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張婉琴正好在家, 聽到敲門聲,趕緊從里頭出來,看到她手上的東西, 高興的問道:“這就是四葉香?”
“對, 我要回來的時候才讓大舅挖的, 你瞅瞅,多新鮮。”林曉慧把四葉香給她, “雞蛋和雞鴨都買了, 石頭放門口了。”
兩人把東西拿進(jìn)來, 張婉琴看著肥碩的老母雞和鴨子, 很是驚喜, 尤其這只老母雞, 一般人要留著下蛋, 真不一定賣。
她早上給林曉慧十五塊錢, 雞鴨十塊,雞蛋八塊, 四葉香五塊,那她還得補(bǔ)八塊錢, 趕緊從里屋拿出八塊錢,又問林曉慧下次什么時候回娘家。
“暫時不回去了,怎么了?這么多雞蛋,夠你吃一陣了。”至于這雞鴨,普通人半年吃一回都奢侈了,哪能天天吃啊。
張婉琴趕緊解釋道:“不是我吃, 我給娘家嫂子買的, 她這不是快生了嗎, 雞蛋夠了, 多了怕放壞了,就是這個母雞,你能不能再幫我買兩只,價格一樣,還有你來回的路費(fèi)我也出了。”
林志勇收來是三塊五,兩只七塊,哪怕分他們一塊,她也能掙兩塊錢,這時候打零工一天才兩毛,兩塊錢就頂?shù)蒙蟿e人十天的苦工,可見有多賺了,可林曉慧還是沒答應(yīng),不是她不想賺,而是不能給張婉琴一種她得了很大好處的感覺。
“婉琴姐,不是我不幫忙,我這剛回門就回去也不大好聽,另外這老母雞真不好買,人家都留著下蛋呢,等下回吧,我要是回去了再幫你問問。”林曉慧一臉抱歉。
一想也是,雞蛋八分一個,哪怕兩天下一個雞蛋呢,十個就有八毛,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把老母雞賣了。
“那這個鴨子你再幫我看看,或者公雞也行,公雞我給四塊,行不?”張婉琴拉著林曉慧的手,希望她能幫著再看看。
“行,我要是回去一定給你帶。”林曉慧不算騙人,老母雞賣的人真的不多。
回到家,陳媽正給大家盛飯,看到林曉慧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回來了,快吃飯吧,今天是土豆飯,我還放了點豆子。”
林曉慧應(yīng)了一聲,先去洗了個手,回來見大家都等她,不好意思的說道:“怎么都等我,你們先吃。”
“沒事,我們也剛坐下,大家快吃吧。”陳媽現(xiàn)在有些習(xí)慣林曉慧在家了,說話也自在了許多。
正吃著飯,突然發(fā)出啪的一聲,幾人側(cè)頭看去,窗戶被人用石頭砸碎了,陳巖反應(yīng)很快,迅速跑出去,跟砸窗戶的人打了個照面。
“方大牛,你小子給我站住。”
“誰呀?”林曉慧跟著出來。
“前院葉嫂子家的老大,叫方大牛,和陳嵐一個班。”陳巖撿起石子看了下,問陳嵐,“你們在學(xué)校鬧矛盾了?”
