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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民生維艱


宣化縣保安團駐地
  宣化縣保安團駐地在宣化縣城內的東部。
  當韓斌來到保安團駐地時,曹少魁才知道韓斌來了。
  整個說是保安團駐地,說是什么駐地,其實就是兩個大點的院子連通起來。
  院子內的這些保安團士兵,穿著黑色的保安團服裝,只是這看的韓斌直皺眉。
  有些人在院子里曬太陽,有些人也不知拿著什么東西在院子里搗鼓。
  還有一些人拿著一些東西進進出出的,這些人的年齡也是大小不一!
  有的人,說是保安團士兵,但看那松弛的皮膚,還有那面相,估摸著四五十歲是有的了!
  這是大的,還有一些小的,估摸著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寬大的黑暗服裝穿在身上,顯得很不合身!
  曹少魁跟在韓斌的身邊,時不時的抬眼偷看韓斌。
  韓斌在兩個院子里轉悠了半響后才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曹少魁!
  曹少魁被韓斌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不知道說什么!
  半響后韓斌才開口問道:“宣化縣保安團就是這樣的?你告訴我,這是保安團嗎?”
  “縣長,沒辦法啊!縣財政沒錢,留不住人!先前的時候咱們保安團也不是這樣,只是最近這已經有三個月沒發餉了!年輕人都跑光了!”
  曹少魁說著一臉無奈。
  韓斌的目光死死盯著曹少魁,半響后才扭頭看向別處問道:“我看過你的簡歷,你以前是軍人?”
  曹少魁點點頭道:“我以前是西北軍的一個營長,中原大戰時負傷。傷養好后,大帥便敗了!
  再后面就是前兩年,我又參軍入伍和小鬼子干仗。只是那一次卻要了我半邊手掌,被送到宣化縣來養傷。
  傷好之后,隊伍分崩離析,我心灰意冷,也就在宣化留下來做了保安團長!”
  韓斌聽后再次看著曹少魁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將保安團的這些老弱病殘全部裁撤,我只要無不良嗜好的青壯。稍后我會讓人把錢送來,能辦到嗎?”
  “請縣長放心,我一定辦到!”
  曹少魁頓時身體一整,大聲說道。
  韓斌揮揮手道:“行了!去忙吧!我希望明天早上的時候,能得到你的好消息!”
  韓斌說完后就轉身走了,回去的路上,他倒是沒想到,這保安團長,以前居然是西北軍的營長,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想一想也正常,當年中原大戰時,上百萬大軍在廝殺,最后委員長勝利,其他軍閥失敗!
  晉綏軍還好一些,至少沒有分崩離析,但西北軍這些卻完全分崩離析了。
  一些中下級軍官被改編,戰爭中受傷的中下級軍官,養傷期間,部隊被改編,而他們也只能自謀生路!
  現在擺在韓斌面前的事情很多,保安團只是要做的一部分!
  離開保安團駐地后,韓斌沒有回縣政府,而是徑直出城去了!
  初春的氣息吹拂大地,對于農民而言,一年之計在于春,所以這個時候也是農忙時節開始的時候!
  韓斌沒有帶所有的警衛連出來,前后也就帶了五六個人,還全都喬裝打扮過,以免暴露身份,嚇到百姓!
  走在田野上,看著前方田野上忙碌不停的一家人,韓斌帶著蘇青他們走了過去!
  “老鄉,你們這是準備種麥子了?”
  韓斌就像是自來熟一樣的蹲在田埂上,看著在地里忙活的老大爺笑著問道!
  老大爺的年紀看著差不多五十來歲的樣子,在這地里還有另外一個年輕人,看著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模樣,應該是他兒子!
  老大爺聽見有人對他說話,抬頭就看著韓斌和他周圍的五六個年輕人。
  “你們是外鄉來的吧?聽你口音不像我們這的!”
  韓斌無奈笑了笑,他的口音當然不像。作為一個四川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穿到察哈爾來。
  只能用普通話和他們交流,只是就算說普通人,別人也能一下子聽出他的口音不是本地的!
  不過韓斌也不在意,笑著說道:“是啊!我外地的!老鄉怎么稱呼?”
  “我姓王,別人都叫我王老二!你外鄉后生來我們這做什么?”
  王大爺顯得有些健談,韓斌問,他也回答!
  韓斌聽后笑著說道:“王大爺,上來休息會兒吧!咱們聊聊,我說來這里做點生意,這不是對這里不熟悉嘛,隨便問問!”
  王大爺對自己兒子揮揮手,扛著鋤頭就上來了。
  蘇青見人上來,對身后的人揮揮手,就有一人提著一個小的茶壺上來,又拿出兩個小茶杯放韓斌和王大爺面前,給倒上茶!
  “王大爺,喝茶!”
  王老二似乎也是真渴了,端著茶杯就喝。
  韓斌這才笑瞇瞇的問道:“王大爺,你知道咱們這宣化有啥特產沒?這里啥買賣好做。 
  其實韓斌這問題就有點扯淡,問平頭老百姓知道啥。不過這也只是韓斌起個頭!
  王老二對這個問題顯然不太清楚。
  只是看著韓斌笑道:“年輕后生,咱們宣化能有啥特產,你要做生意,怎么也得去關內嘛!再不濟,你再走遠一點,去大草原上做牛羊買賣也好。 
  韓斌聽后笑著搖搖頭,感覺自己這個問題好像不太對!
  而是看著王大爺問道:“王大爺,你們家挺殷實嘛!我看你們這地挺大的啊!一年怕是要收不少糧食!”
  王大爺聽后不禁嘆口氣道:“不少糧食?啥不少糧食啊!咱們這關外苦寒之地,一年一季不說,這地也不太好,不太能產糧食。
  一年就產那么些,這還得年景好,要是年景不好,遇到個干旱什么的,指不定就顆粒無收了!
  咱們家這地還算是好的,離洋河遠點。那些離洋河近的人家才是倒霉!
  你說春季不種吧,一家老小又沒吃的,但種吧,隔兩年就發大水,河兩岸的地全給你淹了。
  能收上來的糧食又不多,再怎么說也比不種好!
  有些時候還時不時給你鬧個蝗災,要是遇到情況不太對的,糧食全給吃光了。
  就這,好不容易種點糧食,還得交百分之二十的糧稅。咱們自己能留下的又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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