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質問
“大人覺得，此刻我不應該在明知道父皇厭惡上我之后，以退為進么。”云塵面無表情地說。
要是云霧在這里，就知道二皇兄在忽悠人。
曹國仕皺眉，不贊成地說，“本來之前皇上也沒表現出對殿下多偏愛，如今不過是
“何況，有一件事大人不知道吧。”
“什么事？”曹國仕心頭一跳，直覺這才是最關鍵的。
“大人，母妃真的只是因為巫蠱之術，以及給父皇戴了綠帽，才被處死的么？”
“你什么意思？”曹國仕盯著他，心里不安。
云塵回望，一雙眸子格外冷靜，“大人，我知道你是我舅舅，可君臣有別，你做了什么，難道不應該跟我說？”
曹國仕頭一次見云塵要問細節。
以前他從來不管這些事。
他自然是有野心的。
皇子不管事。
他多管一些，能得到的權利，可比皇子管事大得多。
“殿下，你……”
“大人覺得我變了？那還不是被你們逼的，若非母妃跟舅舅你們亂來，又怎么會讓我的處境這般難。”
“既然你們不行，那以后就聽本殿下的。”云塵見曹國仕明顯不樂意的樣子，心里也有些不爽了。
所以。
曹國仕這個舅舅。
就是只想他當傀儡么？
云塵瞇了瞇眼，眼神都變了。
曹國仕是聰明人。
他這會兒自動理解云塵是被嫻妃牽連，才會有獨立的思想。
“二殿下，你長大了。”曹國仕嘆息一聲。
“你母妃的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對，可你母妃的動作很小心，怎么會被皇帝發現的？”
曹國仕試探。
“父皇不像是才發現的。”
“難道不是十八公主的功勞么？”
曹國仕的聲音跟云塵的重合。
兩人對視。
云塵反問，“難道大人懷疑十八公主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二殿下，難道你沒發現嗎？”曹國仕覺得不對勁，反問，“雖然當初皇上發現嫻妃娘娘的事，跟十八公主看似沒什么關系。”
“但我的眼線，說這件事跟十八公主有關系。”
“何況……”曹國仕表情有些嚴肅，“十八公主能夠被國師選為福星，還能祈求得來糧種，絕對不是簡單的事。”
“至少，從側面證明，皇上心里，十八公主很重要，或者，他想借用十八公主的名義，來影響和掌控朝堂。”曹國仕懷疑得很合理。
可惜，無人告訴他云霧的特殊之處。
他怎么也猜不出來。
更不覺得那糧種真的是云霧拿出來的。
當時在奉天殿，他離得遠，看得并不清楚。
不過。
國師的本事，使哥障眼法，也不算什么。
云塵，“……”
聽了曹國仕嚴謹的猜測。
他想，要不是自己親自接觸過十八妹妹，肯定也不信十八妹妹能那么厲害。
“我暫時沒有發現其他的痕跡，不過父皇確實很寵信十八妹妹。”云塵說得半真半假。
曹國仕聽到這話，贊同地點頭。
“那殿下你再打聽打聽，畢竟你跟十八公主接觸最為輕松。”
“明白了。”云塵沒有拒絕，他本來就要跟十八妹妹接觸，這是瞞不住的，干脆告訴曹國仕好了。
“所以，殿下，你來寺里剃度，是為了讓皇上消氣，也是為了以退為進？”
曹國仕回到原本找來這里的問題。
不等云塵回答，他自顧自的說，“殿下你這個考慮也不錯，只不過，這就得思考以后怎么回來了。”
“不過，殿下你也不用擔心，只要朝中本官在，就一定能幫殿下再重新回去。”
“殿下不會燙戒疤吧？”
曹國仕不放心地問。
云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舅舅，那以后就麻煩你在朝中周旋了。”
曹國仕聽到這個稱呼，松了一口氣。
就見云塵說，“舅舅，你給父皇下藥了對吧？”
“下的什么藥？父皇能堅持多久？”
曹國仕猛地看向他。
云塵依舊頂著那張出塵的臉，一雙漆黑的眸子里好似藏著無數的秘密。
曹國仕盯著他看了半響，突然笑了起來，“殿下，你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現在也好，你成長起來，我也不擔心，你斗不過大皇子他們了。”
“沒錯。”
“只不過那藥，從你母妃出事后，就停了。”曹國仕有些遺憾。
云塵盯著他說，“父皇也許知道了。”
“這才是我堅持剃度的原因。”
曹國仕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自言自語道，“難怪，我就說如果只是嫻妃娘娘戴綠帽的事，怎么會讓皇上對我都厭惡得更明顯了。”
“所以，舅舅，目前我只能繼續待在寺廟里。”
“你以后悄悄來寺廟見我。”
“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要拜托舅舅去做。”
曹國仕聽到是正事，也正色道。
“什么事？”
“我打聽到，父皇最近在跟蕭首輔聯合起來，要弄一個官報，已經說服了不少人了，看父皇的態度，怕是不想再打聽消息從朝臣的嘴里得知。”
“這官報，父皇怕是勢在必行。”
“如果是以前，我覺得父皇還不會任性妄為。”
“但現在不同，父皇若是真的知道自己中毒，加上有林太醫在，指不定已經確定了，不然他不會拿這個消息來試探我。”
“這種情況下，父皇指不定會比以前更加的瘋狂。”
曹國仕聽了云塵的話，心里也是一個咯噔。
“你之前不提，我倒沒注意，皇帝會因為中毒的問題發狂。”
“這官報，到底怎么回事，我會先回去打聽一下消息。”
云塵看了他一眼說，“舅舅，現在父皇肯定盯著我們的，把老三安排出去，也是影響我們的判斷。”
“畢竟，宮里剩下的皇子可不少。”
“又有蕭首輔在。”
曹國仕聽到蕭首輔的名字，臉色黑了。
“蕭桂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原本要辭官，結果現在竟然又激進起來了。”
“之前我還不明白，他最近那么頻繁地聯系官員做什么，原來竟是為了重回官場，繼續為云武帝做事。”
曹國仕有些不快，“本來進展很順利的話，現在都該改朝換代了。”
“可惜了。”
云塵心頭一跳。
他從曹國仕的話里聽出了遺憾。
這遺憾里卻藏著一個事實，那就是曹國仕真的私下做了對父皇不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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