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喜歡
池溪身體瞬間懸空,緊張的抓住了周時桉的胳膊。
“欸,還不能走。”身后傳來好聽悅耳的女聲,“我們這邊有規(guī)矩,不喝完手上這杯酒可不能走。”
語氣是調(diào)笑著的,狐貍眼落在池溪身上。
池溪眼尖的捕捉到了那個金發(fā)碧眼,照片里和周時桉耳語的漂亮女孩,給人如火焰般熱烈的感受,尤其是那雙有些勾人魂魄的眼睛。
很容易溺進去。
“放我下來。”她扯了下周時桉的袖子,沉聲道,“我說放我下來。”
聲音已經(jīng)不自覺有了怒氣,透亮的眼睛又不自覺冷了好幾分。
周時桉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玩脫了。
他咽了咽口水,將池溪給輕輕放了下來,“聽話,不理她們,我們回家了。”
“哪杯?”池溪問道,也不理他的問題。
“小妹妹要不要坐下一起玩玩?我們剛剛還在玩色子呢。”另一個女孩也湊了上來,“你家這位可是大殺四方了。”
池溪不自覺地捏緊了手,這算是在挑釁嗎?
是故意說給她聽得嗎?
小妹妹長得又乖又可愛,但是眉眼卻淡淡的,有一種超出常人的成熟之感,她們這些做大姐姐的忍不住逗逗。
她們不存著壞心,只是看著歡喜好玩罷了。
周時桉寒光掃過,她們噤了聲,只有Mary依舊撐著頭看著池溪,眼里帶著興味,“怎么說啊小妹妹?要不要替他把這杯給喝了?”
手腕上搖著的酒杯里是暗紅的紫紅色,墮落卻又蠱惑人的顏色。
周時桉本想將酒杯接過,可是還有池溪伸手的動作要快。
沒有猶豫,來不及反應的時間里。
她已經(jīng)仰頭將那杯酒里的東西喝完了,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沖鼻酒味,甜滋滋的,好像是葡萄水的味道。
嗯?池溪有些迷茫,這不是酒嗎?
Mary沖她wink了一下,笑容恣意,“這是葡萄汁哦。”
“我怎么會舍得讓這么可愛的小妹妹喝酒呢?我們過來只是為了幫某人個忙罷了。”她眼神飄向站在一旁心虛的周時桉。
是在解釋的語氣,似是怕自己誤會她和周時桉的關系。
池溪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有攻擊性。
“好了,快走吧,以后別來這種地方。”她沖著池溪道,語氣嚴肅。
“還有你,也別帶人家小妹妹來這種地方,多危險啊。”她又轉(zhuǎn)向周時桉,有些嫌棄的看著他,“有什么話就直接問人家,這都不知道嗎?”
“這么別別扭扭的,無語死了。”
這樣不成熟,難怪還沒追到人家小妹妹。
嘖嘖嘖.......小妹妹多可愛啊。
她變身成了一副大姐姐的樣子,叉著腰語重心長的教育著面前的二人。
兩人似犯了錯的學生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fā)。
周時桉的臉有些青,池溪白皙的腳還裸露在空氣中。
他也是這么想的。
他再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
也再也不要試探池溪了。
她就這樣單薄的跑出來,萬一回去就感冒了怎么辦?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辦?
一想到這里,他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的跳。
于是又攔腰將她抱起,加快步子朝門口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門口卷起了一陣風,風往她的衣領里一下一下竄,吹得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往周時桉的懷里又躲了幾分。
“為什么不穿好衣服再出來?”周時桉垂眸,不是埋怨的語氣,透著心疼,“鞋子也不穿,手機錢包都不帶。”
“你要是丟了,我上哪去找你?”
“忘......忘記了。”她的聲音沙啞,有些委屈,“那你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下次不會了。”他抱著池溪進了出租車,低頭和她對視,“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回你消息。”
他伸出小拇指,蹲下和她平視,“我和你拉鉤。”
被烏云遮蔽的月光好像突然之間散開了,皎白的月光傾瀉了下來,周時桉的周身仿佛鍍了一層光輝,俊秀眉眼間褪去了慣有的張揚肆意,他半跪在池溪面前。
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信徒。
她的話成了神旨。
前面的司機師傅按了下喇叭,打破了這樣的氛圍,不耐煩的語氣,“上不上車啊小伙子,要求婚回家求去。”
“多磕磣啊,手上啥也沒有就想把人家小姑娘拐回家。”
周時桉:“.......”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他好像總是在池溪面前做蠢事。
池溪“噗”得一聲笑了出來,如春光暖陽落下,將塵封的冰雪融化。
她伸手和他拉鉤,用力將尷尬的他也拉上了車里。
“走嘍。”司機才啟動了車子。
“周時桉,那我也保證。”池溪沒有將手放開,“我保證以后不管我去哪里,都不會讓你找不到我。”
“不會再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周時桉神情認真,卻說著孩子氣的話。
他心里喜滋滋的,想起了什么,窗外出現(xiàn)了便利店的影子。
從包里隨意拿出了幾張鈔票遞給了司機,“麻煩停個車,我要去買個東西。”
司機本不想停車,看到那筆錢眼睛放光,對周時桉的態(tài)度好了不止幾分,“好勒,老板。”
就將車停在了路邊。
周時桉跑下了車,跑進了便利店,沒過一會手上拿著什么回到了車上。
是一雙純白的棉拖鞋。
和玉蘭花一樣的顏色。
回到車上后,他彎腰將池溪白皙的腳從那雙涼拖里拿了出去,輕輕放進了那雙棉拖鞋里。
這可是池溪最珍視的腳,往上摸一點,可以摸到密密麻麻的疤痕,是曾經(jīng)跳舞留下的痕跡。
她的腿做過手術,看上去能動,但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雙廢腿了。
那雙腳早已經(jīng)失去了暖意。
池溪感覺有些癢,低頭才發(fā)現(xiàn)周時桉在摸她腿上的疤。
一點點,像是要撫平什么疼痛一般。
“疼不疼啊?”
很少有人問她疼不疼,大多數(shù)人只會管她跳得好不好,用池箬的話來說,因為哪個舞者這一輩子能不受些傷?
多受些傷,別人才會覺得你有多努力啊
哭得話,會被她嫌棄,因為池箬最討厭別人哭了。
“周時桉,我已經(jīng)不疼了。”她故作輕松的答道,語氣卻沉甸甸的。
“可我看著怎么這么疼呢?”周時桉不信,但是大手離開了她的腿,怕她感到不舒服。
“哪個跳舞的能不受傷呢?”她思緒飄向遠方,學著池箬說話。
“可我不想你受傷,池溪。”周時桉扭過了頭,望向窗外,"一點也不想。"
他一開始心動的,或許是那個跳著舞閃著光的女孩,因為她成了他的繆斯。
讓他的畫里出現(xiàn)了彩色。
但慢慢的,他意識過來,他喜歡的是池溪。
什么樣的她,他都喜歡。
只要是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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