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源之困
小羊在談及那扇門時,經常會提到一句話“那只是一個傳說”。恩由一直在疑惑他究竟在強調什么或者在隱瞞什么?
恩由并不想去深究,他的目標明確,找到雇主說的那個人,把他帶回去。如果能順帶搞清楚其他的事情,對他而言,未嘗不是好事。
阿謠知道恩由有不得不完成的事,也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短短幾日的相處,她很舍不得他這樣眼界開闊的人離開,更舍不得他口中那個繽紛絢麗的人間。這半生都是在別人的安排中度過的,若能也體驗一下真正的自由,才算是死而無憾。
按照仉川嵇的法律,所有人都要有合法的身份才可以在這里正常生活,若有身份不明的,知情人需要立刻報給當地小政府,在政府登記以后領取合法身份,根據政府的指令在規定地區工作和生活。
小羊詢問過恩由的意思,是否愿意接受政府的幫助,但是被恩由否決了,身份會限制他的行動,有了身份,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跡可循,若是他做了違反當地法律的事,恐怕會連累小羊夫婦。
“沒有身份,你在這里就是黑戶,不說賺錢,就連吃喝都會很困難。”小羊從衣柜里掏出一個信封,這里面裝著的是當地的貨幣,他們夫婦每月吃著政府的紅利,需要花錢的地方少之又少,每個月的工資都存了下來。
“沒錢真是讓人寸步難行啊。”恩由苦笑著搖搖頭。
“這錢算是小弟借的,日后有機會,我會報答二位的。”恩由抱著拳頭略略鞠了一躬。
小羊和阿謠也沒看懂他的手勢,想來也是感謝的意思吧!便跟著回了禮。
早晨的山里霧氣騰騰,將朝陽的身形擋在了山外,山路上都是露水,沒走幾步腳上的鞋子就被打濕,恩由辭別了送行的二人,便踏上了出山的路。
小羊本想開車送他去市區的,可恩由以人多眼雜為由拒絕了他的好意。
城市是小范圍的中心,在中心處搜集信息、找人都更便利。從某種角度說,恩由更喜歡人多的地方,人與人要交流,就會在交流時交換一些已知的信息,這些散碎的信息經過整合會形成具象的,對人有用的消息。
眼看朝陽升起,眼看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后,空中點點繁星。
“這咋這么遠啊~”恩由有些崩潰。
長監涌到市區的路不算太好,平時開車也要三四個小時,小羊當時委婉的提醒過恩由,是他自己堅持要走路出去的。
還好阿謠給他帶了很多吃的,不然真要餓死在這荒郊野嶺。
如果能重來,一定不犟了。
恩由找了塊石壁,借助石壁擋住夜晚的寒風,疲憊催使身體快速陷入睡眠狀態。
晚風撫動著草叢,地面上的花草跟隨著風的律動,晃醒了正在沉睡的螢火蟲,一點,兩點,與星空交相輝映。
一大早,恩由就被汽車的鳴笛聲喚醒。
“老弟,我去市區交點材料,要不要順路帶著你啊!”
恩由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
“遇見貴人了,哥。我沒出過遠門兒,不太認路,不知道這到城里還有這么遠的距離。”說罷便坐了上去。
“老弟,你挺有意思。我們這山里長大的人,都不敢隨意在山里過夜,還是你瀟灑啊,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你也不怕被野獸給叼了去。”司機邊笑著邊遞過去一瓶水。
恩由順手接過,擰開瓶蓋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這山里真冷啊,一晚上被凍醒了好幾回,也沒睡好,這會兒坐車吹上空調,睡意再次襲來。
車子沿著山路顛簸,不知走了多久,等恩由再次睜眼,已經身處于類似于實驗室的環境,恩由心里暗叫不好。大老爺們兒出門在外,竟然遇到了人販子。
腦子里也不知道想什么。怎么敢隨便搭陌生人的車,還敢喝別人遞過來的水。這不是自己往虎口上撞嗎?
忽然聽到門外似乎有說話的聲音,那聲音逐漸清晰,似乎正在向這邊走來。
“今天從哪撿的貨啊?”
