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特克，格萊林特租賃的花園洋房，原先處理“安西”分身的那個地下室里。
　　卡洛兒纖細的腰肢被他單手摟著，右臂跨過格林萊特左肩，柔若無骨地倚在他的胸膛。
　　他把仍在暈厥中的帕羅·詹姆斯往地上一丟，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沙發(fā)之類的柔軟事物,  也沒有什么適合躺臥休息的地方，只有硬木獨凳，于是偏過頭來，看著少女近在咫尺的精致面龐，歉意的開口道：
　　“這里實在沒法躺臥，我先送你到房間里休息吧,  等我拷問完了,  直接告訴你結(jié)果好了。”
　　卡洛兒被他說話的氣息弄得脖子有些癢癢，但撓也撓不得，只得同樣回以呼氣。
　　“沒事，就這樣問好了，我想早點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搖了搖頭，臉上醞釀起兩團醉人的酡紅，一半是羞于自己竟敢這么大膽，一半是被格萊林特身上的異性氣息刺激到了。
　　既然卡洛兒都不介意，那格萊林特自然也不會扭捏，他當(dāng)即坐到那獨凳上，讓懷中的女孩兒坐在他大腿上，依靠得更輕松舒適些，然后弄醒了帕羅·詹姆斯。
　　…………
　　“你們究竟要做什么？”
　　“這里是哪里？”
　　格萊林特附加的“魅惑”已經(jīng)消除掉了，農(nóng)民模樣的帕羅·詹姆斯剛一蘇醒，就警惕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朝格萊林特問道。
　　他沒有試圖反坑逃走，過往的經(jīng)歷告訴他，在這種情況下，順從地配合對方，至少能讓自己少吃一些苦頭。
　　“詹姆斯先生，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格萊林特譏笑了一句，不答反問的說道：
　　“告訴我，沙蒂拉最近的任務(wù)究竟是什么情況？”
　　“希望你能夠配合一點，那樣的話，看在你之前給我們帶路的份上，我還可以留下你的性命。”
　　“否則我不介意讓你了解一下，什么叫做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帕羅心底一沉，并不懷疑格萊林特恐嚇的真實性。
　　他點了點頭，老實的說道：
　　“是這樣的，她接到那個任務(wù)是在5天前……那是一個涉及玫瑰學(xué)派的任務(wù)，具體內(nèi)容我不太清楚。”
　　一周前，卡洛兒剛巧來到了凡爾特克，告訴了他，沙蒂拉有全套的“混亂導(dǎo)師”材料。緊隨其后玫瑰學(xué)派的幺蛾子就來了，那看來應(yīng)該是“欲望母樹”窺見到了什么。
　　格萊林特目光微沉，沒有說話，聽到他繼續(xù)說道：
　　“原本聽說那是一個很麻煩的任務(wù)，可能要耽擱很久,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昨天晚上很順利的就完成了任務(wù)，然后大約在凌晨的時候，回到了庫克瓦……和她養(yǎng)的某一個情人放縱了很久……然后就是你們知道的情況了。”
　　“對了，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他在那樹狀怪物的第一波嬌笑里，直接就暈厥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后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格林萊特沒理他。
　　昨天晚上……
　　聽到這個時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和卡洛兒昨天傍晚剛商議好了，打算今天去換取那份材料，然后沙蒂拉就碰巧的趕回來了，不出意外的話還帶回來了那個樹狀的邪異神像。
　　這里面要是沒什么貓膩，格萊林特能把那份序列3的星空途徑特性直接生吞下去！
　　可問題是，“欲望母樹”究竟是用什么辦法知道他的計劃的？
