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閱讀體【番外】奪門
[事情得從三天前的那個夜里開始說起。
那晚, 秦公子應酬回府, 一身累氣和酒意,正要去歇, 忽然聽到了拍門聲。]
提到拍門聲,金凌、藍景儀、藍思追三人都不由得想到了當初把他們引入義莊的時候,也是像這樣,在半夜忽然響起來的拍門聲。
等他們一打開門,率先見到的就是一具掛在門前的貓的尸體。
雖然他們也知道此拍門聲非彼拍門聲,但往事歷歷在目,還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這篇番外的名字這這段開頭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既是熟悉的上門報案,又是大半夜的驚魂事故,怎么看怎么古怪。
沈清秋徒自猜測了起來:“依我看,這開頭、這番名,盲猜又是個兇殺案。”
不是滅門就是奪魂的那種!
魏無羨聞言,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嗯,從某種定義上來講沈清秋這猜測倒還真沒有錯,這確實算是樁兇殺案,只不過與尋常的兇殺案相比起來有些特別罷了。
[他小心翼翼地去敲了二位前輩的臥房通報,見穿戴整齊的藍忘機無聲無息開了門,搖了搖頭,便知一時半刻魏前輩是起不來的。藍思追十分為難,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犯了“不打誑語”的家規,對秦公子謊稱前輩身體抱恙尚在休息。否則總不能說“魏前輩要睡覺,含光君讓你自己等著”這種大實話吧……]
雖然從前面的內容也能看得出來魏無羨是個喜歡賴床的“懶漢”,但到了這種時候還在賴床屬實是令人大開眼界。
金凌大為震撼:“不是……人都找上門求救了,你人居然還在睡大覺,魏無羨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些?!”
魏無羨伸了個懶腰:“沒辦法,我的身體有他自己的想法,晚上不想睡太早,早上也不想起太早。”
金凌無言以對:“……”
沈清秋暗自點了:此言差矣!若不是有什么特殊情況,又有誰樂意一大早就起來啊?
天知道,作為一個時常一大早被洛冰河用特殊方式叫醒的人,他有多羨慕這種一覺睡到自然醒的生活!(沒說被洛冰河叫醒不好的意思,就是一大早的未免有些太費勁了!)
[藍思追接了左看右看,完全看不懂,他從未在哪本書上看到過如此癲狂繚亂不拘一格的符紋,忍不住道:“魏前輩,這張……不是你亂畫的吧?”
魏無羨道:“當然是。”]
魏無羨詫異道:“你們怎么都這般看我?符紋這種東西反正也不頂用,我亂畫一通有什么問題嗎?”
反正當時那種情況,就算畫再多的符紋怕是也頂不了多大用,至于他隨意畫的那幾張符紋純粹只是給那位秦公子一點心理安慰罷了。
眾人:“……”
不得不說,論及能說會道的本事沒能比得上魏無羨。
亂畫就算了,他還承認得一本正經。
[藍思追忙道:“秦公子留步!我家二位前輩正在睡……正在修煉!修煉到緊要關頭,不可驚擾!”]
到底是藍家人,在文采這一塊是絕對不差的,居然能把睡覺一本正經地給說成修煉。
魏無羨:不錯不錯,睡覺怎么就不能算作是修煉呢?
藍景儀拍了拍藍思追的肩膀,安慰道:“思追,你辛苦了。”
既要想方設法攔著近乎情緒失控的秦公子,又要絞盡腦汁替藍忘機和魏無羨兩人打掩護。
藍思追苦笑:他能怎么辦呢?他其實也很無奈的好吧?
當時秦公子忽然闖進來,若是他不攔著,一下秦公子一進去就撞上衣衫不整的藍忘機和魏無羨,那他又該如何是好?