“太過分了,前天考試的時候,他坐我后邊,讓我給他答案,我沒給,應(yīng)該就為了這個。”陳嵐氣的碗筷一放,就跑前院葉寡婦家。
陳巖和林曉慧反應(yīng)過來,趕忙追了過去。
“方大牛,你有膽子砸玻璃,就別跟烏龜一樣躲起來,你給我出來。不就是考試的時候不給你抄答案,你自己不用功讀書,還讓我?guī)湍阕鞅祝课覜]告訴老師都是仁至義盡,你竟然敢砸我家窗戶,葉嫂子,葉嫂子,你就說你管不管你兒子?不管我明天告老師去,這樣的害蟲就應(yīng)該開除。”陳嵐氣的小臉通紅。
這時候,院子里的人都被叫罵聲吸引過來,聽了陳嵐的話,有看好戲的,有在那說方大牛不像樣的,還有跑去找一大爺二大爺他們的。
“小嵐,說什么呢?”陳巖趕到后把陳嵐拉到自己身后,沖跑出來的葉寡婦說道:“葉嫂子,你家老大剛剛可把我家的玻璃砸碎了,好家伙,正吃飯呢,砰的一聲,窗戶碎了,飛出來的玻璃渣子差點弄傷我媽,成績不好沒事,品行不好可就完了。”
陳巖在葉寡婦開口之間先把方大牛的罪行說一邊,甭管葉寡婦狡辯還是裝弱,理先劃拉到自己這邊。
葉寡婦回頭看著方二牛,沉聲說道:“你大哥呢?把人給我叫來。”
“不用叫,我自己出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玻璃就是我砸的。”方大牛梗著脖子,一副自己沒錯的樣子,“都是一個院子的,不就讓她給我抄兩道題,小氣巴拉。”
葉寡婦抄起一旁的掃把就打,一邊打一邊還罵:“我讓你抄,讓你抄,做錯事還不知悔改,還敢砸人家的玻璃,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方大牛也不跑,就抱著頭任葉寡婦打,也不叫喚,就偶爾悶哼一聲,林曉慧仔細(xì)看了,人家沒演戲,還真的下死手打。
“小葉,快別打了,孩子做錯了好好說就行,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一大爺一大媽被人叫過來了,一大媽見葉寡婦打的這么狠,忍不住開口勸道。
不遠(yuǎn)的張大媽原本躲在柱子后面偷看,見一大媽來了,才施施然的出來,“就是啊,小葉,你家大牛做壞事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前兒還把我老伴的自行車氣芯給拔了,說幾句就得了,打壞了怎么對得起他死去的爸。”
這話怎么越聽越不對味?明著勸人,實則火上澆油啊!
果然,葉寡婦氣的額頭都冒青筋了,下手的力氣也更重。
一直沒吭聲的方大牛跑到一旁,指著張大媽破口大罵,“老虔婆,我什么時候拔你家氣芯了,沒做過的事我可不承認(rèn),還有,我剛剛沒想砸玻璃,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玻璃都已經(jīng)砸破了,石頭那邊肯定沒收拾,這叫什么?這叫證據(jù)確鑿。”張大媽輕哼一聲,冷笑著說道:“我家氣芯被拔,不是你就是你幾個弟弟,咱大院也就你們哥幾個手這么欠。”
張大媽和葉寡婦同住前院,葉寡婦住東邊的廂房,這兒原來是主家少爺讀書的私塾和教書先生居住的地方,三間房子,前邊一處很寬敞的空地,挨著影壁有一道月亮門,這門一關(guān),就自成一個獨立小院子。
而張大媽住的是西屋,這邊是到插座,原來是給下人居住的,肯定不能跟東屋比。
當(dāng)初分房子的時候,原本張大爺分東屋,葉寡婦的公公分西屋,結(jié)果葉寡婦的公公找了關(guān)系把兩人分的房子換了,這是好多年后,張大爺無意中得知,都住了這么多年,再想換回來也不可能,自打那以后,兩家就結(jié)仇了。
現(xiàn)在逮著機(jī)會,張大媽不損葉寡婦和方大牛兩句才怪。
“你……”方大牛氣的掄起拳頭要打人,被葉寡婦一掃把打回來,“方大牛,我打你個沒大沒小,口無遮攔的混蛋,誰也別攔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問題是除了一大媽,誰也沒出來阻攔,一大爺見狀皺了皺眉,只能自己站出來,“行了,小葉,先問問大牛為什么砸石頭家的玻璃,孩子做錯了好好教,哪能這么打。”
