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肥啾(1)
白柒決定立馬行動,慢慢松開手里的虎頭,走到洞口瞧了瞧,幸好天邊還泛著金光,只要他動作夠快,就能在天黑前把那只北長尾山雀拖回來。
白柒剛剛站起身,大白就悠悠轉(zhuǎn)醒,似是睡得舒服極了,有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兩步就跟了上去。
他距離我們洞口遠嗎?
【不遠,友情提示:往右直行】
有了明確的方向,白柒加快了步伐,順路觀察周遭的植物,聽系統(tǒng)描述北長尾山雀受傷了,也不知道受傷程度,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他認識的草藥,然而卻沒有他眼熟的,白柒只好放棄,打算明天去找小溪的時候再順路看看。
“嗷……”
還沒走出多遠,大白就朝著前方的草叢吼叫,白柒趕緊順著虎背輕摸企圖安撫大白,前方茂密的草叢也適時地抖動了起來,要是猜得不錯,應該是那只北長尾山雀,其實他還有些好奇,北長尾山雀究竟長什么樣子。
白柒邊撫摸大白,邊放輕腳步,怕嚇著山雀。
草叢動靜越來越大,甚至傳來鳥揮舞翅膀的聲音,但沒持續(xù)多久,似乎是累了,撲騰的動靜漸漸變小,白柒趕緊上去扒開草叢,一只裹了泥漿的小胖鳥撲倒在草堆里,一邊的翅膀直直地往前伸,透過翅膀和身體的連接處,隱約可以看出這是一只白鳥,不過有些圓得過頭。
“別怕……別怕……”
白柒念叨著準備上前,大白卻動作更快,搶先一步,躍到了山雀面前,尾巴朝天甩動。
“大白!”
貓科動物跟鳥不對付,養(yǎng)過貓的白柒知道,他驚地大喊一聲,生怕大白忍不住一口把山雀吞進肚子里。
被嚇了一跳的不止白柒,他眼看著之前拿屁股朝著他們的小胖鳥掙扎了兩下想逃跑,可惜站不起來,只好靠肚皮發(fā)力,往白柒這邊移,然后腦袋一歪把自己藏進了翅膀里,他似乎能夠看見山雀腦頂?shù)男〗q毛都在顫抖。
“大白,快回來。”
然而大白并沒有進食的想法,只是好奇,用鼻子拱了拱小胖鳥,就趴在旁邊一動不動。
白柒頓時松了一口氣,打算趁山雀還看不見,一把把他撈起來甩大白背上,因為他很有可能抱不動。
他剛走近,摸了摸山雀的背,小家伙抖動的頻率就更快了,甚至還發(fā)出了絕望的“啾啾啾”聲。
“別怕,你別怕,你是不是受傷了?我是來幫你的,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剛剛他觀察過了,要是沒看錯,應該是山雀的左邊翅膀受傷了,所以看見他們不跑也不飛,估計傷到了骨架。
系統(tǒng)給的任務是說服他留下,擴大隊伍,如果猜的不錯,眼前的山雀應該也是獸人的一種。
果然白柒的猜想是對的,小山雀雖然身體還在顫抖,但慢慢把腦洞從翅膀底下移了出來,歪著腦袋瞪圓眼睛打量他,顯然聽得懂白柒說話。
白柒不厭其煩地重復“你別怕”三個字,邊撫摸山雀邊嘗試把他抱起來,廢了好大勁兒才將整只小肥鳥摟在懷里。
“大白,過來。”
白柒說話有些費力,他實在抱不動這只實心的山雀。
結果大白剛靠近趴下,原本穩(wěn)定下來的小山雀突然又劇烈掙扎了起來,甚至開始發(fā)抖,看來確實被大白嚇得狠了。
大白貓科動物屬性也發(fā)作了,圓眼睛斜昵了一眼山雀,站起來甩甩尾巴頭也不回地邁開步子往前走。
白柒站在原地前后瞧瞧,欲哭無淚,最后還是他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只山雀拖回山洞。