一個雄厚又嘶啞的聲音問起。
“趕巧了,回來的路上撿的,看著年輕體壯,應該夠用。”
這是那位司機的聲音。
門外很快響起了開鎖聲,滴~
“你看,我說他還不錯吧,這么一會藥勁就過了。”司機興奮的指著恩由說道。
“行了,你就別賣乖了,趕緊出去,別耽誤我的事。”
年長者嗔了幾句,司機立刻掛著討好的笑容退了出去。
“你今年多大了?”年長者無視恩由的窘迫,與他嘮起了家常。
“為什么抓我?”恩由瞪著他。
“家里還有什么人呢?”年長者繼續問道。
“你抓我不是為了錢吧?”恩由再次問道。
“該怎么稱呼你呢?”年長者從桌子上抽取了一份手套。
“你要干什么?”恩由發現他正用注射器從一些瓶瓶罐罐里抽取什么。
“別動,會疼。”年長者將里面的液體推進恩由的手臂。
任憑恩由如何用力,都無法從那張床上掙脫。
“這是什么東西?你這樣做違法了吧?”恩由怒吼著。
“如果你能活著去政府告我,我任憑你處置。如果你沒命了,告訴我你住哪兒,你的后事我幫你操辦。”年長者按了按剛剛進針的地方,看著不出血才撒了手。
這什么狗血劇情啊,出來工作,竟然被抓去做實驗,錢沒撈到,命都要搭在這了。就是為了活命,才只做情報收集工作的,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去啊。
“這是什么東西?你干了什么?”恩由再次吼道。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你有孩子嗎?”年長者坐在恩由的身邊。
“你少廢話!”
年長者無奈的繼續說道:“我叫陳尋新,是國家能源局的一名教授,我在做一個項關于國家新舊能源革新的項目,這一做就是40年。我親眼見證了新能源開采巔峰到新舊能源的逐漸枯竭,這樣下去不出百年,我們的子孫后代,將從機器化時代倒退回去。”
“這些和我有什么關系?你把我煉了我也變不出能源啊。”恩由沒聽明白這中間的關聯。
“我的妻子是一名生物學家,他所工作的國家生物館,曾展出一具遺體……”
陳教授回頭看了看恩由,看他狀態尚可,便繼續說道:“是竊脂族的遺體。我妻子偷偷從遺體中提取了一些數據,研究的結果是——竊脂族的遺體在某些領域來說,還是存活著的。”
“遺體還活著?這是什么意思?”恩由對他說的事產生了興趣。
“準確的說,生命體已經死亡,可生命體遺留下的數據,還存活著。”陳教授的眉頭越皺越緊。
“仉川嵇的一個傳說,你知道嗎?”陳教授反問道。
恩由點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說。
“我聽到的版本,是竊脂族用自己的翅膀鑄成了那道門,才平息了那場戰亂。我曾用竊脂族身體里抽取的數據去開啟那扇門,門雖然給予了回應,卻無法完全開啟。”
“所以,你就試圖用那遺體上提取的數據改寫普通人的基因,你要讓竊脂族重現?”恩由聽到這里才算有了譜,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開啟那扇門,為我們的后代爭取一個機會。”陳教授說完后,整個實驗室也安靜了下來。
“你竟然以后代的名義去屠殺他們的先輩?”恩由朝著陳教授吐了口唾沫。
“我做的事自己擔著。就算沒有人理解,我也會孤軍奮戰到底,你們視我為惡人。或許后人又會認為我是圣人。功過是非不是我一個人能評定的,我不在乎。”陳教授從床上做了起來,摘掉了手套,將恩由身邊的燈都關掉,只留頭上那一盞,起身去了觀察室。
“呸,你踐踏著別人的尸骨還敢自稱圣人,你憑什么用我的命去完成你的實驗,你私心昭彰,卻滿口假仁假義。”恩由怒罵道。
觀察室隔音效果極好,陳教授只能看到他張口閉口表達什么,卻不知道具體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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