“一大爺,原因我說過了,方大牛想要我?guī)退鞅祝覜]答應(yīng),結(jié)果他懷恨在心來砸我家玻璃,今天他必須陪我家玻璃,還得跟我道歉,否則我明天就告訴老師。”陳嵐瞪著方大牛冷冷的說道。
葉寡婦見這架勢,一邊打方大牛一邊哭,“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你爸在世的時候,就盼著你能考大學(xué),你要是被退學(xué)了,我抱著你一塊跳河見你爸得了。”
院子里一些人見了不忍,就說方大牛老子走的早,葉寡婦一個女人帶著四個兒子,能混個肚飽都不錯了,屬實沒時間管教孩子,既然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賠錢就行了,讓方大牛退學(xué)就過了。
“快,跟小嵐道歉,直到小嵐?jié)M意為止。”葉寡婦為什么這么打兒子,除了讓陳家人消氣外,就是做給院子這些鄰居們看,她葉寡婦不是不管孩子,是沒時間管孩子,而且她兒子該認(rèn)錯認(rèn)錯,該賠東西賠東西,陳嵐要是還去告訴學(xué)校,那就是她不近人情。
方大牛不想道歉,又被葉寡婦打了兩下,才不情不愿的道歉。
“沒吃飯那,這么小聲人小嵐能聽到嗎?”葉寡婦一巴掌打在方大牛后腦勺,瞄了眼陳嵐,轉(zhuǎn)而瞪著方大牛,讓他大聲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做錯事還砸你家玻璃。”方大牛雙目通紅,看了眼自己老娘,又看了眼抬著下巴看人的陳嵐,掃視一圈四合院里的鄰居們,推開人跑了。
有和葉寡婦關(guān)系不錯的就說了,方大牛都道歉了,又是一個院子的,真被退學(xué)有損他們院子的名聲,賠了玻璃就別追究了。
還有說葉寡婦也不容易,男人早早沒了,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孩子真退學(xué)了,她也活不下去,讓陳嵐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是?明明是方大牛的錯,怎么現(xiàn)在都來說她了?陳嵐咬著唇,氣呼呼的看著眾人。
“小嵐,這孩子從小沒了爸,我又要上班,是疏于管教了,今天嚇到你了吧,你放心,我明天就找人把你家玻璃重新按上,可你……能不能原諒大牛?”葉寡婦面容憔悴的看著陳嵐。
陳嵐沉下臉,“我也沒爸,怎么我考試不作弊,也不砸人玻璃?”
葉寡婦面容一僵,隨即滿臉歉意的看著陳嵐,“是我沒教育好孩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小嵐,看在一個院子的份上,你原諒大牛這一回,這要是被開除了,大牛這輩子都?xì)Я恕!?
大家看著葉寡婦哭的傷心,有些不忍心,紛紛勸陳嵐原諒方大牛。
林曉慧一直在邊上看著,沒想到陳嵐性子還挺剛,這樣挺好,女孩子不厲害點遭人欺負(fù),不過兩姐妹的脾氣相差還挺大,一個這么烈,一個這么老實,林曉慧忍不住朝角落的陳幽看去,就見她神色不變,自然而然的拿著一塊板磚。
嗯?板磚?
林曉慧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瘦小、老實、柔弱的陳幽竟然拿著板磚。
察覺到林曉慧目光,陳幽羞澀的笑笑,好像拿板磚的不是她。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怎么了?”陳巖覺得林曉慧的神色有些莫名。
“沒什么。”林曉慧收回思緒,拉了一下要說話的陳嵐,沖著葉寡婦說道:“葉嫂子,我是小嵐的嫂子,這丫頭學(xué)校發(fā)生了什么都沒跟家里說,剛剛正吃飯呢,窗戶突然被砸破了,那么大一塊玻璃碎片。”林曉慧比了個動作,一臉后怕的說道:“就沖著我婆婆的腦門擦過去,你說說,這要是偏一分,我婆婆這會都躺醫(yī)院了,大牛沒爸,小嵐也沒爸啊,這要是我婆婆有個三長兩短,還是因為她引起的,她一個小姑娘哪遭得住。”
林曉慧不等葉寡婦開口,沖著一大爺和剛趕來的二大爺問道:“一大爺,二大爺,大牛就因為小嵐不給抄答案就砸人玻璃,那他會不會記恨小嵐害他被葉嫂子打?這次拿石頭,下次不會拿刀吧?”
