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定局
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是林楚楚,隨后還有阮綿綿和其他人,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兩人看上去好像在親吻。
屏風在房間的左側,因為路之舟一手撐在屏風上,低著頭,而柳蔚明則仰著頭,在門口看過去兩人相隔十分接近,就像在親吻。
聽到門被推開,路之舟收回手,轉過身,眾人看著路之舟眼睛泛紅,而柳蔚明一副呆愣的模樣,更加肯定了剛才的想法,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面面相覷,看向了阮綿綿。
阮綿綿則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眼睛忍不住微微濕潤。
“路公子這是在?”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路之舟看著門口的眾人,心思百轉千回,他眉頭微皺,聲音冷冷地開口:“祈燈節自然是在和心儀的女子表明心意。”
語氣不滿,儼然一副被打擾了的態度。
在眾人眼中,路之舟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端方清貴,還從未見過他這般姿態,一時間眾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柳蔚明身上。
柳蔚明:
柳蔚明聽到這話,心底直呼好家伙,剛剛還一副想干掉她的模樣,現在居然說在表白她!
眾人:
“打擾了,打擾了。”一些人聽到這話,瞬間覺得自己不懂事,這樣好的日子怎能打擾人家的姻緣呢?會遭天譴的!
一時間,紛紛告辭。
不一會兒,門口就只剩下幾人,林楚楚面目猙獰地盯著柳蔚明,她沒想到竟然讓這賤人搶了這個好機會。
春霞是她買通的,藥也是她下的,早在女子比拼的時候,小廝送的茶水里就被下了藥,熏香只是誘發藥性發作而已。
她原本準備好出門的,卻被林楚平那個廢物絆住了腳步,好不容易甩開他,來到這里卻看到另外一個賤人鳩占鵲巢,而且她明明派人劫持了阮綿綿,準備送份大禮給阮綿綿,保證阮綿綿那賤人永生難忘,卻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阮綿綿那個賤人,她就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對勁,過來一看果然如此。
那個廢物明明說這個計劃萬無一失的!
林楚楚一想到本來在房間里和路之舟在一起的人應該是她,她殺了柳蔚明的心都有了。
她要去找那個廢物算賬!
相比于林楚楚的滿腹不甘和憤怒,阮綿綿更多的則是心痛和被人背叛的感覺,她前不久才和柳蔚明相約過一起來觀景閣。
可是現在她思慕的男子和她認識的女子在一起了。
阮綿綿感到窒息,她掩住口鼻,轉身快步離開了這里。
看到阮綿綿那滿是埋怨的眼神,柳蔚明就知道她誤會了,可是即使她去解釋也沒人會信。
此刻,她終于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來這個世界后完全不同的感覺。
之前的她好像活在這個世界之外,以為劇情中所有事情都與她無關,所以總是抱著置身事外的態度看待一切問題,今晚這一棍子敲醒了她。
有些事情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新的軌跡,沒有什么東西是一成不變的,世界上從來沒有什么已知的未來,是她太過自負了。
柳蔚明冷靜了下來,她站直了身子看向路之舟,開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進入到這個房間真的是意外!”
經過剛剛的打岔,路之舟已經能控制好身體的變化了,他沒說信不信,只是解下腰間的梅花結,遞給了柳蔚明,他啟唇:“這個你收著,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舉止親密都被人看到了,我們心意相通是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辦法。”
柳蔚明明白路之舟的意思,雖然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沒有那么嚴苛,可是在婚前就被看到與人私相授受,她未來的婚事絕對不會一帆風順,甚至還會被人指指點點,雖然她本來也沒想著要成親。
況且,這件事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對于路之舟來說卻不一樣。
路之舟一直都是正人君子,且在旁人眼中,早與阮綿綿心意相通,如今卻和她有了瓜葛,若是解決不好,他就會成為玩弄姑娘心意浪蕩子。
若是別的男子,倒也只是多了一樁風流韻事,但是路之舟是要參加科舉考試的,若是在此之前品行有暇,德行有虧,將會于仕途不利。
當今圣上最為看重男子的私德,極為反感寵妾滅妻之事。
路之舟是一個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男人。
