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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心可怖


大理寺迅速查清了事實真相,果然從噩夢纏身的安平縣主那里找到了線索,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侍奉縣主的嬤嬤手中那件與魏抒完全相同的小衣裙。
  嬤嬤淚如雨下,哭訴著原本那件衣裙按四皇妃的要求是要處理掉的,但看著那嶄新且沒穿過幾次的華麗衣裙,她實在是心生貪念,想著過些日子留給自家孫女穿。誰曾想,就是自己的這一舉動害了貴妃與四皇妃。
  大理寺本想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誰知這嬤嬤第二天就突然離奇身亡,不禁讓人產(chǎn)生諸多聯(lián)想。長公主也將玉姨娘關(guān)了起來,仔細(xì)盤問后才知道她果然是四皇妃的人,那天早上給抒兒吃了些巴豆,才導(dǎo)致孩子腹痛難忍,急著上廁所。
  大公主趙敏得知此事后,與姜琬宜一同來到長公主府的柴房看望玉奴。
  她那雙眼眸,如藍(lán)寶石般璀璨,是大晉人都羨慕不來的,此刻卻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公主。
  “別來無恙啊!玉奴!”
  大公主趙敏先開口向她打招呼。
  玉奴先是仰頭大笑,然后看著眼前的人,略帶怯意地說道:
  “大公主也是,今日您和二奶奶突然大駕光臨,著實讓玉奴有些無所適從了!”
  姜琬宜與趙敏對視一眼后,看向玉奴問道:
  “玉姨娘,如今大局已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并無他意,也不想傷害你和抒兒。”
  玉姨娘目光如炬,瞥了一眼眼前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嘲諷地笑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呢?公主娘娘、郡主娘娘!你們兩人如此親近,又怎能保證不會聯(lián)手欺騙我?”
  她的目光逐漸轉(zhuǎn)向姜琬宜,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幽怨和憤怒:
  “二奶奶,昌寧郡主,你口口聲聲說你善良,卻用你那所謂的善良教我女兒去親近那個我最恨的嫡母大公主。你讓她拋棄了我這個親生母親,卻又想讓她親近那個搶走她父親的女人,你究竟是何居心?”
  姜琬宜微微皺起眉頭,心中不禁有些無奈。自從魏抒進(jìn)府這段時間以來,大公主趙敏一直想要和離,不愿再卷入這些紛擾之中。
  而她的婆母長公主也看出玉奴并非值得信任之人,于是決定將魏抒交由姜琬宜撫養(yǎng),教她識規(guī)矩、習(xí)禮儀。在這段時間里,姜琬宜與魏抒之間逐漸培養(yǎng)出了深厚的感情。她時常教導(dǎo)魏抒要與自己的嫡母多親近親近,讓她明白大公主趙敏并不是什么壞人。
  然而,玉奴卻因此感到了危機(jī)。她一直向魏抒灌輸自己是她親生母親的思想,試圖讓她疏遠(yuǎn)大公主趙敏。可是,隨著魏抒逐漸長大,她也學(xué)會了明辨是非。她發(fā)現(xiàn)母親玉奴的話并不全是對的,而大公主趙敏雖然并非她的親生母親,但卻真心待她如己出。于是,魏抒開始逐漸疏遠(yuǎn)玉奴,轉(zhuǎn)而親近大公主趙敏。
  玉奴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她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于是惡狠狠地盯著大公主趙敏說道:
  “你們大晉的律法,大理寺并不會關(guān)押十歲以下的孩童。那日你的計策真是高明啊!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了你嗎?趙敏啊趙敏,你就是個巫女!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會慢慢喜歡上你。大爺是這樣,抒兒也是如此!憑什么?我給他生兒育女陪伴多年,卻眼睜睜地看著魏允言一步一步地愛上你!他對我的好和有意保持的疏離感卻只是因為抒兒。”
  趙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心中滿是無奈和嘆息。她淡淡地說道:
  “玉奴啊玉奴,你本該是個細(xì)作,卻不該對他動了真感情。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卻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你以為偷來的東西會長久嗎?那不過是你背后的人為你畫的一張不切實際的藍(lán)圖罷了。你醒醒吧!”
