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食鬼者鐘馗是天狼星來客?
林深感覺到,死亡就在眼前。
“藏在地下的死人將會破土而出——”
他想起了《諸世紀》上的話,過去的很多年,他與那本書結下了不解之緣,并且深入其中。
“林深,快走吧!”
姚珍的呼叫聲越來越慘烈,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你在哪里?”
“我在死亡結界的邊緣,不要來,你改變不了事實!”
林深微笑起來,他知道那地方。
“飛船呢?”
“從來就沒有什么飛船,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國。過去那么多年的,都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天狼星……”
通訊中斷,林深沒有聽清后面的話。
那個為他動手術的人,在跟喬安娜對話。
“一個死了的人,呵呵,真是有趣……你們到底在追求什么呢?追求真相,這個世界哪有真相?解密局追求真相,哪里有真相?”
林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當然喬安娜也不可能回答。
“既然如此,解密局還有什么必要存在呢?”
林深內心冷笑,解密局存在與否,那都是后話。
十八層地獄中,已經無關乎對錯,只有生死。
“好了,那是你們的事。解密局那么多高手,那么多領導,到底誰才是能解決問題的人?”
林深突然明白了,姚珍也是被蒙騙的人。
她以為,宇宙飛船就在十八層地獄之下,但實際上,那是空的。
“鏡像——”
他突然明白了,唯有鏡像,才讓人處處落空。
如果不認識鏡像,那就是個最致命的錯誤。
“可是,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死了……”
喬安娜的聲音已經崩潰了,但是現在還在硬撐。
“呵呵,死?什么是死?”
“我死了,我知道自己死了,沒有脈搏,沒有呼吸,沒有熱度,沒有……”
“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那個人已經不耐煩,輕輕跺腳。
林深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他的下墜速度加快,進入了另外一層灰色空間。
他的眼前,突然亮起來。
姚珍的臉出現在他眼中,已經十分憔悴。
“那是鏡像。”
林深越來越淡定,因為他明白,當鏡像出現時,另外一個真相正在浮現。
正如海市蜃樓,有幻象,必有真相。
沒有真相,哪來幻象?
“不是鏡像,是真的,但我到達那里,又瞬間消失了。”
林深不想解釋,因為這里是十八層地獄。
地獄只有死亡,沒有英雄對錯。
“你不該來!”
“飛船出現的地方,就是你我追逐的方向。”
在大蛇墓,兩個人同時看到了石雕上的宇宙飛船。
林深看到的,比姚珍更多。
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就是因為,大蛇墓是姚珍的項目,他不可能決斷太多。
“你也是——”
“沒錯,我也是飛船的追擊者。”
“可我從你的檔案中,什么都沒看到。如果你是飛船追擊者,那怎么什么都沒有記錄?”
林深不想解釋,真相浮現之前,任何話都模棱兩可,沒有最終定論。
蘇澈出現時,他就明白,解密局已經明白他的真實身份。
只有蘇澈那樣的十二天官級別的人物,才夠資格,做他的搭檔。
“林深,飛船里有什么?”
“我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
林深嘆了口氣:“有駕駛者,駕駛者就是你來十八層地獄要見的人。”
“我要見勾魂判官,勾掉名字,就沒有生死了。”
林深嘆氣,姚珍的想法還是過于簡單。
勾掉生死簿上的名字,不如直接毀掉十殿閻羅,掌控自己的生死。
“你死了。”
“我只是元神出竅——”
“你死了,就像喬安娜一樣,死是無法拒絕的,那是命運的安排。”
遠處,突然出現了重重樓閣,猶如海市蜃樓。
“就是那里,卻無法到達。”
“鏡像之中,碰到鏡面,當然無法通過。”
林深知道姚珍的等級,在解密局,她根本沒有能力,看到最終秘密檔案。
所以,對于鏡面世界,姚珍沒有認知。
林深向前走去,一層無形墻壁,擋住去路。
他把雙手按在墻上,內心突然有了感應。
大蛇墓石雕上的飛船仿佛就在眼前,那艘飛行器里面,坐著一個人。
民間傳說中,大神鐘馗就是這樣。
所以,姚珍一直在說謊話。
她找的是鐘馗,不是判官。
鐘馗是宇宙唯一的食鬼者,也是唯一能夠克制十八層地獄的人。
林深有足夠的大度,可以包容其他人的無知。
那艘飛船,并非靜止的,而是一直在高速運動。
看透這一點,就明白石雕的真實意義了。
轟隆——
墻壁后面,傳來雷聲。
接著,是轟鳴和撞擊聲。
“是墜毀,不是墜落。”
在這里,林深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切。
這個過程,天崩地裂。
古人智慧,根本無法理解這次突變。
所以,將它記錄在大蛇墓的石雕上。
林深和姚珍上一次的行動,完全失敗。
他們看到的只是石雕,而不是事實。
古人將最重要的事情刻在石頭上,是為了告誡后人。
林深感受到石雕帶來的壓力,可是,后人無可奈何。
石雕只能表達當時的情形,可是沒有文字說明,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真實意義。
“他在哪里?”
這是林深最關注的問題,鐘馗不是凡人,屬于另外一個世界。
嗡——
墻壁左右裂開,林深大步向前。
所有宮殿左右分開,露出了地獄本來面目。
“救命——”
“死……”
林深耳邊,幾萬人都在拼命嘶吼。
可是,當那個“死”的聲音響起,幾萬個聲音一起被壓制下去。
林深打了個寒顫,那種聲音的可怕之處,在于那根本不是屬于人類的聲音。
“死……”
聲音就在林深耳邊,同時,四周的空氣變得極度寒冷,幾乎將他凍僵。
林深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前面那個并不存在的地獄世界。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一個聲音又響起來,與那個“死”字抗衡。
嗖——
林深眼前一亮,一次巨大爆炸就在前面發生了。
“駕駛飛船,撞擊地獄,一切消失……”
這就是林深的領悟,可惜,這種領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那是歷史,不是現實。
“我死了,我看到了地獄,人間活地獄……”
喬安娜的聲音也響起來,跟所有聲音混合在一起。
“那不是地獄,而是人類的過去!”
林深看得清清楚楚,真相雖然殘酷,但他不得不向前去。
這,就是解密局所有工程師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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