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個可能！”說到正經事，廖文成立時沉穩內斂起來。“這秋天到了，西羌跟北狄日趨不穩。朝里已經有意向，跟他們小范圍的打一遭，就當練兵了。”

        “要打戰了？”杜淺淺吃了一驚，“你要去嗎？”

        廖文成點點頭，“很有可能！我的編制還在邊城軍營。回頭戰事打起來，那邊召回的話，我就會回去！”

        杜淺淺忽地莫名的有點慌。打戰啊，那可不是兒戲！這是要死人的。

        “這個，不會有事吧？”杜淺淺擔心的問道。

        “不會！”廖文成笑著道：“這次的戰役不會擴大，主要是遏制西羌的這波挑釁。近幾年，西羌逐漸加強對邊境的滲透，已經制造了不少慘案。所以就算平時的年份，各大邊城也會組織小隊進行阻擊。”

        “我從十四歲參軍，到現在已經五年了。參加的大大小小的戰斗也有幾十起，這不也好好的。”廖文成笑著安慰她道。

        杜淺淺不是個沒有見識的深閨女子。只是對于這邊的戰爭，還是心里沒底。“那你要多加小心。還有，臨走之前，一定要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準備點東西！”

        杜淺淺知道，若要開戰，只怕就在最近了。如今各地秋收在即，正是游牧民族南下打草谷的好時機。

        這個階段，城外的糧食也基本熟了，逐漸開始收割。他們等糧食收割的差不多了，就跟著過來進行下一輪收割。

        畢竟，草原的冬天是可怕的。白毛風一起，只怕連牲畜都要大批大批的凍死。很多窮苦的牧民，只怕很難度過這個寒冬。

        來邊境搶些糧食布匹還有其他的日用品，過冬也有點保障。

        兩個人談論了一會，見屋子里的女人孩子臉色都不好，覺得自己說的多了，怕是嚇著她們了。

        趕忙轉移話題，說點中秋節燈會等愉悅的話題，把這個有點沉重的話題岔開不提。

        送走二人，周氏跟清清都沉默不語，對廖文成即將出征這事，充滿了憂慮。

        “娘，清清，擔心是沒有用的。我們得做點什么才行啊！”杜淺淺看兩個人都愁眉不展的模樣，沉聲說道。

        “我們能做什么？”清清嘆了口氣道：“這出征打仗，都是男人的事，我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啊！”

        “雖然我們不能騎馬上陣，但也能做點別的事情啊！”杜淺淺笑了一下，“到了冬天，北方苦寒，娘你跟清清的女紅還可以，不如你們幫廖世子做幾套御寒的衣物吧！不要樣式多好看，要夠保暖，又不會太影響活動的那種！”

        “人家富貴人家，會稀罕咱們做的嗎？”周氏小聲的說道。

        “雖然是富貴人家，可總歸是個沒娘的孩子！”杜淺淺嘆道。

        周氏點點頭，“也是！那行，我跟清清來做！”

        “我有個想法！”杜淺淺想到后世的羽絨服，那個的保暖性可比平常棉衣強多了，又輕便。

        若是能做這個就最好了！

        “那我們得找不少雞絨鴨絨才行！”周氏道：“我跟許嫂說一下，讓她這幾天把雞毛全部留下來！”

        “那才能有多少啊！”杜淺淺大笑起來，“等讓許嫂去市場上去買。不要雞翎，只要細絨，給個一百文兩百文一斤的價錢，應該也能收到一些。先收個十幾二十斤的。”

        “回頭啊，這些收來的干或濕的羽毛、羽絨，都要用堿水洗凈，用清水沖洗干凈。現在天氣好，晾干進行消毒殺菌，用細布袋包好，回頭衣服做好，就把這小布袋跟絮棉衣一樣絮進衣服里，就是羽絨服了。”

        “我覺得啊！里面用棉布和綢布做里，外面用桐油布，這種布隔風，應該保暖性會更好。”杜淺淺思索著前世見過的某些資料，一一回憶著。

        周氏一一記在心里。難得女兒有心，那自己也不能怠慢。如今淺淺這個情況，不嫁廖世子還能嫁誰？

        可正如淺淺自己說的，只要是對廖世子有心的人，都會反對這個婚事。確實，娶淺淺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

        自己是個沒什么見識的鄉下人，除了用心，其他一概做不了。既然目前只能做這個，那就做到最好。讓廖世子，感受到淺淺的心意才行。

        “你放心吧！”周氏笑著道：“我們東南女子，從會走路就會拿針線，一般的活計都難不倒我們的。”

        “娘，衣服嘛，以實用為主，不需要繡花什么的！”杜淺淺吩咐道。她可是怕周氏她們為了精益求精，做這些無用功。

        “有這個功夫，多做幾件，有備無患。”

        “行，知道了！”周氏笑著應道。

        除了安排周氏她們做事情，杜淺淺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她預備做點酒精紗布等物品出來，到時候也可以給傷口進行消毒。

        頓時整個小院忙碌起來。許叔找人幫忙盤灶，聯系鐵匠鋪給杜淺淺打造蒸餾器。

        許嫂子就是每天去菜市場的時候，把別人不要的雞毛都要了回來，還給淺淺省錢了呢！

        淺淺也不虧待她，直接按說好的價錢把錢給了她，喜得許嫂連連道謝。

        忙碌了十來天，杜淺淺已經制出十幾斤高度酒精來。特意去打造了密封極好的瓷瓶裝好，用蠟封住，防止酒精散逸。

        也幸虧她準備的夠早。就在中秋前的七天，邊城的召令來了，要求他在八月二十日前趕回去備戰。

        “我要走了！”廖文成在京城的最后一站，就是杜淺淺這里。

        他不單是自己來的，還帶著其他在京城的邊城的軍士們一起同行，一路一共二十三人。

        這些少年們一進門，就靦腆的叫周氏嬸嬸，叫杜淺淺嫂子。

        杜淺淺雖然微覺羞赫，但還是大大方方的招待了他們，給他們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頓好的。

        吃過飯，杜淺淺就拿出給他們準備好的東西。

        “這是羽絨服！”杜淺淺遞過十六件外面是土黃色的羽絨服來。“這顏色是不好看，但你們在西北荒漠里，無遮無擋的，到處一片黃沙。這種顏色，藏在草叢里不容易被敵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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