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成不了事
李睿頓時就臉都紅了……他還覺得自己可以自立了,畢竟獨自指揮的兩次攻城戰都輕松拿下了,而敵軍防守頑強的穰城也快要拿下來了,有這些戰績在,不用靠北宮靜照顧他也能在戰場上生存下去了。可萬萬沒想到,他還是需要北宮靜替他操心,幫他找保鏢!
要不是北宮靜細心,請北宮純跟著他,估計明年今日,他墳頭的草能長起一尺高了!
帶著矛盾的心情,他跑去跟自家部下會合。許渾等人見他安然無恙,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氣,尤其是許渾,原本還挺忐忑的,現在看到李睿一根毛都沒少,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咧嘴笑著問:“校尉,你沒事吧?”
李睿沒好氣的說:“還沒死!”
許渾:“……”
這讓他怎么接?
李睿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破口大罵:“剛才扔下老子在戰場上橫沖直撞很爽吧??爽到你連自家老大在哪都不記得了,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智障的親兵隊長!有你這樣的親兵隊長,老子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許渾趕緊認錯:“校尉對不起,我剛才確實是昏了頭了,只顧著自己沖殺,忘記了保護你,下次不會了,下次絕對不會了!”
李睿發出一聲咆哮:“還有下次?”
一眾軍士莫不偷笑。
李睿瞪著他們,怒吼:“笑個屁啊笑,你們也是一個鳥樣,打起來就只顧著自己,完全不知道要照顧一下自己的老大,有你們這樣的兵,老子怎么可能在戰場上活得長!我告訴你們,你們攤上大事了,老子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見老大真的生氣了,這幫不靠譜的兵趕緊過來哄,這個送上一匹繳獲的戰馬,那個送上一副不知道從哪個倒霉蛋身上扒下來的盔甲,還有人送上從戰場上撿來的、自認為校尉肯定會喜歡的、制作精良的強弓勁弩,當然,送上刀劍的也不在少數,反正就是把自己找到的最值錢的戰利品通通都送上,不求別的,只求老大別生氣了。
北宮純哭笑不得。
看到這幫家伙這么識相,李睿的氣這才消了,大手一揮:“戰利品先登記入庫,等打完仗了再來分!現在,約給我集結,干死那幫狗日的叛軍!”
說到最后,他都咬牙切齒了。
大家伙同樣咬牙切齒。剛才那一仗殺得昏天黑地,他們固然是取勝了,但損失也不小,死傷四百余人,相當于報銷了一個團,打從他們成軍以來,還沒有試過損失這么大的,能不恨么!
傅聲說:“方才驃下和裴團帥一起,各帶一個騎兵團沖到了叛軍步兵中間,發現叛軍步兵相當堅韌、剽悍,而且好像跟我軍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打起來就兩眼發紅,這仗怕是不好打!”
李睿說:“帶我去看看叛軍步兵的情況!”
傅聲、裴煒兩個立馬帶著他騎馬朝南面走,沒走多遠便看到前方戰旗招展,號角連連,一個巨大的步兵方陣出現在他們面前。李睿放眼望去,好家伙,好幾萬步兵組成了一個正面寬度超過四千米的巨大方陣,那長矛儼然茂密的叢林,遮住了大地,讓人望之心驚!
他瞠目結舌:“我的乖乖,這么多人!”
裴煒說:“好幾萬人呢,站到一塊確實是挺嚇人的!
李睿發愁:“這么多人,就算排著隊讓我們砍,我們這千把人砍到手軟也砍不完啊!”
傅聲說:“得增兵,把剩下那五個團也調過來!”
李睿咬咬牙,叫來傳令兵讓他立馬回穰城大營,將剩下那五個騎兵團也調過來。
在李睿調兵遣將的時候,王如也在排兵布陣。
本來王如是挺看不起官兵的,在他看來官兵就是一幫廢物,人數再多裝備再好,那也不過是一幫貪生怕死的廢物,打他們并沒比趕羊難多少?墒,今天晉軍的表現著實是顛覆了他的認知,就那一千多號騎兵,硬生生將他好不容易才拉起來的五千騎兵給干掉了一大半,那股兇悍勁,那老練的戰術和排山倒海般的沖鋒,無不讓叛軍為之膽寒!
現在他的處境很尷尬:距離穰城僅咫尺之遙了,卻撞上了晉軍最精銳的騎兵,一場硬碰硬的交鋒下來,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騎兵部隊被生生打殘了,那支取得了大勝的騎兵并沒有退去,而是圍著他們轉圈圈,尋找著下手的機會。他不得不聚集兵力,組成一個巨大的方陣,以抵御對方那隨時可能發起的猛烈沖鋒。
“官兵將領叫什么名字?”他皺著眉頭問自家謀士。
謀士說:“這支官兵名義上是由襄陽王司馬范統率,實際上是由一位名叫李睿的校尉指揮!
