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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北上燕州


謝語不喜歡顧云軾了,顧云軾和那些腐朽的讀書人一樣只把女子看作是男人所屬的物件。她發(fā)誓再也不要理顧云軾了,還決定兒時(shí)那些誓言不算數(shù)了,她謝語要棄了他!
  所以她不再理顧云軾,顧家姐姐也對顧云軾冷淡了下來。她二哥看著她倆的表現(xiàn)自然也不與顧云軾親近。
  可是后來顧云軾卻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他們?nèi)齻,估計(jì)是被顧家的探花郎叔父養(yǎng)的驢踢了腦子。
  顧星華也慢慢開始和她二哥和好了,謝詢也是。但謝語覺得要不要和他一起玩是他們倆自己的事,而她謝語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與顧云軾絕交了。
  年關(guān)在即,京州柳家的外祖母和表姐來了云州。謝語從來不喜歡學(xué)習(xí)官宦小姐家的規(guī)矩,但是她很喜歡這位京州來的表姐柳昭會,她與顧家三姐妹不同。
  顧家四姐顧星華性子倔卻如同塞外的木蘭花一般清風(fēng)高潔,顧家五妹顧云華古靈精探卻骨子里是個單純又好相處的,顧家小妹顧京華深藏不露雖與人親近卻又讓人琢磨不透。
  這位柳家姐姐雖然是那迂腐書生口中的大家閨秀,自己和她相處起來卻很開心。謝語也難得與她交換了手帕,將自己繡有玫瑰與她的紅梅做了交換,成了手帕之交。
  謝安燁久而久之也發(fā)現(xiàn)了謝語的不對勁,他問他最疼愛的嬌嬌兒為何之前見他的時(shí)候滿口都是顧云軾,現(xiàn)在卻唯恐避之不及呢?
  “阿爹,他就是個懦夫瞧不起習(xí)武之人,認(rèn)為女兒家就是男人的物件!我不喜歡他了,我如今最討厭的就是他了!”
  對于她阿爹謝語一直是無話不談的,謝安燁聽罷皺了皺眉頭。對謝語說:
  “你顧家二哥還小,如今是走了歧途。如今我們要做的是試著將他引入正途,若是不行!阿語便再去割舍也不遲!”
  當(dāng)時(shí)的謝語不明白,知道她阿爹居然要將顧云軾一同帶去燕州。不過她二哥倒是開心地打緊,一路上都纏著顧云軾。
  謝語感覺到有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她猛地看回去什么都沒有!也不過如此,她也懶得和他糾纏轉(zhuǎn)過去看向緊緊抱著白玉瓷瓶的謝安燁:
  “爹爹,我們這次會路過京州嗎?我想去京州看看昭會姐姐!”
  在謝語心里柳昭會是唯一一個手帕之交,謝安燁平時(shí)教導(dǎo)她做人要重情重義,既然是朋友當(dāng)然要小心呵護(hù)。
  “唉,柳家那大丫頭也是讓人惋惜!和奴仆一同去逛燈會時(shí)丟了!”
  謝安燁這支與柳家這支在戰(zhàn)場上是至交,自然有點(diǎn)惋惜這小丫頭。
  謝語不敢想象一個十歲的姐姐被壞人帶走意味著什么,但她明白離開家人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謝安燁一手抱著那瓷瓶一手將女兒抱在懷里安慰著她受傷的心靈:
  “放心爹爹會小心!不會把小阿語丟掉的,咱們這次雖然不能去京州,但我們會走水路。沿著運(yùn)河而上到達(dá)濟(jì)州,然后在北上到燕州。今年冬天阿語可以看見大雪紛飛的北國風(fēng)光,可以和你的兩個哥哥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謝安燁想這三小只還從來沒有見過雪景一定會很興奮。
  謝語聽到下雪臉上的悲傷消失了許多:
  “爹爹,你那么厲害能不能幫忙找找昭會姐姐!阿語離不開爹爹和哥哥,昭會也一定離不開她的父親與母親!把她找回來我們也把她帶回燕州一起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爹爹答應(yīng)你!”謝安燁向謝語保證著。
  “哼,平時(shí)見到我們一個能打兩個,如今在我爹面前到成柔弱的小狐貍了!”