  玉姨娘聽了趙敏的話,心中一陣悸動。她回想起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不禁感到一陣惶恐和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追求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失去魏允言和魏抒,她不想讓他們離開自己。
  然而,現(xiàn)實卻殘酷地擺在她的面前。她無法改變魏允言對趙敏的感情,也無法挽回魏抒的心。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漸行漸漸遠(yuǎn),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悔恨。
  “不!你才是最大的騙子!”趙敏憤怒地吼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與不甘,“四皇妃說了,只要我殺了你,允言就會回到我身邊的,和我一同將抒兒撫養(yǎng)長大的!”
  趙敏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絕望與無奈。她曾經(jīng)深信四皇妃的承諾,以為只要除去了玉姨娘這個障礙,她就能重新贏回魏允言的心。然而,現(xiàn)實卻殘酷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玉姨娘冷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晉人的四皇妃,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她告訴我,只要我雇傭我們北烈人的殺手,將大公主趙敏先辱后殺,不僅能讓當(dāng)朝的謝皇后顏面盡失,還能讓允言徹底厭棄了你。可惜啊,她騙了我。允言并沒有舍棄你,反而發(fā)覺了自己對你的真正的情感。”

  玉姨娘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姜琬宜聽到這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她曾經(jīng)以為四皇子柳昭會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他不過是一個利用女人來達(dá)到自己目的的卑鄙小人。
  “沒想到吧!”玉姨娘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抒兒是我的軟肋,同樣也是魏允言的!他真的很愛孩子,若是你能在他北上燕州時,就能和他有個孩子,我根本沒有機(jī)會下手!可惜啊!大晉嫡公主又怎么樣?你還不是輸在我的手里!”
  玉姨娘的笑聲充滿了得意與狂妄。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贏得了這場斗爭的勝利,然而,她并不知道,趙敏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更深的打算。
  趙敏靜靜地聽著玉姨娘的話,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她并沒有立刻發(fā)作,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
  “好了,公主娘娘、郡主娘娘!”玉姨娘得意地說道,“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完了,可以殺了我了!”
  然而,趙敏并沒有如她所愿地動手。她冷冷地看著玉姨娘,說道:
  “玉奴,你別做夢了!本宮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本宮要讓你好好活著!看著本宮與你心心念念的魏允言和離之后是如何續(xù)弦又慢慢愛上她人的,看著自己的抒兒是如何慢慢疏離了你這個親娘,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最珍貴的東西何時被慢慢奪走之后,成為孤家寡人的!整天生不如死的!”
  趙敏的話語中充滿了冷酷與殘忍。她要讓玉姨娘親眼看著自己失去一切,讓她在痛苦與絕望中度過余生。
  玉姨娘聽完趙敏的話,頓時崩潰大哭起來。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卻沒想到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
  “趙敏,你個惡魔!”玉姨娘哭喊道,“有本事給我一個痛快啊!何必如此呢!你就是怕了,怕我奪走允言!”
  然而,趙敏并沒有理會她的哭喊,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帶著姜琬宜離開了。
  顧云輔靜靜地站在門外,目光凝視著前方,心中充滿了對趙敏的期待與擔(dān)憂。他知道趙敏是個善良而沖動的人,常常為了他人而忽略自己的感受。
  因此,他擔(dān)心趙敏在處理玉姨娘的事情時可能會受到傷害或遭遇麻煩。
  就在這時,趙敏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中。她歡快地跑出屋子,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喜悅的笑容。看到這一幕,顧云輔心中的擔(dān)憂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欣慰和安心。
  趙敏像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一樣,奔向在一旁等候的顧云輔。
  “弟弟,我們回去吧!”
