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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憶;過往煙云皆為殤


  
他摔倒在地上后,表情愣愣的,似乎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那么大膽的把他推在地上,直到媽媽趕來,溫柔的把他拉起,然后……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那一刻,我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媽媽那一巴掌打來的時候,楚意的表情一瞬間恢復了冷漠,直到媽媽把我拉走,我不甘心的回頭去瞪他,他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冷漠。
呵,其實如果我在堅持一點,如果我在堅持狠狠地瞪他的話,那么我一定會看到,當時在我扭頭離開的時候,楚意那一瞬間變得蒼涼的臉,那一刻,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從此,我與楚意之間的打斗再也沒有減少過,反而隨著時間與日俱增。
我不知道在這個奢華美麗的大房子里過了多久,總之,應經是很久很久了。
你問我為什么不說多少年?我笑了,在這里,沒有人會過年。
明明越到新年,越有家的感覺,然而在這里。越到新年,越是荒涼。
新年來臨的前后,這個所謂的家里的仆人一個個都告假回家過年去了,那么大的房間顯得極為的空蕩蕩。
仍記得那個在這里呆了很多年的老管家,每次走時,都會可憐的看著我……與楚意。
是的,是我和楚意。
或許是被時間的洗禮,我與楚意越來越像。我和他同樣都喜歡站在這個家里的最高處,俯視著這個家。尤其是在新年的前后,我和他更是很有默契,都喜歡坐在一樓的樓梯上,看著那些仆人高興的離開,那時,是我們唯一喜歡坐在最低處的時候。
只有那個時候我和楚意相處的是極為和諧的時候,我和楚意并肩坐在一樓的樓梯上,托著下巴看著進進出出一臉帶著微笑的人們。
一般在那個是我們都是沉默的,可那天不知為何,楚意忽然問我;“阿楚,你說他們為什么都那么高興?”
我沉默了良久,找不到合適的答案,為什么呢?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或許就像小時候,每每放學后我都會笑著跑出校門,因為那里有等候我的媽媽。于是我說道;“或許是因為……他們心中有愛吧,”
“愛?”楚意聽到這個答案后有一瞬間的迷茫,他似乎在回憶著什么,卻最終搖了搖頭苦澀的笑。
“阿楚,你說的愛,你曾經歷過,而我……卻從來未有。”
“你的媽媽以前不愛你么?”我有些不敢相信楚意的話。
楚意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家族聯姻生下來的孩子,誰會愛?”
“你還不知道把,我媽媽有愛的人,她其實沒有死,只是和那個她愛的男人私奔了。”
“她走前,甚至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曾給我說過。”
“阿楚,我真羨慕你,至少你媽媽以前還是愛你的。”
也許是受楚意的影響,那一刻我感覺楚意的表情是那么的蒼涼,可是,楚意你不知道的是,因為曾經愛過,所以如今才會更加的蒼涼。
楚意,其實說起來,我比你還要可悲。
新年前后,一波一波的仆人都離開了,楚叔叔忙著各種工作應酬,而我的媽媽,此刻卻衣著華麗,在各種高檔場所去說著楚叔叔多么的愛她。
其實,她就是想像別人證明,就算她只是情人又怎樣,因為她過的,從來都不比其他富家太太少任何一點東西。
可是媽媽,你從何時開始迷失在這片自欺欺人的環境之中?
媽媽說;“楚楚,你要知道,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咱母女過的更好。”
“你一定要想盡辦法來討好楚家的人,一定!”
媽媽,你可知這些在你口中說出來的這些為我好的話,在我聽來,是多么的寒冷么?
那是的我忽然很想知道,你是否還愛著楚叔叔,于是我問你;“媽媽,你不是愛楚叔叔嗎?”
媽媽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說;“楚楚,以后你就會知道,光有愛情是什么也做不了的,你只有不斷的往高處爬,一直爬,才會活的更好!”
是嗎?可你媽媽你可曾知道,高處不勝寒?你可曾知道如今的我在這高貴的地方感覺自己早已墜入了冰淵。
我寧可,讓你從此墜入谷底,至少,我會陪著你。
我問你,“那要是掉下來呢?”