雖然魏無羨不一定會覺得尷尬,但他會替他們尷尬的。
[魏無羨道:“秦公子,干我們這行,最忌想當然。每個人心思氣度不同, 一個大男人會不會因為‘這點事’氣到自殺, 這可說不準。要知道尸變的理由可能是奪妻之恨殺子之仇,也可能是小時候甲某人沒帶乙某人玩兒泥巴這種雞毛蒜皮啊。”]
謝憐嘆息道:“有的時候正是些看似平常的小事才會導致悲劇的發生。”
畢竟不是當事人又怎能體會到當事人的不易?自己覺得平常的小事,但在別人眼里卻是個天大的事情。
沈清秋本想吐槽句因為一點小事就殺人是不是太無聊了些?但忽然想到了竹枝郎,心想: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動手的倒還真有……
他至今都忘不了竹枝郎當初親口跟他說的那個殺掉公儀蕭的理由——順手就殺了。
雖然公儀蕭對竹枝郎的態度是沒有多友好,而竹枝郎真身又是冷血動物,沒有什么感情,做事行為簡單得令人發指,但他仍是釋懷不了竹枝郎殺掉公儀蕭的這個理由。
[魏無羨肅然道:“你忘了我剛才說什么,要童子才行的。”
“……”秦公子不信,“怎么,他不是嗎?!”]
時至今日,魏無羨仍舊是禁不住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那秦公子當初能把藍忘機誤解成童子,要么是眼神不好,錯判了藍忘機的實際年齡;要么是被藍忘機那副清心寡欲的樣子給誤導了,以為對方修無情道至今未破紅塵。
但不管當初那秦公子誤解的原因是那一種都不妨礙“含光君被人誤解成童子”的搞笑程度。
笑過后,魏無羨又徒自可惜了起來:“那秦公子若是出現得早點,倒還真不用質疑藍忘機的‘童子’身份了……”
畢竟在和他在一起之前,藍忘機確實是個三十來歲仍舊保持童子身的大好青年沒錯。
想到自己竟成為了奪走藍忘機童子身的那個人,他就忍不住又想笑出聲來了。
當然,他在笑的同時也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童子身被藍忘機奪走的。
[他本想提醒一句,魏前輩,你又穿錯了含光君的衣服,但想了想,還是默默咽下了。]
藍景儀:“所以,思追你當時為什么又不提醒他們了?”
藍思追:“……因為我想了想,沒準魏前輩是故意這么干的也說不準,提醒了我反倒尷尬了。”
聞言,想到魏無羨平日里的那些奇葩作風,藍景儀不由認同道:“那倒也是。”
畢竟誰不知道魏無羨這人最不要臉了,還沒跟含光君捅破那層窗戶在一起時就樂衷于跟藍忘機膩歪在一起惡心死別人;這在一起后更是不得了,什么奇葩事都干的出來,前有踢毽子蒙混過關騙小孩,后有套王八妄圖騙他們王八是玄武;也甭管魏無羨當時是不是故意這么干的,他這穿含光君區區一件衣服又算得了什么呢?
沒準魏無羨當時私下里估計還很樂意藍思追說破這事呢!
[藍思追道:“……兇尸帶來的水果哦?”
魏無羨:“正是。”
藍思追:“吃這個沒問題嗎?”
魏無羨:“沒問題。只是掉地上了而已,洗洗能吃。”]
掉地上了撿起來,洗洗還能吃。
不得不說,這句話非常典!
沈清秋:“節儉,乃傳統美德。”
魏無羨:“是啊,總比浪費好,反正也沒毒,吃了也死不了。”
同樣是吃掉在地上饅頭的謝憐在心里默默地點了。
對啊,這世上,唯有食物是萬萬不能浪費的。
眾人:“……”
行行行,好好好,知道你們仨節儉了,但也大可不必如此節儉!
[“噢,對了,思追,你是童子嗎?”
他問得自然無比,藍思追卻霎時“噗”地噴了。]
不得不說,魏無羨是會問問題的,一針見血有木有?
藍景儀吐槽道:“這問題不是廢話嘛?咱們姑蘇藍氏的弟子向來潔身自好,童子一抓一大把,思追他怎么可能不是童子啊?”
金凌:“這么說的話你也是嘍?”
見他居然敢質疑自己的童子身份,藍景儀回道:“廢話,我當然是了!怎么,你不是?”
金凌防不勝防,一下子給愣住了:“我……我,我當然也是了!”
別說結親生子了,他平日里連交好的女修都沒有,自然不可能破身了。
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問了這種問題,他難免有些無措罷了。
藍思追想終止這個話題,忙道:“行了,你們別說這種問題了,怪不好意思的……”
藍景儀卻打斷道:“沒事的,思追,我知道,你也是,你別害羞,這事說出來不丟人!”
