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江一邊聯系市里冰庫，看看如何租用，一邊將放不久的產品搞特價促銷。
  例如那個雞腎那些雞雜，如果客人吃麻辣燙之類，加一毛就有滿滿一勺雞雜，很是劃算。
  雞爪雞頭等邊角料（那時市場上這些算是邊角料。），做成各類小吃，買一送一。
  他們的炸雞店已經在全市打出了名聲，客人們看見有那么多優惠，都紛紛上門光顧。
  連住附近的老先生，都忍不住時不時過來，吃上一碗雞雜粉。
  他望著金黃金黃的炸雞，感嘆:“可惜我的牙齒！”
  那段艱苦的日子讓他的牙齒掉的差不多，不然拿著一只炸雞啃著吃，那味道杠杠滴。
  莫三江微微笑著，把一只炸雞腿，放進老先生的碗里:“這雞腿上的肉您應該可以吃。”
  “嗯。”老先生應了一聲，用手絹擦干凈手，慢條斯理地撕著雞腿肉吃。
  白羽雞的雞肉比較水嫩，畢竟它們都是一個多月的雞寶寶而已(?_?)。
  這雞肉嫩得老先生沒牙也能吃到，問莫三江:“這就是你們新的雞品種？”
  莫三江點頭說:“是啊，最近出欄的。”
  老先生感嘆:“雖然這雞沒有多少雞味，不過你這樣腌制入味后油炸，使它滋味濃厚，口感豐富，掩蓋了它的不足。”
  讓人越吃越想吃。
  不過老先生知道，雖然自己很喜歡但是也不能縱口欲，這油炸的東西不能吃太多，易上火。自己這年紀又受不了涼茶，吃一點試試味就好了。
  真羨慕那些年輕人啊，什么都可以吃，什么都能吃。
  往事只能回味了。
  莫三江坐在老先生對面，把這雞養到一個多月，就不太能站告訴了老先生，問:“老先生，這個品種的雞養到最后，為何連站都站不起來？”
  老先生嘿嘿笑:“誰家六歲孩子體重長的跟大人一樣，會正常？這站不起來就很正常。”
  莫三江側頭想了想，懷疑地說:“老先生的意思是它們生長太快，肉體承受不住？”
  老先生更正他的說法:“是它們的骨骼跟不上它的肉體，承受不了它的快速生長。”
  莫三江默然了，怪不得進出口公司的人說這雞不能繁育。
  他們才養到一個多月，這雞就不能站了，那樣估計雞的壽命也不長，看來它們是活不到可以生育的時間了。
  先不說這雞是雜交，不能繁育，它們壽命短，估計都活不到生育年紀就掛了，還生育個屁啊。
  莫三江決定不能放松尋找替代品的步伐，這雞有很明顯的缺陷，需要尋找更好的品種來替代它。
  不然雞苗和種雞被外國人控制，他們太被動了。
  老先生起身準備走了，對莫三江建議:“你如果不放心這雞新品種，可以去找王少雨幫忙檢測一下營養，醫院里什么設備都有。”
  莫三江笑笑問:“老先生的意思是這雞缺啥補啥？”
  老先生擺擺手，不說話走了。
  路已經指給你了，你自己做決定。
  莫三江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那時大家都是吃統一分配的伙食，育兒所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安排他們去測試一下微量元素，然后根據各人的生長不同，配搭不同的營養劑給他們補充。
  估計現在老先生也是這樣的意思。
  這雞就那么幾個月命，是沒有必要補充營養劑了，不過去測試一下雞的營養成分還是好的，都是第一次接觸這新品種，大家要做到心中有數為好。
  做下決定后，莫三江跟莫二河交待了一下工作，就去醫院找人了。
  結果沒有想到，王院長今天不在醫院，莫三江吐了口氣，轉頭去診室找王女士。
  王女士記得這個年輕人，知道了他的請求后，點頭同意:“那你抽個時間帶雞過來，我們給它做個檢查。”
  莫三江連忙道謝，這醫院的人就是好啊，一點也不覺得他在說笑話。
  正常醫生，誰會說出幫雞做檢查的？
  王女士笑笑:“這很正常的，國外很多機構都有這種服務。這雞我在國外時都曾聽說過，是雜交有生育缺陷的，不過生長快速，也是不錯的蛋白質來源。”
  國內引進這速成雞，是符合現在國情，推廣得好的話，可以給廣大百姓提供大量蛋白質。
  莫三江心里打了個突，又是一個外國回流的？
  這大醫院怎么回事啊？凈請從外國回來的人，明明老先生他們這些高明的老中醫，才是最應該請的高手，醫院卻沒有了他們的位置？
  如今國情太奇怪了。
  他不動聲色，笑笑告辭了。
  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與他擦身而過，對方身上幽暗的氣息撲面而來，莫三江大吃了一驚。
  這人神情看起來很安靜，但是身上卻有一股同類的氣息，如果不是現在醫院沒有多少人，估計旁人都不會注意到他。
  莫三江再偷偷觀察了他一下，對方感覺氣氛異常，轉頭就望向莫三江。
  莫三江連忙轉移視線，這家伙感覺好敏銳！

  那中年人看見了莫三江，對他稍稍點了一下頭，就快步往診癥室走去。
  這人好像認識自己？
  莫三江有點疑惑地看著對方，進了王女士的診室，待他想過去看看情況的時候。
  聽見:“咦，靚仔，你怎么來醫院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之前來醫院的時候，遇見的黃護士看見他，走了過來打招呼。
  她還記得，當初莫三江說自己是老先生身邊的親戚。
  莫三江勉強笑笑說:“沒有，我過來找王女士有點事。”
  黃護士恍然大悟:“哦，我就奇怪，有老先生在，你還用得著來醫院嗎？王主任現在在上班啊，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莫三江笑笑說:“我剛跟她說了事情了，又看見有人過來找她，她還挺忙的。”
  黃護士點頭贊同:“是啊，現在王院長一般不看癥了，全部都交給王主任，她是很忙的。”
  莫三江試探:“王院長，王主任，你也同樣姓王？”（粵語中王黃音一樣的。）
  黃護士笑了，解釋道:“不是，我的是大肚黃，王院長和王主任是三橫王，他們是父女。”
  父女？
  莫三江愕然，低聲問:“不會吧，王院長的女兒都那么大了？”
  黃護士奇怪地望著莫三江，反問他:“老先生沒有跟你說嗎？我們王院長看起來雖然年輕，其實就要快六十歲了，有個三十多歲的女兒很正常啊。”
  莫三江拍拍腦袋，是啦，因為他們是父女，所以同樣都是外國回來的。
  他就是疑心太重了。
  不過，剛才那個人不是普通人，應該殺過人的。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有病，怎么會來找王女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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