媽媽的回答是給我一個響亮的巴掌;你告訴我;“掉下來之后……只能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恩,我明白了,其實你比我更早就墜入了冰淵,可是你……不愿意出來。
我與媽媽之間變得越來越陌生,同時我也變得越來越沉默。
在學校里,有些人羨慕我的家世,一些人鄙視我的身世。有些人對我噓寒問暖卻透漏野心,有些人冷嘲熱諷暗藏嫉妒。其實這些,我都習慣了。直到他出現。
他是誰呢?他叫喬幕。
我時常會對著窗外發呆,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直到喬幕出現,他笑瞇瞇的對我說;“你在看什么啊”
我當時很驚訝,已經很久,沒人和我說過話了,我說;“我在看風景。”
后來,我與喬幕漸漸相熟起來,可是究竟是怎么熟悉起來的,我卻是記不清了,也或許是……我并不想回憶起我和喬幕的一點一滴,因為一滴一點我都覺得分外的惡心!
喬幕那天把我拉到操場,我問他;“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干什么?”
他說;“看風景。”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我最討厭的地方就是操場,因為操場是代表活力的象征,而我早已心如死灰。
或許他是唯一愿意陪伴我的人,我耐著性子和他呆在操場,直到他說;“楚月,做我女朋友吧。”
我當時一直看著他,一直看著他,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才讓我做他女朋友。后來回想起來這一幕我都覺得萬分的好笑。
我當時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愛過,所以分不清欺騙和愛之間有什么不同。
其實我愛喬幕,一點也不愛,我只是想有一個陪著我罷了。
“聽說你和一個男的好上了?”這句話從楚意嘴里說出來楚月覺得萬分的難聽。
“他是我男朋友。”我當時是這么說的。
對此,他似乎很是不屑。他說;“楚月啊楚月,我忽然發現你的純真其實還有一點沒有被磨滅。”
“你什么意思?”他似乎是生氣了,因為只有他生氣的時候,他才會喊我楚月。
“我沒什么意思,我們拭目以待吧。”他似乎并不想和我多說什么,擺了擺手便回到了房間。
“你等著瞧,我們會天長地久的!”哈哈,我當時怎么會對楚意這么說?事后我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多么的天真,楚意說的沒錯,我的純真原來還有。
楚意的話真像是惡毒的詛咒,因為在這之后不久,我遇到了兩個人,聽到了一段話。
一個女生問一個男生;“你還愛我嗎?”
那個男生說;“我愛你,我只愛你。”
然后那個女生哭著問他;“那你為什么要和我分手,為什么要和那個女人在一塊?為什么要讓她做你女朋友?”
男生沉默了一會,他說;“為了我的家庭,為了聽我爸爸的話,為了更好的繼承家業。”
他說;“我不愛她,但是我不能沒有她。”
呵,我不愛她,但是我不能沒有她。這句話在我看來,就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穿我的心,把我最后一份純真毀的一點不剩。
我走過去對他說;“你不愛我,但你不能沒有我,可是喬幕,我要告訴你的是……”
“我也不愛你,但是我也可以不要你!”接著,我狠狠地扯了喬幕一巴掌,然后狠狠地打他,踹他。
喬幕,因為你,我沒有了最后一份純真;因為你,楚意的話再次在我身上驗證;因為你,我再次輸給了楚意!喬幕,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永遠認不清現實!
我哭著跑回了那個奢華冰冷的家,回到了我的房間,我不顧一切的摔碎所有的一切,我瘋狂的大叫,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啊!
接著楚意闖入了我的房間,他問我;“你發什么瘋?”
我說;“沒錯,我就是瘋了,我不禁瘋了,我還傻了!”
楚意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皺著眉頭走過來握住我的肩膀說;“是不是……他……騙了你?”
我笑著說;“楚意,我發現你的話真像是惡毒的詛咒。”接著,我看到楚意的眼睛開始變暗,里面閃過了憤怒以及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他一把丟開我就跑了。
其實楚意那是真的很想說;“我寧可希望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祝福。”
我從來都不知道,也從來都沒有想到,楚意會因為我而打架,他是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呵,怎么可能會為了我和別人去打架。
是的,我不會知道楚意因為我,沖出了家門在找到喬幕的時候和他瘋狂扭打了起來,他說;“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不要對阿楚動歪心思,不要利用她?你知不知道她最后的一份純真還是毀在了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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