　　而且上次卡洛兒和他交流沙蒂拉的情報，還是在他的夢里……這兩件事的知情者，都只有格萊林特自己，以及卡洛兒……總不可能是卡洛兒出了問題吧？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懷里的少女，發(fā)現(xiàn)她也剛好偏過頭來……視線陡然交匯，兩張面孔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二十公分。
　　“咳……”
　　格萊林特偏過頭去，干咳一聲，拋下了這荒誕的想法。
　　……
　　問話完了之后，在帕羅·詹姆斯忐忑的心情中，格萊林特稍作沉吟，考慮到他知道的事情不多，也就沒殺掉他保密，開口問道：
　　“你是那條途徑的非凡者，序列幾？”
　　聽到這話，帕羅眼睛里閃過一道叫做希望的光芒，趕忙自我介紹道：
　　“‘耕種者’途徑，閣下，我是‘耕種者’途徑的序列8，母神教會的‘醫(yī)師’。”
　　“‘醫(yī)師’啊……”
　　格萊林特低喃了一句，想起了半年前自己為了結(jié)交愛普莉這個“醫(yī)師”，接下她委托的事。
　　“還算有用。”
　　他沒有在意對方故意點明的“大地母神”教會，無聲的評價了一句，沉靜開口道：
　　“如果你愿意改信我主，并承諾忠誠于祂，絕不背叛，我可以放你離開……”
　　順手在費內(nèi)波特埋一根釘子是應(yīng)有之義，他成就舊日“秩序之主”必然需要一份“秩序之手”特性，而特倫索斯特是自己人，那他就只能考慮干掉奧古斯都的那位“保護者”，或者是費內(nèi)波特那位未知的“秩序之手”……當(dāng)然，目前他更傾向于干掉威廉·奧古斯都一世——反正都要搞喬治三世，要和奧古斯都家族結(jié)下死仇，那干脆就一事不煩二主好了……
　　況且他們追殺“夜皇”特倫索斯特后裔的事，他于情于理也都應(yīng)該清算一番！
　　……
　　“好。”
　　帕羅·詹姆斯表情扭曲了好一陣子，終于還是選擇了背叛，以求茍存。
　　在他誦念尊名，發(fā)誓效忠的同時，格萊林特仿照自己經(jīng)歷過的，向“背叛者的忠誠”發(fā)誓的經(jīng)歷，在序列2的位格上丟過去了一縷黑霧，在他將來打算背叛的時候，會被扭曲成“背叛自己”，實現(xiàn)自我了斷……不得不說，喬治三世這個野心家發(fā)明的“守秘”辦法，無恥是無恥了一點，但確實是好用。
　　其實改信邪神就已經(jīng)能讓一般人足夠忠誠，不敢背叛了，但格萊林特可沒那么多時間整天盯著他。
　　“行了，你自己回庫克瓦去吧！”
　　處理好了帕羅之后，格萊林特當(dāng)即就打發(fā)他離開了。
　　他也不管這里是東拜朗，是北奧利特邦的凡爾特克，距離西拜朗北方邦的庫克瓦整整有一二十天的路程，沙蒂拉死了，帕羅趕回去肯定是會被嚴(yán)加盤問的……如果他連這點小事都應(yīng)付不過去，那格萊林特也沒有用他的必要了。
　　…………
　　沒有了帕羅這個累贅，格萊林特更加輕松，右手從少女的膝下穿過，以公主抱的姿勢把卡洛兒抱到了樓上自己的房間。
　　在旁邊擦拭樓梯扶手男仆暗暗咋舌……這真是第四個了啊！
　　而且現(xiàn)在還是大白天！
　　順腿關(guān)上了房間門之后，格萊林特把渾身無力的卡洛兒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并在她身后安置了一個枕頭，讓她能更舒適一些。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有些曖昧。
　　“需要我?guī)湍忝撊バ�襪嗎？”
　　少女的臉頰騰起紅霞，羞赧的點了點頭回應(yīng)道：
　　“謝謝。”
　　她還是穿著那款式不變的米色深筒皮靴。
　　格萊林特從沒做過這些服侍人的活計，可他現(xiàn)在又不想讓女仆來代替自己做這些……只見他把女孩兒的小腿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拉開長靴的拉鏈，輕易地捏著靴子的底部，拿下了它……下一秒，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放下了內(nèi)心的綺念——因為卡洛兒竟然穿著可愛的純白的棉襪，上面還繡著粉色的草莓。
