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雨酒吧初見
虞向唐又夢到了那天,自己和戚子丘在后座爭論回家誰給狗狗洗澡,司機在前面開車,雨刮器唰唰在車窗上刮著,男人沒骨頭般靠在自己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講拍戲好累這次要去寵物店不想動手洗。車外天空灰蒙蒙地下著暴雨,車內明明開著制冷,自己卻喘不過氣。
她被缺氧憋醒,一睜眼又是灰蒙蒙的天,虞向唐試圖動了動,發覺自己手腳冰涼,肚子卻被暖洋洋的重物壓住。
“戚浪浪你又跑進臥室!”虞向唐艱難坐起來,雙手抱住肚子上大狗的頭一陣亂搓,大狗抬了抬眼,打了個哈欠低頭轉頭趴在她腿上繼續睡。虞向唐拿它沒辦法,每次耳提面命不要進臥室,大狗從來不聽,兩爪一扒大搖大擺進門。不是沒試過鎖門,只是戚浪浪像長了千里耳,一聽到鎖臥室門的聲音就飛奔過來趴在門口嚶嚶亂叫,不開門就不停。
你又能要要求小狗什么呢?小狗離開主人就要去流浪,小狗還不是要被好好寵著。
虞向唐打開手機,鎖屏上就是自己閨蜜南雙發來的一連串轟炸,她打開其中一條,震耳的音響聲和歡呼聲充斥整個房間,破開了臥室的壓抑沉悶。
“糖糖你快來,這里新開的酒吧太好玩了,你昨天剛回國正好給你接風!”南雙顯然喝大了,她說話開始大舌頭:“男模!dj!還能點臺!”
“最近大火的kuiller男團也在!他們的rapper一會兒上場搓碟!”
虞向唐不追星,再加上她剛回國自然也不知道kuiller,她回了個問號,再加一句有沒有人陪著你。十分鐘了南雙還沒回,畢竟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缺根筋閨蜜,她放心不下,匆匆換了件出門的衣服胡亂拿了車鑰匙去酒吧。出門前打開手機看南雙的定位時才發現已經是凌晨一點,此時酒吧氣氛正熱,南雙不回也是情有可原,蹦嗨了誰還管包包里的手機。
地下車庫陰冷,虞向唐沒穿外套打了個哆嗦,她按了按手里的車鑰匙,發現這是自己買給戚子丘的車。這套房子是戚子丘買的,房產證寫的虞向唐名字,這是以管家服務和安保出名的小區,每周兩次清潔服務,干干凈凈,不管離開多久都能隨時入住。虞向唐不愿回家,一下飛機就直奔這里,那個男人走了五年,自己還能被他照顧。車庫停著三輛車,都隨時能開,只是好巧不巧拿了這把車鑰匙。
虞向唐打開車門,彎腰調整駕駛位,卻發現座椅正正好好。戚子丘知道自己喜歡開這輛車,自己每次開完總是把駕駛位調成她容易操作的位置。虞向唐坐在車里鼻子有點酸,這是男人五年前親手調整的座椅,自己五年后才發現。
舊款保時捷駛入雨里,流暢的車身上滑落著雨滴,保養得當的漆面依舊精致一如當年。
酒吧炫目的燈光與震耳的音響給焦急尋找南雙的虞向唐帶來不少麻煩,虞向唐四處張望,試圖在忽明忽暗的燈光里找到自己的怨種閨蜜。她看見南雙正在吧臺旁和酒保聊天,旁邊人似乎在趁她沒注意在酒杯口沿上抹了一下,虞向唐腦中頓時警鈴大作,趕緊抬腳過去,但是人流密集大家推推攘攘,虞向唐不慎被人推地一個趔趄,眼看著要摔到地上。
身后伸出來一只手,穩穩扶在虞向唐腰上,她下意識回頭看去,只能看到那人精致的下巴和脖子上的一顆小痣。那雙手扶在虞向唐后腰上,待她站穩后又輕輕托著她的腰將她向前送出去。熟悉的感覺讓虞向唐有點恍惚,她一邊撥開前面的人一邊回頭望,那人走入人山人海,早已找不到。
虞向唐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又轉身重新向前。
“你怎么不回消息?”虞向唐揪住南雙正要把酒往嘴巴里送的手,順勢把那杯被摸過杯口的酒推給酒保。
南雙撓撓頭,雙手合十賠笑:“我沒聽見嘛,手機在包里。”她見虞向唐沒生氣,膽子大起來:“lili,給我們大小姐來一杯。糖糖拿酒,我帶你去卡座。”
“檸檬水就好,我開車來的。”虞向唐頭疼,兩個女生在酒吧總有一個人得清醒。她任由南雙牽著自己去卡座,小心翼翼地舉著檸檬汁不讓它灑出來,路過一個卡座時仿佛聽到了一聲輕笑。
“虞姐。”卡座上正喝酒的幾個人站起來給虞向唐問好,虞向唐點點頭,南雙親親熱熱攬著自己閨蜜坐下:“大家繼續玩,糖糖是來找我的。”
虞向唐給司機發消息說不用來了,既然南雙和朋友一起來的也就不用自己家司機來接,過度安排反而不好。凌晨兵荒馬亂的找人終于消停,她在卡座上安安靜靜地喝自己的檸檬汁。
燈光打在她側臉,匆忙出門的臉上干干凈凈,時光總是偏愛美人,28年的歲月沒在她臉上刻下一點痕跡。
南雙看呆了,她覺得自己閨蜜下一秒就要離開人世去飛升。
