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死到臨頭
兩天后的夜里,不甘心的陳平還想再次潛入大院。
離著老遠,他就壓低了身體,停住了腳步:“什么情況?”
陳平發現大院外面出現了好多巡邏的壯漢。
“不至于吧?就一些要飯花子都懶得看一眼的垃圾,用這么戒備森嚴嗎?”
天空飄來一片烏云,暫時擋住了皎潔的月光。
陳平趁機跑到墻角下,看準兩個巡邏的人交錯而過的時機,翻入了高墻。
這次他發現門沒有鎖,但屋里亮著燈,還有人爭吵的聲音。
陳平惦著腳走到門口,眼睛透過門縫往里看。
他看到張浩武正掐著張浩文的脖子,大吼大叫。
“都怪你,我就說那化肥不靠譜,你非不信我的。”
“這下好了,我們想跑都跑不掉,全得死在這兒!”
張浩文一腳把張浩武踹開,揉著被掐紫的脖子怒罵道:“你他嗎給我閉,咳咳,閉嘴!”
張浩武被踹的坐在地上,也不爬起來,滿臉絕望的說道:“閆凱鵬不是人啊!”
“我們好心好意的幫他,他竟然想弄死咱們。”
“這要是換做陳平,只要咱用心用力,就算出了問題,他也不會怪咱們的。”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這時候張浩武想起了陳平的好。
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張浩文何嘗不后悔。
但是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張浩文滿臉的頹廢:“現在抱怨有個屁用,你能說服趙六指那幫人,放咱們走嗎?”
張浩武看了眼墻角的鐵鍬:“哥,反正天亮之后,大棚地也不可能出芽。”
“閆凱鵬非得把咱們弄死不可,還是碎尸萬段那種。”
“怎么都是死,不如咱現在死個痛快吧!”
張浩文吞了下口水:“你,你想干啥?”
張浩武站起身,拿起了鐵鍬,對著脖子比劃了兩下。
張浩文緊張的看著他,陳平也有些緊張。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沖進去的時候,張浩武扔了掉鐵鍬,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還沒活夠,我不想死啊!”
張浩文的眼角,也留下了兩行濁淚。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真的死到臨頭,他才后悔當初冒失的舉動。
門外的陳平現在才明白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暗道,你們真是活該呀。
要是你們不把這些垃圾看的這么緊,大家都省心,這是何苦呢?
陳平悄悄的走了,正如他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他可不是故意矯情。
陳平本打算在化肥里加點料,能省下不少麻煩。
可是現在,他只能選擇去那三百畝大棚地里加料。
時間緊迫,陳平回到家,把靈液稀釋,灌滿了三個裝柴油的大鐵桶。
然后背著噴灑農藥的背壺,帶著大奔,開著電動三輪車到了上陽溝交界處。
他從車上跳下來,吩咐大奔看好三輪車,躡手躡腳的潛入大棚地,開始噴灑靈液。
三百畝地,陳平就算身體強健的異于常人,摸黑干了一宿,也差點累成了死狗。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陳平才把三百畝地全部撒了一遍靈液。
這些靈液雖然稀釋的很厲害,無法保證秧苗徹底長成。
但是讓種子破土發芽,卻沒有問題。
畢竟是直接噴灑,靈液可以直接入土。
雖然是無奈之舉,但陳平堅信,他這么干,比撒特殊化肥效果還要好。
開著三輪車回到村里,陳平拖著疲憊的身軀,把三個空柴油桶卸在了院子里。
他怕太早了吵醒嫂子,動作非常輕柔。
卸完柴油桶,陳平剛要進屋,就聽院外傳來一聲呼喚。
“阿平,你起這么早啊?”
陳平一看是苗寡婦,便出了院門和她打招呼:“苗大姐,早啊!”
離得近了,苗寡婦才發現陳平一身的汗,臉上還有難掩的疲憊。
“你這是咋滴啦?我看你臉色有點不好看,不是病了吧?”
陳平微微笑道:“沒啥事,昨晚干了點活兒,一宿都沒睡。”
“苗大姐,你起這么早干什么去了?”
苗寡婦還以為陳平在城里貪黑干了什么活,也沒有細問。
她打開小竹籃上面的布:“昨晚我家那丫頭鬧了一宿,我也沒怎么睡。”
“我剛才去大棚里摘了兩根黃瓜,想回家炒個雞蛋,吃飽了再睡。”
“阿平,要不你去我家跟著吃一口?”
陳平累了一夜,確實很餓。
他正猶豫呢,苗寡婦就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跟姐客氣啥,走吧!”
陳平搶過了苗寡婦手里的竹籃:“苗大姐,我幫你拿著。”
到了苗寡婦家,她打開灶臺上的一口大鍋,指著鍋里的熱水說道:“你一身的臭汗,先去里屋擦個澡。”
“你擦完了澡,姐也差不多把飯菜做好了。”
陳平打了一大盆熱水,端到了里屋,開始擦身體。
剛擦完上半身,門打開了,陳平連忙放手捂住要害:“姐,我……我還沒擦完呢。”
苗寡婦白了他一眼:“擋啥擋,你身上啥地方姐沒看過。”
陳平想起了上次他在旅館和苗寡婦發生的事。
但他還是有點放不開。
看到苗寡婦把他的衣服都收走了,陳平大急:“苗大姐,你拿我衣服干啥?”
要不是他現在不太方便,都想沖過去搶了。
苗寡婦把陳平的衣服裝進了一個簍子里:
“你這衣服上也都是汗,我拿出去先泡上,待會給你洗干凈。”
“咣當!”門關上了,陳平傻眼了。
洗衣服倒是無所謂,可衣服一時半會也沒法干,他擦完了澡怎么辦?
匆匆忙忙的擦完澡,陳平就蹦到了床上,貓進了被子里,緊張的盯著屋門。
他忙了一夜,本來就又累又乏。
剛擦完澡,渾身清爽,陳平躺在暖和的被窩里,眼皮越拉越沉。
片刻之后,屋里就響起了均勻的鼾聲。
其實苗寡婦沒有陳平想的那么淡定。
剛才她是鼓足了勇氣才推門進屋的。
陳平布滿了傷疤,極具野性和陽剛之氣的軀體,給了她強烈的視覺沖擊。
看似淡定的出了屋,苗寡婦就捂住了胸口,她感覺心都要蹦出來了。
好半天,苗寡婦才壓制了躁動不安的情緒,然后她就聽到了屋里的鼾聲。
“阿平昨晚是干啥去了?咋累成了這樣?”
苗寡婦沒有打擾陳平的休息,想讓他睡個好覺。
就在陳平陷入甜美的夢想之際。
張浩文和張浩武,卻瞪著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珠子,驚恐的看著突然闖入了大屋的閆凱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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