回來。”
隨意是個好孩子,對知夏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就破壞兩個人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車站口。
隨意繞著手里的紙票,看了眼人來人往的站口,很好,非常好。又一次他說別讓她來,就真的不來。
他憤憤地對著空氣揮了一拳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夸她聽話,還是該罵自己別扭。
等了會兒,廣播里傳來列車進站排隊檢票的信息,他重重呼了一口氣,起身。
余光突然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不可置信地扭頭,就看到人群里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知夏墊著腳拼命沖著他揮手。懷里還護著一個小小的魚缸。
她就只是站在那,就成為了他眼里最美的風景。
他驚喜地走過去,還不忘耍酷,“不是讓你別來的嘛。”
知夏將懷里的魚缸遞給他,隨意垂眸,看著在浴缸里爬得歡快的小烏龜,再看她的時候,她伸長蔥白般的胳膊,攬過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太……太快了!彼麊问謸徇^自己唇瓣,看著面前勇敢的女孩茫茫然。
笑他傻,知夏再次踮起腳尖,含上他薄涼的唇。
摟過她的腰肢,隨意閉上眼,享受著女孩子帶給他的滿足。兩人全然不顧來往的人流,只是忘我的接著吻。
似將未來的情感傾訴,將愛意填滿。
許久,廣播里再次響起催促乘客上車的聲音,隨意才不舍地松開她?粗鴳牙锏呐俗齑芥碳t,他俯首又輕啄了一下,聲音沙啞,“我走了!
知夏紅著臉點頭,指了指他懷里的小烏龜。
-幫我照顧好它,我回來的時候你要還給我。
“我才不圖它,連你都是我的!彼D(zhuǎn)身,回眸對她笑,“知夏,一定要早點回來。”
最后,他還是沒告訴知夏,自己打算放棄游泳。
為她,為他,為他們。
再做一次決定。
衛(wèi)大圖書館。
“你確定了?”
溫子安將手里的報名表遞給隨意,一臉不置信。
當年那個為了得冠,日夜訓練不畏艱苦的隨意,即便是周身被泡得起皮發(fā)癢也不曾說放棄的隨意。
為了知夏,他退出游泳隊。
溫子安自然是明白退出意味著什么,跟跟他當時所做的決定一樣,主動退隊意味著此生無緣賽道,再沒有歸隊的可能。
隨意自然地接過報名表,淡然地笑,“很確定啊,說不定,只有我才能讓知夏開口說話!
他掏了掏口袋,沒找到一支筆,瞄了眼身旁低頭看教材的人。
俯過身,他降低音量,“同學,能借一支筆嗎?我填個表。”
那人沒抬頭,翻閱著手里的資料,拿了支筆遞給他。
“謝謝。”隨意雙手接過,按下原子筆開始填寫報名表,寫到愛好欄的時候他恍惚了一下,輕咳兩聲轉(zhuǎn)移注意力,“我說溫子安,你們學校這個心理學專業(yè),靠不靠譜?”
聽到“心理學”三個字,顧珍珍這才抬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男人。他一身白衣,一張線條分明的俊顏,陽光瀉在桌上,映襯他側(cè)顏棱角分明。沒遇見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神采飛揚,整個人顯得陽光又帥氣。
桌上的手機顯示來電,她顧不上再多看,收拾了教材起身離開。
“這我哪兒知道,心理學本事就是額外新設(shè)立的專業(yè),先前我也沒有了解過,但據(jù)說,心理學任教的老師很年輕。畢竟有權(quán)威有歲數(shù)的專業(yè)人士,絕不可能會來學校任教。那種職務(wù)可都是按秒收費的,誰也不愿意浪費每一個賺錢的機會!
“溫子安,你這棄體從醫(yī),是不是也是為了賺錢??獎金還不夠你花的?”
操起桌上的課本砸過去,溫子安憤然,“就不該告訴你有這么專業(yè),我那是為了賺錢嗎,我是為了人類醫(yī)學史上的進步文明,你懂個屁!
笑著將報名表收好,他扭頭還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座位上已空無一人。聳肩,他將筆放進她原本的座位抽屜里。
“走吧,餓了!
“我要沒記錯,你半小時前才吃過飯。”
“寫字太費體力了,比我自由泳100米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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