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牛,你幫我盯著她
“嘉稼,你就在這玩,我上樹去了,別走遠哦。小牛,你幫我盯著她,她要是不聽話就向我報告。”說著程嘉樹把裙擺提至膝蓋處用繩子綁了起來,隨后麻利地爬上了樹。
這爬樹的動作跟一只猴子無異。
“你別盯著我。”程嘉稼不耐煩地對著小牛說。
小牛跟程嘉稼同班,是個性格軟糯的小男孩。
“嘉樹姐說了,叫我好好盯著你,這是我的任務。”小牛說完扭動身體往她靠近了一點。
“狗腿。”程嘉稼沒有看他,低頭在小水渠青苔邊翻找著蝸牛。
程嘉樹躺在以前留在這里的尿素袋上,雙□□叉,微瞇著眼,看著陽光從樹的縫隙透了進來,愜意得很。
這個地方是她的秘密基地,這棵樹被她分為三層,一層休閑娛樂區,二層是休息打盹的區,三層則是登高望遠,觀察敵情區。
她喜歡躺在這里,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也不用想,幻想自己就是一只暢游林間的布谷鳥。
“嘉樹,你看那不是叫簡亦的那個男孩嗎?”一個坐在她斜上方樹干上的伙伴說。
程嘉樹聽后,坐起了身,透過一個手掌大小的縫隙正好看到簡亦騎車從樹下駛過。
簡亦騎著一輛天藍色的變速賽車,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樣子,不過程嘉樹她們認不得品牌,在她們眼里,只有新舊之分。新就是貴,因為新的值錢。
“他不是說回去寫作業了嗎?這么快就寫完了,他是不是不想跟我們在一起玩。”
“他又不認識我們,他要是在這我們還玩不好呢,你不是帶牌了嗎,咱們來打爭上游吧,都到這來,這里平一點。”說著程嘉樹輕盈地跳到了一層平坦的樹干處。
她們玩到太陽落山才開始各回各家吃饃喝茶。
程嘉稼抓了一下午的蝸牛,裙尾處沾上了些黑泥。
“你看你的裙子,過來,我給你搓一下,不然回家媽媽肯定要揍你。”程嘉樹說完,拉著程嘉稼往旁邊小渠邊走去。
程嘉樹把她衣服上的泥點搓掉了一大半,看著不那么明顯了。
“好涼啊。”隨后程嘉稼發出幾聲嘶嘶聲,剛搓的那塊還沒有干,布料貼在了她的肚皮上,裹著細小的晚風感覺涼颼颼的。
“走走就干了。”說完程嘉樹走到了前面。
“嘉樹、嘉稼。”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她們幾乎是一起轉頭的,是程爸。
程爸騎了一輛七八成新的二八杠自行車,正好干完活回來,他是一名建筑工人,也是片區出了名的好丈夫、好父親。
“你們怎么還沒回家?”程爸停下車,雙腳踩在地面。
“正要回去呢。”程嘉樹邊說邊挪動著步子,正好擋在了程嘉稼的前面。
“來,帶你們回家。”程爸說著雙手把程嘉樹抱起來放在自行車的前杠上。
沒等程爸說,程嘉稼就自覺地坐在了自行車的后座上。
回到家,程媽已經把飯菜整齊有序地擺放在茶幾上了。
程家的飯菜很實在,因為一家人的胃口都比較好,經常菜不夠吃,所以程媽這次直接給她們一人炒了一盤菜,一共四盤菜,四碗飯。
飯碗的大小也是根據每個人的食量來定的,程爸的碗最大,確切的應該叫盆,其次是程媽,隨后是程嘉樹跟程嘉稼的,不過程嘉稼通常要吃兩碗。
電視上播放著電視劇還珠格格。
“喂喂喂!”程媽重重地把筷子拍在茶幾上。
“都跟你爸一個樣,看電視就看進去了,飯也不吃了,沒見你們學習時這么認真。”程媽厲聲呵斥道。
“吃飯吃飯。”程爸笑著看了程媽一眼,夾起一筷子菜放進程媽碗里。
“我沒有啊,要你夾,你是一個大人,要給孩子做榜樣,以后再看到這樣,吃飯前我就把電視關了。”說完程媽吃掉了碗里的菜。
“媽,你說為啥你和妹妹都這么白我這么黑啊。”程嘉樹想起白天看到的簡亦,真是白得如雪。
程媽看了她一眼,平靜說道,“你像你爸。”
“我爸也不黑啊,爸爸的胳膊上面也是白的呀。”
程爸常年戶外工作,曬到的皮膚明顯比沒曬到的皮膚黑好多!而且還有很明顯的一道分界線。
“咋啦,嫌棄我給你生得黑了,還不是因為你大夏天的,到處瘋玩,帽子也不戴,不聊了,吃飯時別說太多話,趕緊吃飯!”