“我給你化個妝,順便去那邊打個招呼,今天來了不少圈子里的人,叔叔阿姨又催你結婚沒?”南雙從她的鉑金包里摸出一把眉筆眼線化妝刷,執意要給虞向唐的臉上涂一些顏色:“現在國內流行純欲妝,你看我臉上。”
南雙像小動物一樣抬臉往虞向唐面前湊,虞向唐拿過她的包,在一堆混亂中翻出氣墊眉筆口紅,起身說去廁所打個底。她走到外面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呼出來,酒吧內轟隆的音樂實在給這位才睡了三小時的28歲女士的耳膜和大腦造成了不小的負擔。她慢慢挪動,試圖找到廁所,好在正常的白色燈光下化個正常的妝。
虞向唐淺淺打了個底又描了一下眉,涂口紅時卻犯了難,昏暗燈光下也沒看色號,竟從南雙包里掏了支“口藍”出來,藍汪汪的口紅膏體讓虞向唐有些頭疼,索性旋回去不涂。她推門走出去,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不好意思。”兩個人同時說。
虞向唐看到對方黑外套胸口上的一大塊白色可疑粉底,悄悄把氣墊藏到身后。“不好意思,我賠你件衣服吧。”她抬頭,在看清對面人臉的同時怔在原地。
“不用了。”來人笑著說,脖子上的小痣一閃而過:“小姐找到朋友了嗎?”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化妝把魂化丟了?”南雙抱著果盤湊過來給回來的虞向唐喂了口西瓜。虞向唐吃到冰冰涼涼的西瓜,思緒穩住了一些,她抓住南雙的手,在她耳邊說:“我剛剛遇到一個人,和那誰很像。”
南雙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虞向唐的“那誰”。
南雙艱難道:“戚子丘嗎?”她朝著虞向唐手指的方向探頭,看到一張熟悉的側臉。
“那個人?”南雙松了口氣:“那是kuiller的隊長兼門面白景秋,今年年初才滿十八歲,kuiller全團等他成年才出道的。有的角度是挺像,年初剛出道的時候還營銷過小戚子丘,但他本人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還在自己微博上發過聲明。唱跳作詞作曲都在線,kuiller的歌幾乎都是他寫的,他還寫歌賣給別人,全都是大火,人稱三天一首詞曲機器,版權費賺得盆滿缽滿。”
“你怎么這么熟悉?”虞向唐聽自己平常啥也不是只會玩的閨蜜一反常態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消息,有些意外。
“咳,”南雙有些不好意思,她給虞向唐指指臺上正按著耳機打碟的人:“我這不喜歡他們的rapper姜元嘉嗎,雖然公認門面是白景秋,但姜元嘉在我心中第一帥啦。”
虞向唐沒忍住又向白景秋那邊看了一眼,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不尊重,但是太像了,不只是皮肉,還有神態,還有喝酒時的下頜線。白景秋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突然偏頭對上虞向唐的雙眼,他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還對虞向唐wink了一下,青春活力。
不,不像了。虞向唐收回目光,戚子丘是個懶狗,著名的營業盆地,那個只會拽著死魚眼面癱的人才不會wink。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沒想到卻狠灌了一口南雙的檸檬蘇打威士忌,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一雙手輕輕幫她拍著后背,是白景秋過來了,他還叫了一杯溫水,可惜酒吧只有冰水,他把冰水放在桌上沒讓虞向唐喝:“沒事吧?嗯?”
“沒事了,咳咳。”虞向唐拿起冰水喝了一口,對白景秋禮貌笑笑:“多謝。”是她多想了,眼前的人與那個男人一點都不像。現在虞向唐只想回家抱著戚浪浪睡覺。誤喝了酒不能開車,一會兒要聯系自家司機,明天還要來把車開回去,那輛車給別人單獨開她別扭。
“我是白景秋,姐姐叫什么?”白景秋托著臉,眼睛亮亮的看著她,眼中寫滿了期待。這么近的距離,虞向唐甚至能看見年輕人臉上十八歲的青春與滿滿的膠原蛋白。
“我叫虞向唐。”她說,“不好意思,我朋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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