  謝詢小聲向顧云軾抱怨著。
  “相信我,你妹不是狐貍級別的人物!而是母老虎級別的!”
  顧云軾補(bǔ)充道,謝詢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贊同。可他們同時(shí)收到了“小老虎”謝語的眼神警告。
  水路走了差不多五天他們安安全全地到達(dá)了濟(jì)州,顧云軾受到柳如玥所托見了顧家商號的老板取了母親需要的東西還收了今年的租子,也去了沈宅交給云姨媽的一些東西。
  因?yàn)樽罱赖辣容^亂所以謝安燁全程陪著,只是沈府打死都沒去。顧云軾也沒多想,他如今的心思全在如何幫阿娘辦好事。
  在濟(jì)州停留了兩天,一行人全部都前往燕州。
  若說濟(jì)州人口眾多還算繁華,越往北走就越荒涼。不僅人煙稀少,而且氣溫驟降。
  柳如玥在大晉除了燕州都有產(chǎn)業(yè),只是這燕州她是萬萬不敢來的。幾十年如一日戰(zhàn)爭誰又不怕?
  走了三天還來到這燕州城內(nèi),一下馬車就有一群人迎接,帶頭的是兩位年過半百身著鎧甲大將軍模樣的人和謝家大哥謝誠迎接他們一行人!
  謝安燁抱著手中的白玉瓷瓶輕輕地下了馬車,那個瓷瓶他小心翼翼地抱了一路生怕磕著。
  其中一位將軍立馬紅了眼眶沖過去接過瓷瓶:“我的妞妞!你怎么就拋下爹爹走了!讓爹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
  他身后的兩個與顧琛、謝安燁年齡相仿的人一邊扶著那位將軍一邊也抹起眼淚。

  謝詢以為那瓷瓶被搶了過去心急地跑下馬車  ,目光含淚惡狠狠地盯著那位將軍:“把我娘還給我!
  謝誠上來將謝詢抱在懷里:
  “阿詢,這是外公!不得無禮!”
  謝語不解地看向馬車?yán)锏念櫾戚Y:“顧二哥,我娘不是應(yīng)該在那土包里去做生意了嗎?哥哥在說什么?”
  顧云軾有點(diǎn)吃驚這是這么多天以來謝語與她說得最多的話,可是顧云軾不知道怎么會謝語!事情的真相那么殘酷。
  “李家嬸嬸她,她六年前就去世了!就像我們一起養(yǎng)的那只小兔子一樣!”
  顧云軾至今忘不掉謝語當(dāng)時(shí)有多傷心難過,可是謝語長大了她早晚要面對這一次。
  “顧云軾,你混蛋!”
  謝語狠狠地推了一把眼前人,快速跳下馬車。卻看見所有人都處于悲傷之中,她爹爹更是愣在原地不動!二哥在大哥懷里哭得不能自已,一位老將軍幾乎抱著那瓷瓶哭暈過去,另一位矗立在一旁不吱聲。
  謝語也明白了真相,那年那只小兔子死后也被他們埋在了顧家院子里,她不明白為何要堆起一堆土。這么多年他們?nèi)タ赐囊恢笔撬?nbsp; ,后來她學(xué)會識字才看清他爹房間里的木牌上寫的是她娘的名字。
  原來這么多年她盼著的母親早就不在了,她謝語自記事以來摔跤也不曾喊過疼也沒有哭過,可是今日她抑制不住自己大哭起來。
  另一位矗立一旁的老人立馬過來抱住謝語:“阿語乖,不難過!”
  顧云軾也出了馬車,看到一向堅(jiān)強(qiáng)的謝語流下淚來,他突然心中也不是什么滋味,這比他的珠珠哭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自那時(shí)候起,顧云軾就發(fā)誓這一生要努力不讓謝語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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