程爸正準備說點什么,扭頭看見程媽那張不怒自威的臉,輕咳了一聲,然后低頭吃飯。
在這個家里,程媽永遠是不容挑釁的實權者。
看到她被說,程嘉稼低頭咯咯地笑出了聲。
隨后,程嘉樹就用胳膊肘狠狠戳了一下程嘉稼的手臂,立即遞給她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程嘉稼放下碗,站起身,“程嘉樹今天該你洗碗了。”擺出一副勝利的表情。
“嘉稼,給你說了多少遍,要叫姐姐,這樣被外人聽到要說我們大人沒有把你們教好。”程媽訓斥道。
“對,叫姐姐。”程嘉樹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
“她哪有個姐姐樣子啊!”程嘉稼撅起嘴巴表示不服氣。
“哪怕我比早出生一秒鐘,我也是你姐姐,再說我比你大了整整一歲零八個月。”程嘉樹掰著手指說道。
“叫完姐姐再進去。”程媽看向程嘉稼。
“姐。”程嘉稼小聲說道,可以感覺到她的后槽牙在用力。
“我的好妹妹。”程嘉樹本想摸摸妹妹的頭,抬眼看著她高出的半個頭,索性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程媽制定了一套家庭勞動規則,父母做飯,孩子洗碗,大姐程嘉云去市里上護校了,洗碗大軍少了一員主力,本來一人一天輪到一次就可以了,如今少了一人,今天程嘉樹就輪到了兩次,不過明日程嘉稼也會輪到兩次,這個誰也占不上便宜。
一個人負責洗衣服,一個人倒洗衣服的水,不過自從程嘉稼的個子超過程嘉樹之后,都是程嘉稼負責倒水。
“嘉稼,把尿桶提進去哦。”程嘉樹朝臥室喊道。
程嘉稼打開門,探出頭一臉不情愿地說,“你咋不提?”
“我在忙。”說完程嘉樹把程媽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剪指甲。
“大晚上,看不看得見,白天在剪嘛,別剪到肉了。”程爸剛從院子里進來。
“就是你小心,包個工程都不敢,你看別人李慶家包了工程,一年多掙十幾萬。你爸爸呀就是膽小,沒本事。”程媽又開始了她的陳詞濫調。
程嘉樹放下了指甲剪,嘟起了嘴,看來又是于歡媽的杰作。于歡媽的嘴就是一個八卦中轉站,什么話到了她那里就會添油加醋的傳出來。
程嘉樹永遠忘不了她對程媽說得那些話:你沒有生兒子,你家老程有遺憾吧,我看掙再多錢也沒啥用,姑娘終究是別人家的人,捂不熱。
“媽,你看爸爸長得帥,干活得技術又好,好多家都搶著要爸爸去他們家干活呢,再說要是真的爸爸包了工程,成了大老板,你不怕他不要我們了嗎,你忘了住在團部的李蒙家,她爸爸就是包了工程,跟她媽媽離婚了,后面還找了個小老婆。”
“讓他去找,看能不能找到我這么好的,給他養育了三個孩子,把家里外面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要是碰不到我,就你爸爸那間爛房子,我看他到現在都娶不上老婆。”程媽咧嘴笑道。
“對對對。”程爸附和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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