說著說著,林曉慧一臉蒼白的看著陳巖,“前兒跟你一塊分喜糖的時候,還覺得咱院子里的人都很和善,我這是嫁到好地方了,怎么還有這么蠻橫不講理的人呢?咱們平時都不鎖門,別半夜摸進(jìn)來被人殺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時間,所有人又覺得葉寡婦剛剛打的不夠狠,紛紛在那說要好好管管,現(xiàn)在砸玻璃,以后是不是就拿刀砍人了。
見林曉慧越說越夸張,一大爺趕緊說道:“不至于,不至于,就是小孩子鬧矛盾……”
“不小了,明年都要上高中了,站起來比我家石頭都高,再說了,誰家孩子鬧矛盾砸人玻璃的。”林曉慧抿了抿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石頭,我害怕,不如報警吧?”
“不能報警。”二大爺和葉寡婦異口同聲。
“曉慧啊,你剛來可能不知道,大牛這孩子就是性子直,比較莽撞,要說壞心思真沒有,再說我也住后院,放心,有我看著呢,他肯定不敢再來,報警就算了,不至于,還有小嵐啊,二大爺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大牛回來了,我跟你一大爺好好說他,再讓他寫檢討,你看行不行?”二大爺好聲好氣的勸道。
葉寡婦看林曉慧的眼神有點復(fù)雜,原本她狠狠打大牛一頓,這事也就過去了,再好好道歉,院子里的人興許還會認(rèn)為陳嵐小題大做,結(jié)果林曉慧這么一說,方大牛都快成殺人犯了。
一旁的陳巖不傻,明白林曉慧為什么這樣,但是不可能真的報警,也不能告訴學(xué)校,既然一大爺二大爺出面了,他干脆見好就收,“葉嫂子,今兒是沒出事,加上一大爺二大爺幫著說好話,我看在他們和多年鄰居的份上,原諒這一回,再有下次,甭管砸沒砸到人,我都不會善罷甘休。”
“對不起,真對不起,謝謝你們能原諒大牛,我一定好好教育,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fā)生。”葉寡婦紅著眼說道。
林曉慧見她這樣,抹了把眼睛,“索性沒事,誒呦,媽本來就膽小,這會一定嚇壞了,小嵐,小幽,咱們趕緊回去看看。”
絕口不提玻璃的事,才不給葉寡婦當(dāng)眾賠禮道歉的機(jī)會,晾她也不敢不賠。
陳家?guī)讉都不笨,均是一臉焦急的回去。
葉寡婦想叫住人說賠償?shù)氖露紒聿患埃荒苎郯桶偷目粗淮髬專瑔査撛趺崔k。
“能怎么辦,院子里誰不知道石頭媽身體不好,你家大牛可別把人嚇得犯病了,趕緊提禮物看去啊。”張大媽輕哼一聲,然后一邊搖頭說著一邊回屋,“兒子多有什么用,不教好還不如沒有。”
這話引起不少人的共鳴,尤其前院和中院有孩子的人家,這方家的四個小子,仗著人高馬大,兄弟多,沒少欺負(fù)自己孩子,偏偏不嚴(yán)重的情況下,他們做大人的還不好出面,這就窩氣了,有時候只能打自己孩子出氣,等打完了又開始心疼,然后就更討厭方家?guī)讉小子。
葉寡婦也知道自家?guī)讉兒子蠻橫,只能一遍一遍的道歉和說好話。
回屋打開櫥柜,里邊放著一斤肉和一斤白糖,咬了咬牙,全都拿出來提著往陳家走去。
回到家,陳嵐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等批評的模樣,沒成想不管是陳巖還是林曉慧都沒說什么。
“還愣著干嘛,趕緊吃飯呀。”林曉慧見陳媽和陳巖不開口,只能自己叫了。
陳嵐眼睛一亮,端起剛剛?cè)酉碌耐肟瓿云饋恚恢罏槭裁矗挥X得今天的飯菜格外香甜。
陳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埋頭吃飯,一家人,就該這樣。
正吃著呢,葉寡婦拎著肉和糖進(jìn)來,“嬸子,大牛那小子沒嚇到您吧?”見陳媽低著頭不說話,葉寡婦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手,被一旁的林曉慧攔住了。