藍思追沉默了:“……”
金凌對他也是服氣了。
而旁聽的魏無羨幾乎都快把腰給笑彎了。
[魏無羨道:“所以才說你厲害啊,我用云夢江氏的劍法跟你交手,總共也就十幾年前那幾次吧,這你也能記住,一聽就聽出來了,還不厲害嗎?”]
魏無羨:“藍湛,不過我記得我跟你第一次用云夢的劍法與你交手是咱倆第一次見面那會吧?”
藍忘機:“嗯,記憶猶深。”
當時不僅是他倆的第一次見面,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劍未出鞘便能與自己打成平手的人。
他那會只覺得眼前之人雖行事惡劣但身法極佳,卻未曾想到今后自己會與眼前之人有如此深的交集。
魏無羨又接著說道:“連十幾年前我用的劍法都能記住,藍湛,還說你當時沒有偷偷喜歡我。”
每次見了他都是嘴上說的討厭他,讓他滾,可背地里卻連他的種種喜好都能記住。
藍忘機:“嗯。”
[他對藍忘機道:“這幾劍思追使得倒是最漂亮。但聽起來不像是你家的劍法,也不是我家的。”
須臾,藍忘機凝眉道:“也許,是溫氏的。”
魏無羨了然,道:“多半是溫寧教他的。也好。”]
溫情忽然拍了拍溫寧的背:“不錯,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溫家人都死絕了,我還以為你小子早把我們家的那些劍法全都給忘了呢。”
畢竟溫寧當年雖有天賦,卻未曾張揚,就連溫家的那些劍法也是她小時候隨手交給溫寧的了,而且那些劍法她當初怎么教,都沒能教會溫寧;后來溫家破滅,溫寧變成走尸,她還以為溫家的那些劍法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徹底消失殆盡了。
沒有想到,溫寧不僅記得,還親手教會了阿苑。
不過想到小時候教溫寧劍法時,他那怒其不爭的樣子,溫情欣慰的同時又有些無語:“你教阿苑倒看得出來很用心,怎么我當初教你的時候,你就怎么也學不會呢?”
溫寧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其實那劍法我當初也只學會了姐姐你的八成,當初阿苑來找我,我也就只教了幾招,我也沒有想到阿苑那么聰明,一下就學會了。”
自己沒學會的,教孩子,孩子反倒會了,這番對比下,他還真不如阿苑了。
藍思追這時也說道:“情姑姑,你也別訓寧叔了,他教我教的挺好的,一看就能看出來他當初學的肯定也很好的!”
溫情本來也是隨口一說,聞言,又捏了捏溫寧的臉,笑道:“你小子,幾時學會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搞得我當初差點還以為是我教學方法有問題呢!”
[魏無羨“咔嚓”一聲響亮地啃了一口蘋果,道:“是吧。所謂人爭一口氣,死而不安也是因為那一口氣堵在胸口。他把水果砸了,玉佩還了,人也打了,那口氣出了,就不堵了。”]
沈清秋:“這兇尸還挺有原則的,來的時候給了預警,走的時候也是主打一報還一報,多的就不要了。”
換成是他,因為一個人隨口一說的謊話而被冤死,哪怕這人是無心之過,哪怕這事只是件小事,解決方式也不止是砸水果、還玉佩、打一拳那么簡單了。
謝憐:“只能說這人生前本就是個好人吧。”
要不然人都死了,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特地再回來一趟了。
當然,這也是因個人執念的不同,這人變成兇尸再回來也只是為了了卻心中那一點執念,讓自己走的更好罷了。
[憋了半天,藍思追還是沒憋住,誠懇地道:“不過我,總覺得,一拳是不是有點少……”]
藍景儀:“思追,你可真是個實在人,不過這個觀點我贊成!”
假設是他,本來生活得好好的,結果卻因為玩伴隨口一說的謊言而被害了,導致自己含冤而死化身為兇尸,回來后對于害死自己的昔日玩伴定然不是簡簡單單打一拳那么簡單的。
可這個兇尸卻真的只打了一拳就走了,這般大氣的胸懷,怎不令人佩服?
藍思追已經說不清這個番外他被迫尷尬了多少回了,如今只能無奈道:“好了,景儀,你也別這么激動了。”
畢竟到底是以打一拳還是以打一頓的方式來解決,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們身為旁觀者也管不了那么多。
畢竟,沒準對于那人來說,打那秦公子一拳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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