　　天吶，這是什么可愛小女孩的偏好啊！
　　簡直毀人設(shè)好么？
　　你不是一直走的干脆利落，英姿颯爽的帥氣女士風(fēng)格嗎？
　　忍者笑意，他小心的替她脫去白襪，捧起了一雙玉嫩白皙的小腳丫……隨后，他的心臟不爭氣的狠狠跳動了一下，看得短暫陷入了呆滯。
　　“咳咳。”
　　直到卡洛兒滿臉通紅的咳嗽了一下，他才猛然驚醒，忍不住漲紅了臉，心虛地看了一眼似乎在看窗外風(fēng)景的少女，及時把女孩兒的小腿和雙腳扶正，然后起身抖動真絲棉被，把它拉到少女的胸前。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飛快丟下了這么一句話，他有些慌亂地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他剛剛竟然生出了捧起少女的玉足，直接親吻上去的沖動！天哪，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種怪異的癖好！
　　“等一等……”
　　聽到少女的挽留，他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她，還以為是有什么要緊事。但卡洛兒還在看著窗外……她狀似隨意的問道：
　　“可以……陪我待一會兒嗎？”
　　要說也是格萊林特不夠細心，眼前的少女剛剛經(jīng)歷了那么一場詭異邪惡的超凡事件，自身又還沒有恢復(fù)，正是心里發(fā)慌，迫切需要陪伴和安慰的時候，他倒好，竟然想直接離開……倒是卡洛兒一向大膽，敢愛敢恨，反比他還主動，直接開口，挽留下來了他。
　　“好啊。”
　　這種請求，格萊林特當(dāng)然不會拒絕。
　　他左右看了看，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到床前，突然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但兩人一大早就去了庫克瓦，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午飯，于是順口問道：
　　“你餓不餓，要不我去拿些吃的東西過來，咱們邊吃邊聊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卡洛兒倒還真是有些餓了。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不用去麻煩了，我這里有一些現(xiàn)成的食物。”
　　說著，她勉強抬起了手腕，微微擰動，拿出了一些能夠速食的東西。
　　…………
　　沒再發(fā)生什么，兩人吃過東西之后，閑聊了一會兒，卡洛兒身心徹底放松，愜意的沉入了睡眠。
　　而一旁的格萊林特，聽到卡洛兒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呼吸慢慢變得均勻，知道她已經(jīng)睡著了，于是也倚在床沿、椅背上，閉目沉思了起來。
　　……
　　首先，他的“腐化男爵”魔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消化了，那接下來的旅行就不是很有必要了……不過反正最近也沒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有始有終的把這一趟旅途走完，也是應(yīng)有之義。
　　而且昨天是他把卡洛兒拉過去陪他旅行的，如果轉(zhuǎn)頭就反悔，那也太不像話了。
　　不過這倒也不耽擱他晉升，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讓巴塞爾幫忙準(zhǔn)備一份輔材，將晉升序列5的事提上議程了！
　　“嗯，這件事今天傍晚就可以去做。”
　　……
