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哪些廢物？”

“就是前幾天被你打發走的那些廢物。”李幽夜笑著說。

徐老爺使勁咽了一口唾沫：“你，你，你們不是走了嗎？”

看樣子徐老爺以為李幽夜是那群欽差。

可惜他還是只猜對一半，李幽夜的確和欽差有關系，但他并不是欽差。

“猜錯了喲。”

刀光一閃而過，在徐老爺的慘叫聲中，李幽夜拆下了他另一只手。

“你，你，你不是欽差，你到底是什么人？”因為疼痛，徐老爺撕心裂肺的喊叫了起來。

徐少爺在一旁已然嚇成一只鵪鶉。

玩兒也玩兒夠了，李幽夜也就不再賣關子。

“本宮奉皇命前往俞國為使，你說本宮是什么人？”

冰冷的聲音傳進了徐老爺的耳中。

只是瞬間的功夫，他那張臉便和黑白照片別無二致。

旁邊的徐少爺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驚呼。

“太子殿下，我，我，我不知道您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恕罪啊。”

太子？

小靈驚恐轉過臉看向李幽夜。

她不知道什么是太子，但她知道提起太子的時候，人們總會提起皇帝。

一提到皇帝，每個人都會有跪下的想法。

她見過的所有官，都不敢直呼皇帝尊諱，只敢拱手喊圣上。

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小靈加快速度刨飯，想趕緊把自己灌飽。

見徐少爺如此前輩，李幽夜微微點頭：“嗯，本宮也不是愛斤斤計較的人，就饒了你之前頂撞本宮的罪。”

“謝謝太子，謝謝太子……”徐少爺腦袋一個勁往地上砸著。

李幽夜微微點頭，接著看向正快速干飯的小靈。

“小靈，本宮和他的恩怨已經兩清，現在算你和他的恩怨了，他殺了你爺爺奶奶，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小靈和徐少爺同時抬起頭來。

小靈是一臉懵逼，她沒想過要報仇，她從心底里認為她得罪不起徐家。

而徐少爺則是另一種懵逼，驚慌的便大喊了起來。

“殿下，殿下，不是說饒了我嗎？”

李幽夜很認真的點頭說。

“對啊，本宮是饒了你，本宮是很講原則的人。正因為講原則，所以小靈繞不饒你，跟本宮可沒關系。”

“但本宮得提醒你，本宮很喜歡小靈這個小妹妹，你若敢反抗一下……”一股寒意從李幽夜眼中迸發，直達徐少爺內心深處。

接下來的話已經不必多說，徐少爺自己很清楚會發生什么。

神情呆滯的小靈走了過來，木訥的站在李幽夜身邊。

看著她這幅摸樣，李幽夜心底也很無奈。

這就是天下百姓的真實狀態，麻木，遲鈍。

哪怕是血海深仇，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魏縣有徐家，其他的地方也有其他家族。

百姓們就被這群人壓得連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

不過很可惜，李幽夜可不是什么啟蒙者。

他會給百姓帶來富足安康，但并不會以此為主要目的。

“拿著。”

長刀遞到了小靈的手中。

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太過于激動，小靈的手不斷的顫抖著，遲遲不肯下手。

李幽夜抓住了她的手腕。

“殺人并沒有那么困難，想想你爺爺奶奶臨死前的摸樣，再想想他當時得意的樣子。”

看著小靈的眼睛，李幽夜漸漸感覺到了其中正在迸發的怒火。

感覺時機已經差不多，李幽夜松開了手。

就在松手的一瞬間，小靈揮動長刀斬向徐少爺的手臂。

鮮血噴灑在她的臉上，而她眼中已經沒有了恐懼。

她的這種轉變李幽夜很是滿意，點頭笑著說。

“就是這樣，還有一只手和兩條腿。”

聽到李幽夜的聲音，徐少爺深知自己活不了。

于是乎，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地便撲向了小靈，想要用他僅剩的那只手奪下小靈的刀。

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咔嚓一聲脆響，像是破布料被撕開一樣，方寸硬生生扯下了他最后一條手臂。

“小逼崽子還不老實，我在后面看著你呢！”

扯斷的疼痛可遠超于砍斷，徐少爺躺在地上，就像是被摘了翅膀的蒼蠅，一個勁的打著轉慘叫。

見他血流的越來越多，李幽夜連忙沖李蓮英招手。

“給他敷上金瘡藥，別讓他死了，剩下的交給小靈處理。”

吩咐完畢，李幽夜來到徐老爺面前，此刻徐老爺已經嚇得面如死灰，鼻涕不斷的往外流。

“繼續剛才的問題，魏縣的百姓都被集中到了什么地方？老實交代的話，我勉強給你留個全尸。”

留個全尸？徐老爺看了看自己的斷臂，他還有全尸嗎？

“你不說也行，我讓你活著，跟你兒子一樣，裝進壇子里活著。”

有時候活著要遠比死亡可怕的多。

特別是在得知自己將會忍受非人痛苦還繼續活下去的時候。

“我，我，我，我只是配合，我只是配合蕭刺史，這些都跟我沒關系。”

李幽夜依舊還是點了點頭：“嗯，我知道跟你沒關系，都是別人的錯。告訴我百姓都在什么地方。”

“您，您真的要饒了我嗎？”徐老爺趕緊爬到李幽夜面前。

“你如果還不說的話，我把你裝壇子里放在你家大門口，那些百姓會怎么對你，那可就真是他們的事了。”

“他們在城北二十公里處，我求求您，我求求您給我個痛快吧。”

徐老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磕著頭。

那模樣還真就和徐少爺如出一轍，果然是兩父子。

李幽夜的回答也如出一轍。

“我不怪你，不過百姓們怪不怪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方寸，把他手腳捆起來裝進壇子，等小靈處理完徐少爺后，一起放在大門口。”

“真真，你跟我一起出城去看看這魏縣的集中營是個什么情況。”

在徐老爺的哭喊聲中，李幽夜和楊真兩人上了馬直奔城北。

然而出城后不久，李幽夜就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他們出城不過十里地，空氣中就彌漫起了一股濃郁的腐臭味。

這種味道比臭水溝里死了又被太陽暴曬的耗子還要強烈幾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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