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顧及你昨日生產(chǎn)勞累，昨日就是審判你的日子。梨兒善良怕你們母子有危險(xiǎn)，昨晚在你生產(chǎn)后硬是在這守了一夜。”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我什么都沒做過，也什么都不知道。至于蘇梨，我更沒求著她守著我！”
  果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李秋娘和黃家父子倆人經(jīng)過昨晚的事，心中早已經(jīng)有準(zhǔn)備了。
  只要兇手不是黃玉郎，是誰都不重要了，哪怕是蘇婉兒……畢竟是個外人。
  大不了日后替黃玉郎重新說戶好人家的姑娘，也替孫子重新找個娘。
  想到此，黃竟成開口道：“既然江大人今日召我們前來，想必案子已經(jīng)有定論。不如就請審理清楚，也好還我兒一個清白。”
  “公爹……”聽到黃竟成的話，蘇婉兒大驚。
  之前黃玉郎的父母以為黃玉郎是兇手，一直極力掩蓋此事。現(xiàn)在既然這么說，想必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蘇婉兒心中暗叫不好！
  蘇梨不給她喘息的機(jī)會，她將兩手張開：“蘇婉兒，這身衣服，你熟悉嗎？”
  蘇婉兒眼神躲閃：“你穿什么，我怎么會熟。”
  “是嗎，你應(yīng)該有一套一樣的吧？”
  “沒有！”蘇婉兒極力否認(rèn)！
  這時(shí)莫長離走了進(jìn)來，將一個包裹扔在桌上，里面散落的衣裙撲散開來，赫然是蘇梨身上這一套。
  “這是成衣鋪的掌柜，想必你當(dāng)時(shí)極力要求改衣服尺寸，掌柜應(yīng)該還有印象。”
  蘇婉兒見到來人，面色變得慘白。
  “是，小人記得這位小娘子，是她買的這套馬面服。當(dāng)時(shí)她還挺著肚子，穿這件不合適，我推薦其它的，可她卻執(zhí)意要這一套，無奈我只有幫她改了尺寸。”
  “好，有勞掌柜的跑一趟了。還需要你去證詞上畫押簽字。”
  “是。”
  蘇婉兒胸口起伏不定：“這能說明什么？難道說你穿的衣服，別人就不能穿了嗎？”
  “可是你剛剛還說你沒有這套衣服。”
  “是，是我記錯了。一孕傻三年，我腦子糊涂了不可以嗎？”
  “可以。但你說謊在前。特意買來這套和梨兒一樣的衣服模仿她在后，這就不是所謂的巧合了。”接著江薄言將黃玉郎被她騙到李文軒房間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沒有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黃玉郎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將她打倒在床上。
  “賤人，還敢狡辯。那晚就是你模仿蘇姑娘騙我的是不是？”
  “玉郎……”
  “蘇婉兒，那日你將黃玉郎騙到李文軒的屋子，是為了讓他做你的替死鬼吧？李文軒是你殺的，在你引黃玉郎去之前，你就將他殺害了。”
  李秋娘和黃竟成大驚失色！雖然之前就聽聞蘇婉兒可能就是兇手，但聽到大家一一對她的指控后還是心驚不已。
  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蘇婉兒顧不得其它急忙否認(rèn)到：“我沒有。我和文軒表哥無仇無怨，為何要?dú)⑺�？玉郎，我更沒有理由嫁禍你啊。我已經(jīng)懷了你的骨肉，我沒有必要做這些啊。”
  黃玉郎一把將她甩開！
  “因?yàn)椋�你肚子里懷的孩子，不是黃玉郎的，是李文軒的。”蘇梨的聲音猶如這冬日的寒冰，
  “什么？！”李秋娘驚呼。
  蘇婉兒聲音嘶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蘇梨，你為什么要冤枉我，你是妒忌我嫁的人家比你有錢，過得比你好，所以想要冤枉我，毀了我嗎？”
  “是不是我冤枉你，如今孩子已經(jīng)生下來了，驗(yàn)一驗(yàn)不就知道了。”
  “怎么驗(yàn)？”江薄言問道。
  素來有滴血驗(yàn)親之說，但現(xiàn)在李文軒已經(jīng)死了，還怎么驗(yàn)？
  蘇婉兒聽到此處嘴角揚(yáng)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蘇梨，你失策了吧。
  “將孩子的血與黃玉郎滴了看看是否相融，不就知道他們是不是父子。”
  蘇梨繼續(xù)說到：“這還不夠。驗(yàn)親除了滴血驗(yàn)之外，親子之間，將死去之人的骨頭取出來，將血滴上去，若是血能滲進(jìn)骨頭里，則表示他們是父子關(guān)系。”
  蘇梨說完，全場鴉雀無聲。
  “不，你胡說。你信口開河，我不會讓你驗(yàn)的，我不同意！”蘇婉兒的得意之色還沒來得及收，聽到蘇梨的話后她隨之癲狂起來。
  “由不得你不同意，事關(guān)兇案，本官允了。來人，去準(zhǔn)備。”
  “是，大人。”
  蘇婉兒一聽急了，她從床上撲下來，可是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連站都站不穩(wěn)，下身的疼痛感一陣陣襲來。
  可她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多，跌跌撞撞地奔向黃玉郎：“玉郎，這是你的孩子，你別聽他們胡說，你別聽他們的。”
  黃玉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李秋娘忍不住說到：“既是玉郎的孩子，你這么激動干什么？他們要驗(yàn)就讓他們驗(yàn)好了。”
  黃竟成也說到：“對，我們黃家的孫子，容不得半點(diǎn)不清不楚，還是查清楚比較好。”
  正在這時(shí)，侍衛(wèi)將一個托盤端來，上面是一碗清水和一個蓋著的手帕。
  蘇梨說到：“黃公子，請吧。”
  “不，你不能去。”蘇婉兒抓住他的衣擺。
  黃玉郎一腳將她踹翻在地。走上前來，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落在碗中。
  乳母將孩子抱來，蘇梨用銀針扎破他小小的指頭，滴了一滴血落入碗中。
  眾人屏息以待，連蘇婉兒都不再吵鬧。
  看著碗中的兩滴血靜靜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不靠近。
  約莫一刻功夫過去了，碗中的狀況還是維持著原狀。
  “他們，并不是父子關(guān)系。”
  李秋娘踉蹌著差點(diǎn)暈倒。
  “繼續(xù)。”
  蘇梨掀開托盤上蓋著的手帕，露出一根白骨，上面隱隱還帶著血肉。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再次在孩子的小手上扎了一針，一滴血滴在骨頭上。孩子并不洪亮的哭聲又一次響起，蘇梨有一刻的揪心：“將孩子帶下去吧，好好哄著。”
  乳母點(diǎn)頭稱是。
  不消一會功夫，只見血已經(jīng)完全滲進(jìn)白骨里。
  “答案顯而易見，這兩者之間，是親子關(guān)系。這根白骨是李文軒的，所以，李文軒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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