　　其次的話，格萊林特打算聯(lián)系一下貝爾納黛，看看能不能通過她的路子，把手里那份星空途徑、序列3的非凡特性給制作成神奇物品。
　　畢竟她兄弟是蒸汽教會的天使。
　　找羅塞爾的女兒幫忙，格萊林特也是出于無奈，畢竟他沒有其他路子能聯(lián)系上一位高層次的“工匠”，只有貝爾納黛這里，有莎倫和馬里奇這層關(guān)系，有一定可能聯(lián)系得上她……而且“0-05”在她手里，根據(jù)非凡特性聚合，格萊林特早晚都是會和她打交道的。
　　“不知道他們姐弟……呃，兄妹？的關(guān)系怎么樣，搗毀羅塞爾陵寢的事，蒸汽教會也參與了，貝爾納黛也許未必那么待見她那個神性壓制了人性的弟弟？
　　不過聯(lián)系肯定還是聯(lián)系得上的，就看我能不能拿得出她在乎的籌碼了。”
　　有羅塞爾的遺留，貝爾納黛對神奇物品、魔藥配方肯定是沒太大興趣的，她感興趣的東西格萊林特清楚得很，那就是羅塞爾的相關(guān)信息。
　　“要不教她學(xué)中文好了……嘿，我會不會太魔鬼了一點……”
　　這肯定是足以打動她的籌碼，甚至把“0-05”換過來都不成問題，而且對格萊林特來說也沒有任何壞處……最終的受害人只有黃濤——不過雖然黃濤確實做過很多荒唐罪惡的事情，但打破一個父親在女兒心目中最偉岸的形象，那未免也太殘忍了。
　　而以此來得利，更是格萊林特不齒，不屑為之的事情。
　　沒錯，他的確已經(jīng)決定了走“黑皇帝”途徑，注定要抹滅黃濤的復(fù)活機會，但一碼事歸一碼事，用這種手段來達成目的，那也太下作了。
　　想著想著，他漸漸有了交易的思路。
　　……
　　除了這兩件事之外，他最近還在操心的一個事情是：
　　雖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豎起“反殖民侵略”、“反資本剝削”這兩桿大旗，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缺乏系統(tǒng)性的綱領(lǐng)、精神指導(dǎo)，畢竟他只記得口頭的幾句話——這可不能作為一個國家前進方向的燈塔，不能作為一支軍隊的靈魂。
　　“這事說起來，最好去找阿蒙祂哥哥……我沒記錯的話，那位遠古太陽神在舊日都市的國籍，剛好就是我所需要的紅色思想的發(fā)源地——如果祂都還不是足夠了解的話，那我就只能寄希望于‘源堡’上的那些‘蠶繭’里面，有我需要知識的記憶了。”
　　“算了，先把這兩桿旗豎起來再說吧……
　　往好的地方想，說不定某些有志之士，根據(jù)我的只言片語，自己就能參悟出來那些東西呢？”
　　“唔，我這里的人手還是太少了一點，這種引領(lǐng)時代的思想潮流，誕生之初，肯定會受到舊勢力瘋狂的打壓，最好的辦法，是在全世界的各大城市同時開花！”
　　“哎，果然一位資深的‘觀眾’才是最適合做這種事的人。”
　　“希望我到序列5之后，能很簡單的驅(qū)使那個‘狂亂之仆’吧……”
　　說來說去，事情又繞回到序列晉升上來了。
　　…………
　　過了一個多小時，卡洛兒睡醒了，格萊林特倒是想事情，想著想著趴床沿睡著了，活像一個在醫(yī)院服侍病人的陪護人員。
　　卡洛兒是半坐半躺著睡的，后背墊得挺高，這會兒睡醒了，不免就有點大腿發(fā)麻……下意識伸手揉了揉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肌肉不再發(fā)酸發(fā)軟，已經(jīng)完全能夠正常使力了。
　　她這么一牽動被子，格萊林特也醒了過了，他趴著睡不是那么舒適，因此睡得極淺。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不知道卡洛兒是只腿麻了，看著她用雙臂支撐著身子，努力嘗試著想要爬起來的樣子，還以為她沒全部恢復(fù)，于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扶著她的右肩：
　　“慢一點，你是要做什么事嗎？需不需要我叫女仆過來幫你一下？”
　　他想的是可能女孩兒需要去盥洗室什么的。
