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新朝氣象3
在頻頻向東南亞用兵,將大塊大塊熱帶平原搶過來變成大隋的產糧區的同時,李睿還招募富有冒險精神,喜歡探索未知世界的水手,給了他們一張比較簡略的地圖,讓他們去探索一個未知的世界。
按著這份地圖,冒險船隊在江東沿海地區出發,先行抵達日本,然后沿著日本列島一路北上,經蝦夷人世代生活的北海道,沿著南干島群島一路前行,抵達白令海,再在白令海沿著那一線排開的島嶼繼續航行,最終抵達一片寒冷而荒蕪的大陸。到了那里,冒險船隊將再次沿著海岸線一路南下,去尋找幾樣好東西。
“玉米,紅薯,土豆,花生,向日葵,辣椒……”他將這些植物的樣子一一畫了出來,盡量做到逼真。
他鄭重地對探險隊所有成員說:“這幾樣都是極其重要的作物,尤其是紅薯、土豆和玉米,是很高產的糧食品種,如果能將它們帶回來,將會有干干萬萬老百姓因為你們而得以活命,你們的功績將永留青史!”
探險隊所有成員讓他說得熱血沸騰,嗷嗷叫著拍著胸口保證,就算豁出去這條性命不要,也要將這幾樣作物給帶回來!
經過長達兩年的準備,探險隊三百多人分乘六艘滿載物資的帆船出發了。他們一路向北,穿越日本列島,沿著干島群島抵達白令海,在一處荒蕪的島嶼上休整了一段時間后再次出發,以白令海上那一線排開的島嶼作為指引,以兩艘船觸礁沉沒、數十人葬身魚腹為代價,成功橫渡白令海峽,抵達了今天的加拿大。
然后一路南來,來到了遍布著野生水牛群和印第安部落的北美大平原。
看著那遼闊的、無邊無際的大平原,探險些隊員垂饞三尺,多好的地啊,要是能占一塊,招募一百幾十農奴開墾出來種上糧食,那日子簡直不要太美!
但他們的任務并不是占地,而是找東西。沒轍,只能繼續往前走。
一支探險分隊還是登上了北美大陸,跟印第安人進行交流。同樣的黃皮扶黑眼睛,讓他們在與印第安人的交流中占了不少優勢,印第安人對他們并沒有表現出太過強烈的敵意。折騰了好一段時間,在印第安人的幫助下,他們成功地找到了土豆……
可惜,是北美野土豆,只有蠶豆大一點,小得可憐,但毒性卻強得可怕,哪怕煮熟也沒用,一口下去嘴就麻了,再來兩口,人都麻了。印第安人向他們展示了這種小東西的食用方法,首先是小心削皮,這樣可以去掉一大半的毒素;削完皮后將土豆搗碎,拌上黏土放進瓦罐里煮……用這種方法,可以將毒性降到人體能夠接受的水平。
探險隊成員在品嘗了幾次新鮮熱辣的土豆泥————真的就吃了一嘴泥————之后,明確表示這玩意兒絕對不是皇帝陛下要的東西,皇帝陛下英明且仁慈,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臣民天天吃土!
拜拜了你咧,小土豆,我們走了,這一走就是一輩子了!
給印第安人留下一些稻谷、小麥、大麥種子算是謝過他們這段時間的款待和幫助,探險隊繼續南下,來到了今天的墨西哥。
在這里,他們終于找到了皇帝陛下想要的東西,玉米和辣椒。
初次接觸辣椒的探險隊成員一個個給辣得吱哇亂跳,滿地打滾,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簡直痛不欲生。倒是玉米對他們很友好,水煮的玉米棒子很好吃,咀嚼玉米稈子還可以嚼出甜甜的汁水,有種在嚼還沒有成熟的甘蔗的感覺,好評。
探險隊士氣大振,繼續對這片陌生的大陸進行探索,歷時數年,他們終于找齊了皇帝陛下要的東西,帶著滿滿的收獲踏上了歸途。
歸途同樣險惡無比,在北上的時候他們撞上颶風,有一艘船不幸被刮沉了。穿過白令海的時候又有一艘船不幸觸礁沉沒,再加上探索美洲大陸的時候報廢掉的那艘船,整支探險船隊只剩下一艘船了。
最后這艘船上的船員又經歷了疫病橫行、淡水耗盡等等令人想想都肝顫的殘酷考驗,餓到船上的耗子都吃清光了,最后只能啃木屑,一半多船員因為饑餓、疾病和渴瘋了喝了大量海水而悲慘地死去,當這艘干瘡百孔的船只回到長江口的時候,還能喘氣的就只剩下不到三十個了。