理解歸理解,但是柳蔚明并不是很想接下梅花結,她看著梅花結有些猶豫。
看著柳蔚明遲遲不接,路之舟眼神諱莫如深,他開口:“姑娘放心,我會負責的。”
柳蔚明并不在意他負不負責,他們之間本就清清白白,但是,柳蔚明心一橫,接下了梅花結,她說道:“實在抱歉,我身上并沒有紅繩回贈與你。”
柳蔚明本就無意于男女之事,因此并沒有準備紅繩。
“無事。”路之舟并未多說。
一時,兩人相顧無言。
“我送姑娘回家吧。”片刻后,路之舟開口。
此時已是亥時,街道上行人已經逐漸稀少,柳蔚明走在前面,手中拽緊了梅花結,今晚的事情對她有很大的沖擊,她已經預想到她之后的計劃必將發生改變,一時之間有些心煩意亂。
路之舟走在柳蔚明身后,一路上并未開口,臘月的深夜,屋外寒風簌簌,他中的藥效不深,此時已經差不多緩解了,他在思索今日這場陰謀。
是他大意了。
他一整天都有些心煩意亂,梅花結是他準備給阮綿綿的,為什么給阮綿綿不是因為心意相通,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阮綿綿,只知道不討厭,雙方的事情是父母之命,亦是這么多年來他早已知曉的結果。
本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按既定的軌跡行走著,只除了他有些心煩意亂,到底年少,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因此被人鉆了空子,今日之事像是一個教訓,叫路之舟提起了更高的警惕心,未來的陰謀陽謀不會少,若是此次叫人得逞,他遲早死于非命。
一路上兩人心思各異,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柳蔚明的家,柳蔚明站在門口:“我到了,謝謝路公子,您慢走。”
路之舟停在距離柳蔚明兩步遠的位置,他看著柳蔚明,只開口說:“不必客氣,你進去吧。”
柳蔚明想了想,沒說什么,打開門進了屋。
路之舟看著緊閉的門,抬頭看了眼院子里高大的桂花樹,更深露重,夜無星光,并不能看清樹的具體樣子,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他面無表情,眼神莫測,心底漸漸有了新的方向。
黑夜漸漸深沉,在沒有星光的冬夜,像極了吞噬一切的怪物,只是夜再漆黑漫長,黎明總會悄悄到來。
柳蔚明一夜難以安眠,她早早地就起身了,她想了一夜,終于有了條理,她之所以被人敲暈,應當是替阮綿綿挨了,她昨日穿的是和阮綿綿近乎同色的衣裙,最重要的是,她此前帶著原本是屬于阮綿綿的面具,原著中女主在祈燈節也曾被陷害,只是阮綿綿最終化險為夷,并且和男主定下婚約。
她沒想到,那個替女主遭罪的倒霉蛋是她,只是事情與原著并不完全相同,因為她的逃跑,陰差陽錯地與男主共處一室,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用想她都知道,這件事現在肯定傳的人盡皆知,想到這,柳蔚明就有些心煩無奈,她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既來之則安之。
還是再睡一覺吧!
醒來就好了。
路府。
路府正廳,正中間的主位端坐著一男一女,是路顯路知縣和路夫人。
路之舟站在廳中,身姿挺立,目光清正,路顯看著路之舟微微嘆氣:“也罷,事已至此,只能怪你和綿綿有緣無分,那女子既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擇日議親吧。”
一旁的路夫人欲言又止,還是開口道:“這,這也可以讓那姑娘做妾啊。”
聞言,路顯當即反駁:“做妾?你想的倒是挺美,你可知當今圣上最恨的便是男子還未成婚便有妾室,你兒子的仕途不要了?”
當然,通房并不算妾室,但是正經人家那個愿意做人通房?
“況且,此事綿綿當時也在場,如何能兩全?”阮教諭自視甚高,不可能答應阮綿綿受此委屈。
“此事已成定局,既是祈燈節互表心意,議親便是最佳選擇,況且,目睹此事之人頗多,如今外面的流言傳的如何你又不是不知,擇日議親吧。”路顯對著路夫人說道。
路夫人自然是想和阮家議親,只是事發突然,她也沒有其他辦法,終究還是路之舟的前途最重要,她無奈應聲:“好。”
“舟兒意下如何?”路夫人問道。
“孩兒聽從父親母親教誨。”路之舟應道。
“如此,我便著手準備吧。”
議親一事定好,路之舟回到了書房,他把路一叫到身邊,問道:“事情查的如何?”
路一:“一品居送茶水的小廝承認下了藥,這個而觀景閣里的熏香誘發了藥性,阮小姐的婢女春霞被買通了,買通的人是一名男子,而那名男子早前曾與林楚楚碰過面。”
路一抬了一下頭,看著路之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至于柳姑娘,此前并無異常。”
聽到路一提起柳蔚明,路之舟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林楚楚雖然壞,但是無腦,不可能想到這種下毒的方法,路之舟說道:“查一下那個男子是誰。”
路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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