　　卡洛兒是非常聰敏，非常細心的女孩子，一下就明白他是誤會了，于是從他那里稍稍借力，起身直坐在床沿，然后解釋道：
　　“沒事，上午的影響已經(jīng)全部都消除了，剛剛只是我坐著睡太久了，腿使不上力而已。”
　　原來是這樣。
　　格萊林特暗自點了點頭，總算是完全放心了下來。
　　……
　　有意思的是，這一次的事情，兩個人都覺得是自己的鍋……
　　在格林萊特看來，“欲望母樹”的目標(biāo)只是自己，卡洛兒完全是無辜的受害者，要是她因此受到了什么影響的話，他肯定是于心難安的。
　　目前來看的話，除了讓她信仰了自己這個“邪神”，其他都還好。
　　而卡洛兒也是一樣，她不知道那個欲望張揚的邪神，本來就是沖格萊林特來的，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巧合，還以為是自己差點害了格萊林特，不免很是內(nèi)疚。
　　“對了，格萊林特。”
　　“嗯？”
　　卡洛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晃動著腳丫，喚了一聲格萊林特，得到回應(yīng)后滿是興奮的說道：
　　“你知道上午的時候，我用古赫密斯語念了那個尊名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嗎？”
　　那我能不知道嗎？
　　除了沒仔細聽你和特倫索斯特聊天，別的事都和我有關(guān)系！
　　但格林萊特不愿意破壞少女的驚奇感，也不想當(dāng)一個話題終結(jié)者，于是故作不知的含笑說道：
　　“我想你應(yīng)該是到那個明黃色的奇異空間里面去了。”
　　“但我不知道你另外還看到、或者說經(jīng)歷了什么？”
　　等到卡洛兒完完整整的復(fù)述了一遍，他這才明白，原來特倫索斯特報出了自己的名號……有一說一，特倫索斯特這位曾經(jīng)真神的名號，確實比“秩序之主”，“混沌之子”響亮多了，不過平常祂和格萊林特相處，倒是從不提那些往事，而格萊林特又極有舊日自覺，慢慢地倒是對祂謙卑的態(tài)度習(xí)以為常了，忘記了祂曾經(jīng)是一位威服北大陸的帝王。
　　主要也是祂太隨和了，完全沒有半點威嚴(yán)和架勢。
　　“是祂啊。”
　　格萊林特裝作很熟悉的樣子，點了點頭，不太在意的隨口說道：
　　“看來祂今天談興還不錯，平常祂從來不拿第四紀(jì)的那些事出來說的。”
　　“平常？”
　　卡洛兒復(fù)述了一遍這個單詞，用的是疑惑的口吻。
　　接著，她恍然大悟的問道：
　　“難道說？你在那里有一張椅子是嗎？平時可以經(jīng)常看到侍奉秩……我主的那些偉大存在？”
　　“怪不得你對自己的神眷那么自信！”
　　“原來你竟然經(jīng)常在那里參加神前議事？”
　　這一聲略顯生疏的“我主”，聽得格萊林特身心舒暢，骨頭都酥了幾分……
　　“這么說也沒錯啦。”
　　他確實也有一張椅子，只不過是最大的那一張，是嵌滿了寶石的那一張。
　　“呃……我們需要經(jīng)常向我主祈禱嗎？我看你好像沒這個習(xí)慣？”
　　在晉升天使以前，非凡者并不需要信徒作為錨點，相反，過于混亂的信仰作為錨點還會干擾非凡者的自我認知——雖然格萊林特有源質(zhì)在，可以壓下影響，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但他還是一直都沒有大肆傳教，哪怕索比亞算是他的實控區(qū)也一樣。
　　“不用，對我主的虔誠，放在心里就好了，而不是時常掛在嘴上……”
　　既然卡洛兒問到了，格萊林特也就順口胡謅了一句，然后在胸口畫了一個五角星，解釋說道：
　　“這個手勢也一樣，平常不需要做出來，只要知道它的含義就可以了。”
　　“還有，以后你想找我，或者是我想聯(lián)系你的時候，都可以直接用古赫密斯語誦念我主的尊名……嗯，我們現(xiàn)在都算是祂的眷者，在這些方面，祂給了我們很大的自主權(quán)和便利，就連轉(zhuǎn)寄物品，也可以通過‘獻祭’和‘請求賜予’的相應(yīng)儀式來完成。”
　　雖然不一定用得著，但格萊林特還是把這些事，事無巨細的全都告訴了眼前的少女，直聽得她目瞪口呆。