這一次探險歷時七年之久,行程萬里,出發時六艘船三百多號人,回來的卻只有不到三十個,十個人里有九個不是葬身于大海,就是埋骨于萬里之外的陌生大陸,代價這高昂,令人震驚。但更令人震驚的是,即便是餓到吃光了船上的老鼠跑去啃木屑,船上那幾個裝著花生、玉米、辣椒、向日葵、紅薯、土豆等等作物的種子硬是沒有人動過。發現紅薯發芽,沒法保存后他們還從島嶼上采集泥土,在船上開辟出一小塊土地,將那些發了芽的紅薯種進去。所以當建鄴都督府的軍隊登上這艘船的時候,看到的是不到三十個餓得皮包骨頭、氣若游絲的人皮骷髏,以及已經在船上長瘋了的紅薯藤蔓。
最后那幾天,船員們基本上都是靠啃紅薯葉子熬過來的。
李睿也說到做到,直接將這三百多名探險隊員的牌位請進了功臣閣,與無數文臣武將一起享受皇家的祭祀。他們帶回來的那些作物也在他的指點下開始小范圍的種植、改良,慢慢適應東亞大陸的水土,最后變成高產的糧食作物或者油料作物。
這次探險代價高昂,但收益巨大。此后兩百年,在抗擊那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嚴重的天災中,紅薯、土豆、玉米越來越活躍。對此,史學家的評價是:
如果沒有隋武帝一手主導的那次耗資巨大、代價高昂的探險,即便有東南亞的殖民地充當補血包,大隋也很難安然度過公元五世紀那一輪可怕的天災!
此次探險的意義,比諸張騫鑿空西域有過之而無不及。
總體而言,李睿這個皇帝當得還是挺出色的。在他的治理下,戰亂造成的傷痛被一點點的撫平,老百姓安居樂業,人口漸漸繁盛,物產也越來越豐富。雖然胡人時不時還會鬧出點動靜來,但是在隋軍恐怖的戰斗力威懾之下,像永嘉之亂時數十萬胡馬橫行北中國的情況不會再發生了,胡人大多數的攻勢還沒有觸及長城,就被生活在長城一帶的胡人給打了回去……也就是說,絕大多數時候,戰爭都是親大隋的胡人與反大隋的胡人之間的對砍,威脅不到大隋的。
真正讓大隋臣民憂心的是皇帝陛下的子嗣問題。
皇帝陛下成婚得太晚,當他成婚的時候,同齡人再過幾年都可以當爺爺了。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鼓勵大家晚婚晚育,還頒布詔書,不論男女,都必須超過二十歲后才能婚嫁。
晚婚的結果就是皇帝陛下直到二十九歲才有了一個女兒,是北宮靜生的。此后諸葛慧生了一對龍鳳雙胞胎,羊繡生了個女兒。這一家子,主打的就是一個陰盛陽衰。帝國臣民們認為只有一個兒子那怎么夠?不求你像晉武帝那樣一口氣生二三十個,你好歹也得有十個八個吧?總得有備份的!但李睿全然不當一回事,有了四個子女之后就不再生了,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教育子女上。
文武百官和老百姓急到撞墻!
但急歸急,大家不得不承認,人家生孩子確實有一套,四個娃,一個賽一個的健康、聰慧,沒一個夭折的。長公主李雪琪完全繼承了母親過人的習武天賦和韜略,從小跟隨名師學習兵法,苦練武藝,年紀輕輕便已練就一身高強的武藝,射術精湛,百步穿楊,劍術通神,大多數禁軍劍術高手都不是她的對手。二公主李詠雯武藝只能說一般般,但是有一個異常聰慧的腦瓜子和一雙巧手,酷愛鉆研各種機關術,活脫脫的就是諸葛慧翻版。小公主李繡云古靈精怪,刁蠻任性,偏偏又十分能打,更天真善良,每次鬧天災她總會捐出一筆錢或者物資去賑災,在民間聲譽極好。
至于太子李建明,論兵法武藝不如大姐,論對機關術的了解遠不如二姐,論鈔能力不如四妹,哪哪都不算很出色,但卻是個聽勸的主,總是能把那些好的意見和建議給聽進去,在眾多建議中萃取最精華的部分,形成一個可行且穩妥的計劃,主打的就是一個聽人勸,有肉吃。群臣對這個太子有點不滿意,因為他跟父皇比差距是相當明顯的,不過不滿意也不行,就這一個了,不讓他當太子讓誰來當?
李睿卻對這個太子很滿意,就連自家的崽能力比較平庸這一點在他看來都是憂點。他說:“平庸點好,平庸的話就不會亂折騰……國家可經不起兩代雄主的折騰!”
對此,群臣只想怒吼一聲:“你折騰個屁!你這明明就是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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