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想要離婚
今天是我和老公結(jié)婚三周年的紀(jì)念日。
我親手做好了飯菜,晚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一直占線。
直到凌晨,餐桌上的飯菜早已放涼,老公依舊沒有回來。
或許是餓得太久的緣故,我的腹部突然一陣絞痛。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了熟悉的鈴聲,我連忙按下接聽鍵。
“老公,你去哪兒了?怎么一直不接電話?”我急切地問他。
男人聲音冷漠,答非所問:“你現(xiàn)在收拾行李,搬出去住一段時間。”
我愣住,心慌亂了幾分,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趕我走。
“是出什么事了嗎?”我下意識地問。
“小瑜回來了,她不習(xí)慣住酒店。”他淡淡道,語氣涼薄。
聽到姜瑜的名字時,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我不認(rèn)識姜瑜,唯一清楚的是,我的老公厲云州,愛了這個女人整整十年!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腹部的絞痛加劇。
“現(xiàn)在嗎?”我緊緊捏著手機,望著落地窗外的電閃雷鳴,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可今天是我們的……”
“恩,就是現(xiàn)在。”
“結(jié)婚紀(jì)念日”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厲云州不耐煩地應(yīng)道,隨即掛斷了電話。
他決定了的事,從來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我顫抖著起身,灌了一大杯溫水下肚。
忍痛收好行李時,預(yù)約的出租車已經(jīng)到別墅門口了。
“小姐,你還好嗎?”
下車幫忙搬運行李的司機見我臉色蒼白,關(guān)切地問我。
我微微搖頭:“謝謝,我沒……”
話音未落,一陣劇痛襲來,腹部像是被戳穿了一般,我疼得跪在了地上。
醫(yī)院里。
我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
“你已經(jīng)有十一周的身孕了。”醫(yī)生拿著檢查單,嚴(yán)肅道,“但你平日勞累過度,胎兒的狀況很不好。今天突發(fā)的陣痛就是預(yù)警,如果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必須要住院安胎。”
我愣住,低頭盯著小腹出神。
過去每次和厲云州完事后,我都會吃避孕藥。
兩個多月前的那次,厲云州喝醉了,要我開車去接他。
僅僅只是在車上的那一次,竟然讓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孩子的父親呢?最好讓他送點吃的來,你輸完液后需要補充營養(yǎng)。”醫(yī)生叮囑道。
我回過神來,張了張嘴,沉默了。
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了,如果厲云州知道我懷孕了,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他會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嗎?
醫(yī)生離開后,我糾結(jié)了許久,還是決定告訴厲云州。
電話很快接通了。
“云州……”
“云州在洗澡,你怎么稱呼?待會兒我讓他給你回過來。”女人嗓音甜美。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姜瑜的聲音。
原來這么快,他就已經(jīng)把她帶回家了。
“找我的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手機被他接了過去,厲云州冷漠地問,“什么事?”
病房內(nèi)開足了暖氣,可我還是覺得徹骨的冰冷。
“我……”原本打好了的腹稿,話到嘴邊突然變得艱澀,“懷孕了”三個字如鯁在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正要鼓足勇氣繼續(xù)開口。
電話那頭,姜瑜突然尖叫了一聲:“啊!”
“小瑜,怎么了?”
我從沒聽過厲云州如此慌亂的聲線。
姜瑜委屈巴巴道:“我想給你削個水果,不小心割到了手……”
厲云州緊張地問:“疼不疼?我?guī)闳メt(yī)院!”
電話被掛斷了。
手機掉在了床上,我雙手攥緊被子,胸口悶得慌。
真是諷刺,我和厲云州結(jié)婚三年,絲毫沒能打動他的心。
一小時后,我辦了出院手續(xù),獨自拖著行李箱離開醫(yī)院。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
“一張創(chuàng)可貼就能搞定的事,你非得大費周章的帶我來醫(yī)院。”梯門打開,傳來女人的嬌嗔。
我下意識地抬眼看去,猝不及防撞上厲云州一雙漆黑的星眸。在他的身邊,身材嬌小,模樣清麗的漂亮女人正挽著他的手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俊男美女,好生般配。
不用我猜,她一定就是姜瑜了。
厲云州原本掛著淺笑的臉,在看見我的一瞬間變得冷漠。
“云州,快進來啊!”姜瑜跨進電梯內(nèi)按著開門鍵,一邊催促著厲云州,一邊沖我溫婉地笑了笑。
隨即,厲云州走了進來,微瞇起眸子掃向我。
電梯里就只有我們?nèi)耍矣行┎恢搿?br />我甚至有些惡趣味地想:要是姜瑜知道我和厲云州的關(guān)系,不知道她還能否對我笑得出來?
我沒敢這么做。
因為哪怕厲云州不愛我,我也不愿意讓他徹底厭惡了我。
電梯里的一分鐘,如同一年那么漫長。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我快步往外走,厲云州叫住了我:“站住。”
嗓音低沉磁性,但沒有絲毫的溫度,和他與姜瑜說話時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或許有的人一生只能鐘情一個人吧,比如厲云州對姜瑜,比如我對厲云州。
“小瑜,你先去車上等我。”他輕聲說,將車鑰匙遞給姜瑜,而后跟著我出了電梯。
梯門再度關(guān)上,我回頭瞧見姜瑜看著我的眼神,錯愕、憤怒、不甘……
看來她還是猜到了我的身份。
厲云州俊眉微蹙,冷冰冰地問我:“你來醫(yī)院做什么?”
我只得停住腳步,硬著頭皮隨口作答:“探望一個朋友。”
“深夜,帶著行李箱?”厲云州語氣不善,忽而冷笑了一聲,“阮詩,你撒謊的水平越來越拙劣了。”
在他的眼里,我一向是個詭計多端,撒謊成性的女人。
當(dāng)初他娶我是被逼無奈。
阮家與厲家有聯(lián)姻約定,三年前阮家瀕臨破產(chǎn)的時候,是我親自去找的厲老爺子,要厲云州娶我。
厲云州不情不愿,最后厲老爺子為了家族聲譽以死相逼,他不得己妥協(xié)了。
我成為了他的妻子,也成為了他與姜瑜的絆腳石。
我愛他愛得卑微,他恨我恨得徹底。
“還不肯說實話?”厲云州俊朗的臉上露出不悅,嗓音危險道,“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提,別跟我耍花樣。”
他叫住我談話的目的,原來是在擔(dān)心我會傷害他的白月光。
厲云州,我想要你愛我,想要生下屬于我們的孩子,但你永遠(yuǎn)也做不到!
我鼻子發(fā)酸,抬眸看了他好一會兒,啞聲道:“我想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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