　　原來……有神靈的組織，都是這樣操作的嗎？
　　這位偉大存在也太好說話了吧？
　　完全不像所有的典籍和卷宗里面記載和描述的“邪神”那么瘋狂、邪異、混亂和可怕！
　　“所以我除了得到一些便利，相當(dāng)于什么影響都沒有？”
　　她不敢置信的問道。
　　“唔，理論上來說，我主的下達任務(wù)，也是需要你出力的……”
　　不過實際上，真有什么事的話，他也會選擇直接和卡洛兒溝通，尊重她的自我意志，不會以“秩序之主”的身份，給她下達強制性的命令。
　　格萊林特回應(yīng)了一句，然后笑嘻嘻地開玩笑道：
　　“嚴(yán)格來講，你應(yīng)該算是我發(fā)展的信徒，只歸我管……所以你以后可要聽我的話哦！”
　　卡洛兒飛了他一個曼妙的白眼，拒絕道：
　　“美得你，如果你傳達的是殿下的命令，那我倒確實沒話可說……但如果你想要假公濟私，那可不行。”
　　她不太習(xí)慣直呼“秩序之主”的神名，于是靈機一動，選擇了和特倫索斯特一樣，尊稱那位偉大存在為“殿下”，但只是有樣學(xué)樣罷了，實際上她根本不理解這個稱呼的意義。
　　這兩者……也沒什么差別就是了！
　　格萊林特在心里面暗自偷笑，憋得很是辛苦。
　　…………
　　眼看時間還早，他帶著卡洛兒回到了斯隆士蘭之后，商量了幾句，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乍洛哥……等到了乍洛哥，他才知道原來這邊的正面戰(zhàn)場已經(jīng)南遷了，于是又來到與凡爾特克守望相助的克里亞，然后總算是找到了巴塞爾。
　　“神使閣下！”
　　確認格萊林特關(guān)好門之后，巴塞爾當(dāng)即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不只是那副一成不變的，應(yīng)付下屬的公事化威嚴(yán)面孔，而是帶著少許的尊敬和期待。
　　“請問神使閣下有什么吩咐嗎？”
　　“一點私事。”
　　格萊林特擺了擺手，澆滅了巴塞爾的一部分熱情，詳細解釋道：
　　“我現(xiàn)在馬上要晉升序列5，相應(yīng)的非凡特性我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但是還缺兩件輔助材料，不知道你方便給我準(zhǔn)備一份嗎？”
　　即使有扮演法，格萊林特晉升的速度也實在恐怖了一點。
　　雖然格萊林特不是帶來了神諭，沒法讓他積攢貢獻……但巴塞爾驚訝之后，還是提起熱情，點頭回答道：
　　“沒問題，這非常簡單。”
　　“我給你寫一個條子，你直接去威明斯街拿就好了，雖然我不知道相應(yīng)的魔藥配方，但這些中低序列的輔助材料，只要軍情九處有，我都是可以隨意支取的。”
　　“只有在拿非凡特性的時候，要麻煩一點，就算是拿中序列特性，也必須寫書面報，然后簽字確認。”
　　他一邊說，一邊就開始寫批條，等他說完，批條也已經(jīng)寫好了。
　　那看來我自食其力的選擇還是很正確的嘛！
　　格萊林特暗自點頭，結(jié)過了那張條子，道謝告辭之后，又輾轉(zhuǎn)來到了威明斯街，軍情九處南大陸的一級分部。
　　到這邊就更順利了，有了巴塞爾的批條，材料清理人員甚至不用通知達內(nèi)爾，直接就取出了相應(yīng)的事物，直接交給了格萊林特——總共也就只是幾百鎊價值的事物而已，只要程序合理，那就完全不必勞師動眾。
　　接下來就該晉升序列5了！
　　“至少是勉強追上卡洛兒了！”
　　格萊林特在心里面嘀咕了一句，暗自振奮，滿懷期待，甚至想今晚就去那個山谷，盡快完成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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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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