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沒人能攔得住他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江吳氏正在前廳陪著江世舟吃早飯,昨晚江世舟犯病,她不放心今日一早便起床去了他的院子,見他沒事了才放心。
眼下倆人正在吃早飯,便聽見下人慌慌張張的叫喊著。
她眉頭一皺:“不像話,一大早的瞎嚷嚷什么?”
下人跪在地上:“夫人,是,是江大人……他……”
江薄言?
“他怎么了?”
“江大人一早帶著人,去,去挖利姨娘的墳?zāi)沽耍f,好像說要開棺驗尸。”
“什么?”江吳氏忽的站起身。“他竟敢……”
“母親,你冷靜點(diǎn)。”江世舟喚道。
“我怎么冷靜?世舟,你別管了,你身子不好,在府里待著,娘去看看。”
江世舟站起身,又有些站不穩(wěn)似的扶著桌子。
“母親,算了,你攔不住他的。”
“就算他身為朝廷命官又如何,那就可以罔顧人倫嗎?江家是他的根源,我是他的母親,他認(rèn)也得認(rèn),不想承認(rèn)也得承認(rèn)!挖墳,開棺?這是涉及到江家風(fēng)水的事,我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說罷帶著一眾丫鬟小廝,浩浩蕩蕩地走了。
江世舟慢慢走到門前,看著這蕭瑟的冬日景象,就如他殘破不堪的身體一般。
他喃喃自語,阻止不了的,這一切,沒人能阻止的了……
利姨娘的墓前,江薄言筆直的跪著。只是不同于往日的便服,他今日身著官服。
“娘親,若您地下有知,定不會怪孩兒今日做出這樣的決定。您所受的冤屈侮辱,孩兒會為您洗刷,再讓您清清白白的入土長眠。”
蘇梨和莫長離站在他身后,一言不發(fā),神情嚴(yán)肅。
江薄言站起身,沉聲吩咐到:“挖。”
“是,大人!”
“不準(zhǔn)挖!”
江吳氏大喝一聲,隨即疾步走來。
“江薄言,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江夫人所見。”江薄言冷冷的回道。
“利姨娘是你的姨娘,她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你卻要挖她的墳?zāi)梗@就是你讀了那么多年的圣賢書教你的道理?你不顧倫常,不忠不孝,你枉為人子!”
“江夫人給本官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江薄言冷笑:“你以為你這么說就能阻止本官開棺驗尸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開什么棺驗什么尸?利姨娘已經(jīng)死了,你為什么還要折騰?她可是你的親娘!”
“原來江夫人也知道她是我的親娘,我娘當(dāng)年死的不明不白,我今日就要開棺驗尸,發(fā)案重審,還我娘一個清白!”江薄言走近兩步:“江夫人是心虛了嗎?還是害怕本官查出真相?”
“一派胡言!”江夫人不跟他再逞口舌之快:“總之我不同意你動利姨娘的墳?zāi)埂D銊e忘了,利姨娘是江家的姨娘。生是我江家的人,死是我江家的鬼!現(xiàn)在江家由世舟和我當(dāng)家,我說不同意就都別想動!”
“哦?是嗎……”江薄言從袖子里抽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就是不知道江府的當(dāng)家人,與當(dāng)今圣上的話,本官該聽誰的呢?”
江吳氏看著江薄言手中的圣旨,愣在當(dāng)場。
“本官已經(jīng)奏疏復(fù)審,陛下也已經(jīng)同意。江夫人這是要阻攔陛下的圣旨嗎?”
江薄言冷哼一聲:“動手挖。”
身著大理寺青色服飾的侍衛(wèi)一擁而上,拿著手中的鐵鍬,鋤頭開始挖土。
江吳氏不敢來硬的,她開口到:“你……當(dāng)年的事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你就非要揪著不放嗎?”
“我娘親當(dāng)年是由江夫人親手指認(rèn)含冤而死,本官赴京趕考的路上被追殺,身中數(shù)刀差點(diǎn)斃命。是本官和本官枉死的娘親揪著不放嗎,這是個骯臟的江府不放過我們母子!”
江薄言面色冷峻:“來人,清場。本官辦案,閑雜人等,一律回避。”
陸錚伸手示意:“江夫人,請先行離開。”
堂堂大理寺寺卿,是全國三大司法長官之一,正三品,掌握全國刑獄的最高長官。
他穿著由絹質(zhì)面料制成,經(jīng)精細(xì)的裁剪和縫制制成的官服,展現(xiàn)出官員的高貴和莊重。站在那里渾身氣場強(qiáng)大,不怒自威。
江吳氏看著曾經(jīng)低調(diào)內(nèi)斂的少年長成如今這般,她也終于明白了江世舟出門前跟她說的那句話,你攔不住他的。
攔不住他,也阻止不了他……江吳氏跌跌撞撞地由下人扶著回了江府。
棺木被打開,一具白骨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江薄言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娘親……
蘇梨走上前:“江大人,節(jié)哀。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查明利姨娘真正的死因,為她洗刷冤屈,才能告慰她在天之靈。”
江薄言握緊雙手:“我知道,開始吧。”
“長離。”
莫長離從后方走過來,他撐起一把傘,將強(qiáng)烈的陽光遮住。蘇梨帶上絹布手套,在白骨旁邊蹲下。
江府,趙鳳月焦急地在屋里來回的走動。
手中的帕子已經(jīng)被她揉的皺巴巴,這時丫鬟過來上茶,正好被轉(zhuǎn)身的趙鳳月撞上,茶水灑在趙鳳月的身上。
丫鬟連忙跪下:“姨娘恕罪。”
趙鳳月一個耳光抽過去:“該死的東西,你沒長眼睛嗎?”
丫鬟不敢爭辯,只趴在地上低聲的啜泣。
“姨娘。”林媽媽匆匆趕來。
趙鳳月連忙上前:“怎么樣了?”
林媽媽看見地上跪著的丫鬟,搖了搖頭示意趙鳳月。
“你先下去吧。”
“是。”丫鬟慌慌張張的收了地上的碎瓷片,退了出去。
“可有探聽到什么?”
林媽媽面色沉重:“他們,開棺驗尸了。”
“什么?夫人不是帶人去攔了嗎?沒攔住嗎?”
林媽媽搖頭:“如今的江薄言,不是當(dāng)初那個無權(quán)無勢的江薄言了,他代表的是朝廷,背后的是皇上。江夫人,又怎么攔得住他呢?”
趙鳳月著急到:“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接著她抱著僥幸心理說到:“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棺材內(nèi)恐怕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他還能查出什么來?”
林媽媽一字一句的說到:“我聽到那位蘇姑娘說……銀針變黑了。”
“什么意思?”
“表示,死者是……中毒而亡。”
趙鳳月聞言,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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