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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凜冬將至


(倒計時:5分鐘)
  小巷中。
  靈羽道人望著雪人徐徐開口:
  “一別經年,孤月閣主別來無恙!
  靈羽道人的話聽在江夜明的耳中,像是在他面前打開了一扇窗,讓江夜明瞬間看見了他的傷感惆悵和柔情。
  讓江夜明不禁想起了記憶中那個扎著羊角辮的紅衣女孩。
  冷厲的女聲再次響起,還是同樣的問題。
  “她是你的女兒?”
  寒風更急,阿離站在雪人對面,睫毛結上了一層薄薄的霜。
  她看起來很冷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凍住了,只有靈動的眼珠在滴溜溜亂轉。
  “放開她!”
  靈羽道人直接動手,右掌并指急收凌空一劃一推,一股氣柱打向雪人。
  “噗”的一聲,雪人胸口處被打出一個圓洞。
  阿離突然恢復了行動能力。
  雪人“哼”的一聲迎風猛漲,變成了兩米多高的巨人,繼而化成巨大的雪浪向著阿離撲下去。
  阿離右手高舉隨后猛的落下,額頭上的焰狀記號更加鮮艷。
  火光乍現,卻只是一閃。
  少女被兜頭蓋下的雪浪呼的一下淹沒了。
  寂靜片刻,奪目的紅色光焰自一人高的雪堆中向上沖出。
  空中加速沖到靈羽道人身側后方,勉強剎住。
  阿離踉蹌收住腳步,昏迷的江天正被摔落在地。
  “噫!?”
  “偷襲很光彩嗎?有…有本事咱們明刀明槍的來。”
  阿離嘴唇青紫牙齒打顫,周身燃燒的火焰忽明忽暗眼看就要熄滅,聲音哆嗦個不停。
  卻還是不認輸的氣勢。
  雪人再次凝聚成型面向眾人,身體由白雪堆砌,五官立體清秀,身姿綽約明艷動人。
  “你的母親是誰!
  雪人聲音冰冷。
  “我媽,我媽不就是你奶…”
  話未說完,被一股勁風撲面堵住了口鼻,阿離一縮頭躲在了男子身后。
  “阿離別胡鬧,論輩分,你得叫師叔。”
  靈羽道人的聲音不疾不徐,阿離探出頭來扮了個鬼臉。
  “你看這孩子像誰?”
  靈羽道人突然問道。
  靜了好一會兒,雪人驚訝出聲:
  “怎么會?”
  “呵是啊,怎么會?初次見她時,我在中東游歷,那是十年之前她差不多五歲。誰能想到,萬里之遙的兩人竟會有如此相像,于是收她為徒聊解相思…”
  靈羽道人頓了頓:
  “這孩子很投我的脾氣,干脆認作女兒啦!
  又是半晌沉默。
  雪人突然厲聲道:
  “靈羽!這是你的家長里短與我無關,我只問你,十五年之約你守不守?”
  “自然要守!
  “那好,你讓開。”
  靈羽道人沉吟道:
  “十五十五,圓滿之數可志于學,當初我們三人約定十五年之期,只說不許他們修行。”
  “月兒,十五年了,這仇恨竟困了你這么久嗎?你睜開眼睛看看,他們只是孩子!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雪人略微失神,如今在這世間叫她這個名字的人,應該只剩下眼前這一人了。
  良久,女子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靈羽,你和十五年前一樣什么都不懂!”
  話音剛落,雪人崩散雪花飛濺。
  雪人站立的地方迅速凍結成冰。
  一股無形寒氣向四人所在方位極速襲來,好似有一條無形巨蟒在快速爬行,所過之處寒氣狂涌滴水成冰。
  “走!帶他們去五臺山!”
  靈羽道人猛推一掌,阿離點頭,拉著江夜明扛著江天正借著掌力急退。
  “閃遠些!”
  不明所以的陳鐵生,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腳,人跟著飛向阿離。
  靈羽道人右手急舞,空中似有似無的藍光閃動,他猛喝一聲:
  “空漣!”
  周遭水氣聚集縱橫,噴涌成一片厚實渾濁波光流轉的水幕,將整個巷道包裹住,遮擋住江夜明幾人的視線。
  緊接著,水幕被凍結成巨大的冰墻,隱約可見墻后有水波流轉人影晃動。
  阿離穩穩落地,看著冰墻也不慌張。
  “走吧。”
  說了一聲后,她扛著江天正扭頭就走。
  江夜明和陳鐵生卻動也沒動,愣愣看著那面巨大的冰墻。
  “沒聽見老爸的話呀?走啊!
  阿離有些氣惱。
  江夜明回過神來,緊張的揉搓著自己的耳垂,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認識我?為什么要跟你走?”
  江夜明大吼,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他滿腦子莫名其妙,此刻終于壓抑不住,爆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喊。
  看著情緒失控的江夜明,阿離呼地吐出一口濁氣:
  “臭老爹,為什么讓我干這么麻煩的事!
  阿離放下了江天正:
  “要么跟我走,要么打暈你扛走!
  陳鐵生見狀邁前一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明子,你去報警,我拖住她。”
  “要走一起走!”
  江夜明上前,兩人并肩而立。
  陳鐵生頓生豪氣:
  “好!我們哪都不去。”
  對著氣喘吁吁、一副拼命架勢的兩人,阿離嘴角抽搐,額頭青筋暴跳咬著銀牙:
  “嘿,雖然帶三個人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不行。”
  三人對峙起來。
  (倒計時:1分鐘。
  清晰的腳步聲傳來。
  是硬鞋底與水泥路面碰撞的聲音,節奏輕緩,三人不由得看向巷口。
  一個身影出現在那,江夜明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林夢雪。
  “林夢雪,這里危險你別過來!”
  江夜明急忙開口想阻止她走近,邊說邊快速的揮手示意。
  林夢雪卻好像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徑直向江夜明走去。
  陳鐵生暗暗納悶,之前那黑衣警察不是說整條巷子被封控戒嚴了么,她是怎么來的……
  突然,地上躺著的江天正一躍而起。
  他一個箭步來到阿離背后,兩條有力的臂膀從后面勒住了阿離的脖頸,大喊:
  “你們快走!我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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