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國之重器，提個名吧

        會寧府皇城明德殿。

        宗望說的話，其他人根本不信。

        即便只是宗望府上的侍衛親軍，也不可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宋小民殺了一半，宗望自己還差點折了。

        大宋要有這等民風，那金國還玩個屁！

        至于宗望為什么會這么說，完顏晟猜應該是他一時心軟，不愿為難耶律余里衍，才故意放了二人。

        完顏阿骨打的這些兒子里，宗望其實是最不喜殺戮的一人。

        尤其是面對親近之人，宗望可以說的上是有婦人之仁的。

        在正史中，開封城破，皇親國戚和大量漢人被擄掠到了金國后，宗望多次替漢人求情，因為娶了趙福金的緣由，對待宋朝皇親也是仁慈大度，以至于得了個“菩薩太子”的稱號。

        可惜的是……中暑掛了。

        他若不死，趙福金應是可以善終的。

        但是完顏宗翰可不這么想，他覺得這位二太子，就是被宋朝嚇破了膽，知道趙楷被立了儲君，不想得罪宋朝，或是想給自己將來留條后路，這才放了趙楷。

        畢竟他當時在牟駝崗上，也是放過康王趙構的。

        但是拿自己女人去討好……

        完顏宗翰想不通。

        完顏希尹解惑道：“前些日子我曾去過二太子府上，就見趙楷和王妃……和耶律余里衍在亭中作畫，當時也未多想，沒想到……”

        宗翰一聽，努力地憋著笑，還真是后院紅杏自己出墻啊……丟人吶！

        完顏宗望臉都綠了，沉聲道：“請陛下下旨，本王愿帶兵，再次伐宋！我要親手剮了趙楷！”

        完顏晟勸道：“趙楷雖然逃了，但聽二太子所言，救他的人只是宋朝小民，并非大宋朝廷，那咱們不妨給宋朝女帝傳個信，看她如何說辭，再做定論如何？”

        宗望怒道：“那日我便說了，宋朝那女帝如狐狡猾，能立趙楷為儲君，自有后手，可你們不信吶，到如今，還要等？”

        宗翰擺擺手：“二太子，議和之前，說暫時不要攻宋的可是你吶。”

        宗望一愣，當時他確實是不愿再次伐宋的。

        可那是以前，現在……

        “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就這么著急忙活的要報仇啊？不妥吶，就算是要伐宋，那也得準備妥當一些，二太子可別忘了，上次兵困開封時，糧草輜重沒有，攻城器械沒有，多狼狽啊。”

        完顏晟也贊同完顏宗翰的話：“二太子，怒不興兵啊，不如這樣，明日便讓人給宋朝女帝去信一封，質問此事。這其間東西兩路大軍便開始籌備伐宋之事，等準備妥當，再做打算如何？”

        完顏宗望雖然怒不可遏，但是他倒也不是魯莽之人，事已至此，只能如此辦了。

        “陛下，由我親自給那大宋女帝去信，這是國事，亦是家事，望陛下恩準！”

        完顏晟滿目同情地看著完顏宗望，頷首道：“哎，準了！只是……注意措辭啊，此事的理，在我大金，可莫要在言語間，給宋廷落了口實，現如今，咱們已經立國多年，不再是白山黑水之間的蠻人，而是天下正統，要注意啊。”

        ……

        ……

        五月末的大宋，正是豐收的季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新皇登基，風調雨順，今年的收成分外的好。

        除了蘇州、湖州這些產糧重地外，之前太原城外塘埭里種的稻子，也是收成喜人，太原城戰略儲備糧的問題，總算是不用再擔心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其實關于太原儲備糧，趙福金在三日前已經不再擔心了。

        因為宋科院那邊傳來了兩個好消息。

        第一是之前煉制的硝酸，終于和甘油、硫酸之間調配出了最佳比例，做出了硝化甘油，若是再用蘇杭貝吉棉浸泡晾曬，做出硝化纖維，燃燒爆炸的威力，可是要比黑火藥提升數倍的。

        如果是做槍械，硝化纖維這種無煙火藥必須搞出來。

        但是如今槍械之事暫時擱淺，轉而研究更實用的火炮，用硝化纖維做發射藥的話，就不太合適了。

        因為硝化纖維的穩定性比黑火藥還要差。

        尤其戰船搭載的火炮，可能炮彈還沒射出去，就直接炸膛了，整艘戰船也就沒了。

        所以硝化纖維可以先不做，但是另一種惰性炸藥，還是得搞出來。

        這個就簡單許多，只需用硝化甘油混合硅藻土便好。

        “這樣一來，雖然爆炸威力不如硝化纖維，但是也是要好過黑火藥的，而且極為穩定，暫時拿來用是夠了的。”

        趙福金在視察宋科院時，對沈穹說道。

        沈穹掏出小冊子，一字不落地記了上去：“硅藻土是何物？”

        “就是珪土，兩浙路那邊多的是，根本不用花錢采買，找個商隊給點銀子，讓他們運回來就好。”

        “這么簡單？”沈穹不解。

        趙福金笑道：“一切發明，都只是發現，這天地萬物，奧妙無窮，所有的東西都躺在在這天地之間，只要找到它們，組合它們，便就能幻化神奇，就拿你的黑火藥來說，不就是硫磺、木炭和硝石嗎？它們存在天地之間萬年之久，只是別人沒發現把它們按照一定比例仨混合一起，就能有如此威力。”

        沈穹咬著筆頭，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能組合產生新的東西？”

        趙福金笑道：“是元素，周期表不是給伱們宋科院了嗎，好好琢磨吧。”

        至于第二個消息，是陜西姚平仲送來的煤炭，確實可以大大提高高爐的溫度，所以熟鐵煉制起來也方便了很多，而用熟鐵制成的炮筒，延展性極好，炸膛的幾率要降低不少。

        看到第一個制作出來的熟鐵炮筒，趙福金很是欣喜。

        但陪同視察的京城水師統制曹彥昌，還是有些懷疑，這玩意真能打仗？

        雖然已經聽沈穹科普過不少火器的知識，甚至明白了炮彈出膛的原理，但是從未眼見為實，所以懷疑也是正常的。

        見過霹靂彈威力的韓世忠就明白一些，蹙眉問道：“也就是說，這炮筒里，能射出霹靂彈來？”

        “可以這么理解，但是并不準確……”沈穹正準備科普，卻被趙福金打斷：“說再多他們也聽不明白，等做好了發射藥，再讓他們自己感受吧。”

        沈穹輕咳了兩聲，收起了自己好為人師的科普欲望，轉而問道：“這種國之重器，官家要不要給它們提個名？”

        趙福金一想，也是，總不能就叫它們虎樽炮吧，這將來讓戚繼光情何以堪啊。

        于是蹙眉思考片刻，開口道：“東風！”

        “東風炮？”

        韓世忠覺得，這名字聽起來一點都不霸氣。

        趙福金輕嘆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還有七個月時間，沈穹，能不能搞出來，哪怕先搞一二十個？”

        沈穹點頭：“請官家放心。”

        趙福金聞言長出一口氣，心中竊喜道：“到那時，你們這群蠻子別說圍攻太原開封了，你們先能過了黃河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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