王如擰著眉頭:“李睿?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謀士說:“聽人說此人頗具謀略,在洛陽與胡人作戰時妙計迭出,著實讓胡人吃了不少苦頭,就連石勒也被他打得死傷慘重!
王如吃了一驚:“連石勒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謀士說:“呃……主要是涼州兵十分兇悍,再加上他鬼點子多得很,讓石勒吃了不少虧……”
王如沉吟片刻,說:“你去把刁膺找來,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謀士馬上下去找刁膺。
刁膺很快便過來了,連甲都沒有卸。也正因為沒有卸甲,王如才清楚的看到他的頭盔、披膊、護心鏡等處縱橫交錯的、有好幾道利器砍劈留下的痕跡。方才他的騎兵主力盡出,差點要了李睿的命,但晉軍兩個騎兵團直沖他的帥旗,利箭都射到他的旗桿了。是刁膺帶著一千羯胡騎兵沖上去,及時截住了晉軍騎兵,才沒有讓晉軍騎兵的長矛刺到王如胸口來。但作為代價,刁膺所率領的這一千羯胡騎兵遭遇了一場空前慘烈的惡戰,被他們截住的晉軍騎兵一個個兇悍絕倫,武藝高強,以騎射見長的羯胡騎兵在與他們的白刃戰中絲毫占不到便宜,在長矛、單刃劍和彎刀的攻擊之下死傷累累,就連刁膺本人前胸后背也挨了好幾記重擊,差點沒命了。得虧那些晉軍騎兵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撤退了,不然的話他這一千人馬能活下來幾個,可真不好說。
好歹對方也救了自己的命,王如對他自然得客氣點,刁膺一過來他便上前迎接,一臉關切的:“刁長史,這一戰你辛苦了,沒有受傷吧?”
刁膺說:“還好,多虧了王將軍贈送的寶甲,并沒有負傷!
他這副盔甲還真是王如送的。王如挺會做人,雖說跟石勒拜了把子,但對石勒麾下的將領也十分尊敬,不敢有半點石勒老大他老二的意思,夔安、支雄、王陽、郭敖、桃豹、孔萇、逯明乃至石勒的謀士,都收到了他的禮物,像那些喜歡沖鋒陷陣的猛將,收到的就是制作精良的盔甲、兵器、名馬,謀士收到的則是財帛、字畫、珠寶,反正就是投其所好。刁膺收到的這副盔甲還是王如從一名被他干掉的晉軍將領身上扒下來的,那名晉軍將領據說還是世家出身,這副鎧甲制作十分精良,防御能力也十分驚人,二十步內用大黃弩都射不穿,實乃不可多得的寶甲,送給刁膺的時候他的心那是一抽一抽的疼!
刁膺也知道這副盔甲難得,所以對王如十分感激,說話的時候十分客氣。
王如笑著說:“刁長史沒事就好!你可是石勒將軍的左膀右臂,要是你有什么事,本將軍都不知道怎么向石勒將軍交代了!”
刁膺淡然一笑,說:“王將軍,你與我們大將軍結拜了,跟我們就是自己人,自己人之間用不著這么客氣的……不知道王將軍叫末將過來,有何要事?”
王如搓了搓大手,說:“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想向刁長史打聽一些事情!
刁膺馬上就明白了:“王將軍是想打聽關于李睿的事情對吧?”
王如說:“是的。王某自起兵以來,沒少與官兵交戰,擊敗的所謂的名將也不在少數了,可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狠角色,帶著不到兩千騎兵就敢往五萬大軍里扎。這是個勁敵,聽說刁長史曾在洛陽與此人交戰過,所以想向刁長史了解一下此人的用兵風格,盡量做到知己知彼。”
刁膺沉吟一下,說:“不瞞王將軍,末將當時主要在河北負責招兵買馬、征收糧秣方面的工作,并沒有直接與晉軍交手,所以對此人了解并不多!
王如頗為失望:“這樣啊……”
刁膺說:“不過,夔安、桃豹、支雄等人都曾與此人交手,他們曾與末將談論過此人,對此人評價并不高!
王如濃眉一揚:“評價并不高?”
刁膺點頭:“是的。他們說此人雖然有些奇謀妙計,但從不敢獨自帶兵,全賴北宮家那個小兒勇猛善戰,涼州兵剽悍勁健,他那些計策才得以成功,若沒有這兩者,他成不了事!”
王如登時眼睛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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