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神廟中遇商隊(duì)
“咔擦”
“轟隆隆”
“轟隆隆……”
整片山林響起如鼓點(diǎn)般的雷聲,不時從虛空天際中劈下水桶粗狀的白練。伴隨著淅瀝瀝的雨聲。夜色籠罩下越發(fā)恐懼起來。
山外,一個身穿青袍,頭戴雙翅紗帽的虛影望著山里劈落的雷霆。嘴里喃喃道。
“唉,又多了一個大妖魔。人道艱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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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從滾珠般從瓦檐落下,掉落在青石板上。
滴答……
滴答……
滴答……
外界一片秋雨給萬物帶來幾分清涼,廟中的李修緣卻仿佛著火一般,嘴唇干裂,面色發(fā)白,一看就處于極度缺水的狀態(tài)。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李修緣心里反而更加平靜如水了,大有一種外界縱有熊熊烈火,我自巍然不動之感。
在這種寧靜狀態(tài)下,李修緣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細(xì)細(xì)感覺。天地仿佛變成了一幅畫卷,慢慢的在心中鋪開。
雖然現(xiàn)在李修緣仍目不能視,但心中浮現(xiàn)的畫卷仿佛囊括了他四周的一切事物。
和風(fēng)細(xì)雨,夾雜幾聲雷聲,樹葉,樹冠,瓦片,青石,山林小徑……萬事萬物仿佛用水墨線條勾勒在畫卷上。似是平面,又似是立體。端是神異。
念隨心動,李修緣念頭附著在樹葉上,便覺樹葉上的一切脈絡(luò)浮于心間,細(xì)細(xì)再往深處,仿佛見到了事物的本質(zhì)。大有撥開云霧見月明之感。
念從心中起,天地自歸來!
其他事物上也是如此,就如剝?nèi)チ嘶\罩在世間的紗罩,得以直見天地的本質(zhì),萬物的本源。
其中玄妙,不可用言語道出。
可謂是:“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而這次機(jī)緣也確實(shí)是可遇不可求,可稱之為“道”。此次偶得機(jī)緣在日后羨煞了一眾修行道友。日后得以一一印證。
……………………
山雨中,一隊(duì)車馬緩緩走來。車上的貨物在油布的包裹下鼓鼓囊囊,車軸與車輪摩擦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拉貨的老馬不時發(fā)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鼻間可見幾縷白色氣柱。
車隊(duì)一行約十?dāng)?shù)人。身著粗布麻衣,披著蓑衣,頭戴斗笠,腰間別著砍刀。
為首大漢更是壯碩,且裝備稍有不同,只見腰間別著一柄寬肚圓仞刀。遠(yuǎn)觀就感到寒光凜凜。使人肌膚發(fā)涼。
看那為首大漢,身長八尺,豹頭環(huán)眼,燕頷虎須。渾身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撐滿了衣服。看那體格,膀闊腰圓,鐵臂銅拳,一身橫練的筋骨,拳上能走馬、臂上能站人,壯碩非凡。
不由讓人覺得他似要喊出:“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zhàn)?”真是恍若三將軍在異世也!
一行車馬走至距廟百步遠(yuǎn)停了下來。此時距離恰好可以使李修緣聽到外面談話。
這時車隊(duì)中一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說道:正所謂深山天黑不進(jìn)廟,夜里不聞身后音。更何況咱們走的是這條路,同樣走這條路的十有八九都再無蹤跡了。還是莫要進(jìn)去了。
但見身后另外一個身材矮小,面容枯槁,透漏奸滑的一個年青人忽然咧嘴大笑道:文二你別一天神神叨叨的,我就在這等著,若能等來一個女鬼,我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說完與其他幾個大漢一齊大笑起來。
說罷,為首大漢思考片刻道:這條路確實(shí)不安分,以往失蹤的人不知其數(shù)。但此刻,天上烏云密布,雷聲陣陣,恐有暴風(fēng)雨到來,為今之計(jì)也只能暫且到廟中避雨。
大家今晚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行事。若真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咱們不是還有這個,說完拍了拍腰間別著的刀身。
然后朝著剛才文士打扮的人說道:文二你去取出香火,黃表。等會兒使用。文二便從車隊(duì)一馬車上取來香火等拜祭用品。
原來那中年文士便是大漢所說文二。是這個車隊(duì)的記賬先生,早年間讀書至秀才,之后沒有考中功名,家道中落后,為了賺錢。便加入了這個車隊(duì),也算是車隊(duì)元老了。
“快點(diǎn)快點(diǎn)”,前面便是山神廟了。
雨天路滑,小心腳下,注意車馬貨物!
后面的跟上,別掉隊(duì)了,大家加把勁,今晚進(jìn)山神廟避雨休息。
說話間,大家加快了腳步。
嗬……我看這次下的雨有些邪啊,昨天從鎮(zhèn)子上就可以看到山里劈下了桶粗的雷電。山里不干凈啊。此次路程可能不太平啊!
一個兩鬢斑白的人說到。
其他人聽了,不由攏了攏衣服。
一行人將車馬安放在廟院里面。便進(jìn)入廟中,領(lǐng)頭大漢吩咐道:文二與劉全去取炭火,找些木柴,準(zhǔn)備生火,大家烤烤衣服,取取暖。
“聽到了”劉全應(yīng)了一聲,正是那枯槁青年,原來剛才那枯槁青年便叫劉全,由于賭博輸光了家底,便加入車隊(duì),此次還是他第一次行商呢。
一群人分工明確,生火的生火,搬雜物的搬雜物……
大家收拾好后,坐在地上圍著火堆取暖休息。有人看到文二依然面露憂慮。便大聲道:文二別他么娘兒們兮兮的,每次都小心過頭了。其他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再說了不是還有張老大,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原來領(lǐng)頭漢子名叫張屠,混名張屠夫。
他家世代殺豬,但到了張屠這一代。繼承家業(yè)后干了幾年,反而愛好四處交友,在江湖上交了許多朋友。便召集了二三好友組了一個商隊(duì),慢慢發(fā)展至今十來號人。
他腰間別著的便是世代家傳的屠刀,難怪看著便煞氣逼人。
說完,文二便舒展了眉頭。大家吃了點(diǎn)干糧,圍在一起,不時有人講一個葷段子,惹得大家發(fā)出一陣笑聲。
張屠起身向廟四周走去,準(zhǔn)備查看一番。
山神廟不大,也就幾丈長寬,外墻還算完整,但兩扇廟門早已不翼而飛,只剩下了一個門框孤零零的卡在土墻中。門檐外掛著兩盞早已褪色的紅燈籠,微風(fēng)吹過“嘩嘩”作響。
唯一令人慶幸的是,屋頂瓦片幾乎完好,目前為止尚未出現(xiàn)漏雨現(xiàn)象。
山神廟里便破敗不堪了,蜘蛛網(wǎng)隨處可見,香案上的燭臺早已翻倒在地,不知何時放的貢品只能依稀辯識幾分殘骸。就連山神泥塑都已殘缺不堪,上半身早已不見蹤影,只剩坐身孤零零的佇立在那。
張屠正在觀察廟中情況時,突然看到角落似有一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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