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解
梅兒氣哄哄的回:“人家有王爺寵著呢,每日里補身體的東西流水似的往小樓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鎮南王府的女主人呢!
梅兒話多脾氣爆,對這種事最是看不慣,在林婳面前又口無遮攔起來。
“梅兒,不要口無遮攔的!
蘭兒停下修剪桂花枝的動作,低聲呵斥了句梅兒,梅兒這才悻悻的閉了嘴,但面上看著依舊很不爽。
她就是看不慣白錦云,不喜歡瞎了眼,放著這么好的公主不喜歡,偏對那種假模假樣女人用心的方沐白。
林婳倒是沒介意,頗有深意的彎了彎嘴角,“捧著好,捧得越高,跌落的時候才會血肉模糊。”
幾個丫頭都看不懂林婳了。
以前的林婳太喜歡方沐白了,自幼就喜歡,方沐白是她心中唯一的駙馬人選。
現在她雖然很寵隱月,可卻也不像是真的不喜歡方沐白的,讓他們有些看不明白。
不過她們也不需要看得懂,揣度主子的心思是大忌,她們只需要按照吩咐做事就好。
只有隱月知道,林婳對方沐白不可能會有愛,有的只能是恨。
如今林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有一天讓方沐白死無葬身之地。
林婳拿出輕甲軍的兵符遞給隱月,朝著他勾了勾手。
隱月去接兵符的時候,彎腰把耳朵遞到了林婳的唇邊,目光沉靜的等候吩咐。
紅唇輕啟,溫熱呼噴在耳廓,帶著迷人的馨香,聽完了命令,隱月耳根都紅了個透徹。
望著沒出息的隱月,林婳忍不住笑了,柔軟指腹捏了捏他紅頭的耳尖,“想什么呢?趕緊辦正事去。”
如愛人耳語,溫柔嬌媚,像有根羽毛劃過心臟,隱月耳朵更紅了,一直從耳根紅到了脖子。
他隱忍著上翹的嘴角,應聲,“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著隱月離開后,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頭面面相覷,看不懂林婳到底是生隱月的氣,還是原諒他了。
當然,主子的心,海底針,她們猜不透是正常的。
經歷過大喜大悲,死了一次的人,情緒早就可以掌控自如,很多以前不能夠接受的事情,如今也可以接受了。
就好比隱月決定要跟著西楚質子離開她身邊,她不舍,可卻能夠接受。
離開會活的更好,她沒有理由把他禁錮在身邊。
已經為她死了一次,她不能再讓他冒著危險守護她。
比起原諒,倒不如說是釋懷。
釋懷他的欺瞞,釋懷他要離開。
又不是背叛她,只是想活著有什么錯?
只是西楚真的那么好活嗎?
西楚質子是在大景長大的,回去定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會被帝王猜忌,兄弟排斥,日子怕是比在這邊做質子還苦。
身為質子的近衛,在大景還背主在她身邊待了多年,回去了怎么可能有好日子。
就算隱月要回去,她也希望他可以獲得自由,而不是跟質子回去面對可以預見的危險。
只要不是背叛,沒什么好介懷的,在一起一日就算是賺了一日。
歡愉的日子越多越好,可若沒有那么多,就抓住眼前的歡愉。
瞧她現在活的多通透。
愛人若是能活的更好,她都可以做到坦然放手。
只是什么都可以釋懷,唯有對方沐白滔天的恨意和仇恨不可釋懷。
方沐白的所作所為是不可原諒的,他傷害的可不是她一人,是她身邊所有人,是大景成千上萬枉死的百姓。
方沐白雖然是把輕甲軍的兵符借給她了,可并不會這么放心的給她用,定然是會盯緊輕甲軍的動態。
可方沐白不知道,她要輕甲軍的兵符本來就是個幌子,主要是混淆他的注意力用的,其次找機會坑他。
輕甲軍明面上絕對是去給承德帝尋找長生不老藥的,只是這個藥去哪找,如何找她都是有計劃的。
就算方沐白給承德帝下毒僥幸逃過一劫,后面還有更大的坑等著他跳。
不否認方沐白聰明,可是他在明,而她在暗。
她如今雖算不得羽翼豐滿,可方沐白卻算的上如履薄冰。
方沐白不敢對她如何,她暫且動不了方沐白,可卻可以慢慢的動他。
她還是小瞧了方沐白,這件事承德帝查到最后,也沒有查到方沐白的頭上,幕后的黑手竟然是一個宮妃。
這個結果是林婳完全沒有想到的。
明明前世方沐白親口跟他承認的,承認了承德帝的死是他作為,可為何查出來的結果是個宮妃?
如妃,是前幾年承德帝看上的一個舞姬,這幾年很得承德帝的寵愛,短短幾年就得晉升妃位了。
林婳很不明白,為何查到最后下毒的人竟然是她?
這種她明知道是方沐白下的毒,可卻沒有證據,眼看著他逍遙的感覺,實在是令她覺得難受。
她沒有任何證據,外界又都覺得她對方沐白情根深種,她根本不能跟承德帝說這件事。
沒人會信她是活過了一世,從五年后回來的。
況且,承德帝多疑,雖說疼愛她,可也并不全然信任她。
昨日她帶著薛如夢離開皇宮后,承德帝立刻讓人去找了幾個御醫,還有民間的大夫進宮,重新給他診了脈,薛如夢給的藥方也是查了很多遍。
帝王天生多疑謹慎,尤其是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后,謹慎些實屬正常,但也說明承德帝對她確實是不信任的。
昨日方沐白離開后便再未來過,隱月的探子說,方沐白去查了最近輕甲軍的行動。
很顯然,她雖表現的毫無破綻,方沐白依舊懷疑她帶薛如夢去給承德帝診脈的動機。
承德帝那邊動作太快了,從事發查到幕后的如妃,才用了不到兩日,這中間牽連的人很多,承德帝身邊的德福也查出了問題。
好在她提前讓人把個不起眼的小公公送到了林思睿身邊。
入夜,窗外月影稀松,空氣中都是淺淡的桂香,海棠樹影在窗戶上投出斑駁的影子,好似黑暗中窺探的野獸。
林婳躺在躺椅上,房間燭火全部滅了,沒有半點光亮。
秋夜溫度很低,身后隱月的身體卻很熱。
隱月拉著薄毯將她裹好在懷中,雙臂擁緊她,不讓她感受到絲毫的寒意。
林婳還是想不明白,“明明是方沐白給父皇下的毒,可為何會變成如妃?”
這件事走向與她預判的完全不同,任由她如何都想不明白。
承德帝中毒是真的,可是幕后之人卻從方沐白變成了如妃。
“所以說,如妃是方沐白的人!
林婳從知道這件事開始就懷疑了,可是從來都沒見過方沐白跟如妃接觸。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是什么樣的關系,會讓一個女人甘愿為他冒這么大的險。
隱月沒有發表自己的想法,聽到林婳的話后,他才開口,“我覺得應該是,要想得知真相,得從如妃入手!
方沐白雖然懷疑林婳了,可卻抓不住絲毫的證據。
林婳的孝順是個見如妃很好的由頭,她決定明日一早就去見見那個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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