“我媽剛剛被嚇得到現(xiàn)在還沒回過神,小幽,扶媽進(jìn)屋躺會,葉嫂子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說吧。”林曉慧明顯感覺到陳媽松了口氣,然后動作很快的回到自己屋里。
見陳媽這樣,葉寡婦也沒攔著,大院里的人都知道陳媽腦子不好,她要是再糾纏,弄得陳媽發(fā)病了,那陳家真不會放過大牛。
“曉慧妹子剛嫁過來,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誒……我家這幾個,我是一直在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這性子就是拗不過來。”葉寡婦看了眼玻璃,歉意的說道:“現(xiàn)在有些晚了,明天一早我就找人把窗戶修好,不管多少費(fèi)用都我出,這點子?xùn)|西是給陳嬸子補(bǔ)身體的,千萬別因為我家那小混蛋驚著了,小嵐,你也別生氣了,等大牛回來,我一定讓他好好檢討,寫檢討信,一直到你滿意為止。”
她的態(tài)度要多低就有多低,陳巖和林曉慧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說陪玻璃就行,東西拿回去。
葉寡婦說什么都不拿,放下東西就跑了,林曉慧又拎著東西追過去,在方家門口你來我往好一會,林曉慧趁她不注意,直接放地上跑了,然后葉寡婦又給拿來,又是一陣與推讓,最終這東西擺在林家的桌子上。
林曉慧無語了好一會,以前奇怪奶奶還有媽媽那一輩為什么要推來推去,現(xiàn)在明白了,這推的是虛情假意嗎?不,這推的是人情世故。
洗漱完,林曉慧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去跟陳嵐說一說,女人厲害點是好事,但是有時候不能只莽就行,得剛?cè)岵?jì),剛到門口就聽到小聲抽泣的聲音,聽著像是陳嵐的,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進(jìn)去了。
她不是一直很厲害的嗎?第一天就當(dāng)著她上眼藥,第二天又試探她,今天更厲害了,仍下碗筷就沖去別人理論,結(jié)果躲著偷哭是什么意思?
猶豫片刻,林曉慧沒有推門進(jìn)去,這個年紀(jì)的小女生最要面子,不然也不會躲屋里這么小聲的哭了。
“不是去找小嵐了嗎?”陳巖翻著電工的技能書,好奇的問道。
“我覺得太晚了,等下回再說吧,你要考電工等級證?”林曉慧瞄了眼,問道。
“嗯,下個月五號。”陳巖合上技能書,揉了揉太陽穴,“我想連著考兩級,要是能拿到二級證書,說不準(zhǔn)能直接跳到二級電工,這樣工資能高點。”
其實他早能考一級了,之所以壓著,就是想一鼓作氣考到二級證書,然后拿著證書去找主任和兼管他們部門的廠長,利用他爸的功勞和香火情順勢轉(zhuǎn)為二級工,那么他的工資就能從275漲到385,足足多了十一塊錢,別說現(xiàn)在的五口人,就是再多兩個也能養(yǎng)得活。
他有這樣的沖勁,林曉慧當(dāng)然不能打擊,笑著鼓勵道:“加油,你一定行的。”
不行也得行,都是有家庭的人了,往后還有孩子,不努力老婆孩子就得餓肚子。
這么想著,又翻開技能書看著,林曉慧拿著繡簍開始縫衣服,這是給陳嵐和陳幽做的裙子,前天做枕套的時候,發(fā)現(xiàn)碎花布還有不少,林曉慧就要過來了。
主要是林曉慧發(fā)現(xiàn)這倆小姑娘的衣服不多,有些地方都洗破了,所以打算給他們做件新衣服,也算是借花獻(xiàn)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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