  她興奮地說道。
  顧云輔看著趙敏那滿載而歸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溫暖。他知道,無論趙敏經(jīng)歷了什么,她都會以積極的態(tài)度面對生活,用她的善良和勇敢去感染身邊的人。
  一旁的魏允言帶著小魏抒,看著趙敏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奈。他們知道,趙敏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母親了,這個事實讓剛剛喜歡上趙敏的她感到無法接受。
  然而,趙敏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情緒。她轉(zhuǎn)身走到魏抒面前,蹲下身子,溫柔地看著她:“抒兒,也許你的阿娘做錯了些事情,可是她始終是你的阿娘,始終是最愛你的人。不要記恨她,好嗎?”
  魏抒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難過地看著趙敏,問道:“所以你以后不再是我的母親了嗎?”
  趙敏輕輕地?fù)崦菏愕念^,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事實對魏抒來說可能很難接受,但她也希望她能夠理解并接受這個現(xiàn)實。
  “但我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呀!可以互通書信的那種!”趙敏微笑著說道,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安慰魏抒。
  聽到這句話,魏抒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知道,雖然趙敏不再是她的母親了,但她卻變成了自己的朋友。
  趙敏微微一笑,宛如春日里綻放的花朵,她深知自己的言語已如和風(fēng)細(xì)雨般滋潤了魏抒的心田。她衷心盼望著魏抒能如自由翱翔的飛鳥般快樂成長,切莫重蹈自己的覆轍,被他人操縱了前半生,直至此刻,才幡然醒悟,愿意去擁抱真實的自我。
  顧云輔凝望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涌起無盡的欣慰,猶如平靜的湖面被微風(fēng)拂過,泛起層層漣漪他明白,趙敏不只是善良和勇敢的化身,更是自己心間無法割舍之人。
  趙敏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他無比向往,想要一生一世守候著她。
  顧云輔終于不再掩飾內(nèi)心真實的情感,毫不猶豫地與趙敏一同踏入承載著無數(shù)回憶的公主府。站定后,他情不自禁地從背后將趙敏緊緊擁入懷中。
  "姐姐,我喜歡你!"
  顧云輔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蘊(yùn)含著無盡的深情:
  "自從我們在明州初次相遇,無論是在公主府里的日夜相伴,還是在郊外的心有靈犀,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想要守護(hù)一輩子的那個人。"
  趙敏顯然有些吃驚,但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凝視著眼前這位正值青春年華的顧云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弟弟啊,你可要考慮清楚哦!畢竟我比你年長不少,如果接受了你這份感情,說不定會讓別人覺得是我在占你便宜呢。所以,千萬不要輕易許下承諾,免得將來后悔莫及!"

  然而,聰明如顧云輔怎會聽不出趙敏話中的深意?  她并未像從前那般直接回絕自己,這難道不是一種默許嗎?想到這里,顧云輔激動得渾身發(fā)抖,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云輔明白,此生只有一人足矣!那人便是姐姐您!"
  趙敏感受到了顧云輔的真誠與執(zhí)著,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好,我知道了!但是現(xiàn)如今不行!你還小呢!等你弱冠了再說!"
  顧云輔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辜負(fù)趙敏的愛意。
  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似乎靠得更近了......
  過了片刻,公主已然在寢室的床榻上沉沉睡去,那安詳?shù)乃仯缤ㄔ掳沭崳屓巳滩蛔∠胍刈o(hù)。
  顧云輔輕輕地關(guān)上門扉,這才安心地從屋中走出。
  夜色已深,公主府內(nèi)的燈火在寒風(fēng)中搖曳,映襯出他挺拔的身影。
  正欲加快腳步回顧府,卻望見魏允言步履蹣跚地走來,臉色微紅,顯然是喝得有些醉了。顧云輔本想打個招呼便趕緊離開,畢竟時辰已晚,快要宵禁了。
  然而,魏允言卻似乎并不想讓他就這樣離去。
  “顧郎中,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停下腳步,眼眸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說的難過。
  顧云輔見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不忍,便點了點頭,跟著魏允言移步到了齊國公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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