大概是因為之前在泥漿里掙扎過,小山雀渾身的毛都裹滿了泥點,白柒直接用收集起來的露水往他身上澆,然后再用手揉搓,好不容易才把小山雀洗了個干凈。
不僅翅膀連接處是白色羽毛,整只山雀都是圓滾滾,渾身被白色羽毛覆蓋,干凈得像團小丸子,知道白柒是在救他,甩干身上的水后主動把受了傷的翅膀漏了出來。
白柒扒開羽毛,上下擺了擺小家伙的翅膀,沒有大的傷口,但有些七七八八的小傷痕,動起來也不靈活,估計骨架受了些損傷,不過幸好沒有骨折,白柒找了些木棍洗干凈,用草繩幫他固定好,不過以免他亂動自己的翅膀造成二次傷害,再幫他用草葉子鋪了個小窩,最后投喂了他一些小漿果。
翅膀被綁住,小山雀動起來不方便,干脆縮成一團待在他的小窩里,用尖尖的鳥喙去啄食漿果,進食完就歪頭歪腦地打量周遭,最后腦袋一點一點,打起了瞌睡
白柒也開始洗漱,終于不再是簡單的漱口,他把白日里找到的軟木棍扒掉樹皮,用牙咬到細碎,做了個簡易的潔牙棒,拿來刷牙會干凈許多,最后還順便幫吃了許多生肉的大白洗漱口腔。
做完所有工作后夜已經(jīng)深了,不像大白視力那么好,白柒有些行動不便,只好把生火大計挪到明天。
“大白,小心石頭。”
清澈的小溪里一頭松鼠般大的白底黑紋老虎動作敏捷,即使體型不大,但爪子鋒利、視力好,在白柒指揮下,虎頭往下一放,再抬起來的時候帶起一片水花,嘴里已經(jīng)叼了一條半大的小魚。
大白抖抖身上的水,兩步躍到岸上,把嘴里的魚放進白柒身邊的背簍里,然后轉(zhuǎn)身重新跳進了小溪。
這條流淌過森林的小溪是他們昨天發(fā)現(xiàn)的,經(jīng)過這幾日一人一虎的巡邏,他們把山洞周邊的地勢已經(jīng)摸透了,而且經(jīng)過白柒勘察發(fā)現(xiàn),周遭居然沒有兇猛的大型動物活動,只有一些地鼠和其他的食草性生物。
但他們依舊不敢大意,如果沒有兇猛的大型動物,那周圍很可能有其他獸人部落,只是暫時沒跟他們碰面,白柒隱約有些擔憂,但又只能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走一步算一步。
之前撕扯回來的兔皮已經(jīng)被曬到發(fā)硬,白柒繼續(xù)用石頭尖刀刮蹭上面剩余的筋膜,直到確保處理干凈,才蹲下去用溪水使勁揉搓兔皮。
做這項工作白柒無比費力,盡管小溪水流平緩,但對于他這個體型危險系數(shù)依舊很大,只能在岸邊蹲馬步,盡量去夠溪水。
好不容易洗干凈的兔皮兔毛柔順發(fā)亮,只是皮板依舊發(fā)硬,需要用草木灰來鞣制。
白柒把兔皮搭在植物上,等著晾干,然后就在一旁指揮大白抓魚。
吃飽的老虎勁頭足,很快背簍里就裝滿了小魚,體型有限,小魚個頭不大,像鯽魚,但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條大鯉魚,完全夠吃。
大白叼裝魚的背簍,白柒背裝兔皮的背簍,一人一虎滿載而歸。
“我們回來啦。”
白柒剛把背簍放下,一只白色的小胖鳥就揮動著右邊翅膀撲騰過來,整只鳥開心地在原地蹦跶,還發(fā)出連續(xù)的“啾啾”聲,然后又轉(zhuǎn)向另外一邊,假意親昵地蹭了蹭大白的爪子,白柒看得哭笑不得。
經(jīng)過幾天的休養(yǎng),加上白柒后來找的草藥,小山雀的翅膀已經(jīng)好了許多,精神頭也恢復了不少,連帶著大白恐懼癥都治好了,估計是發(fā)現(xiàn)這只小型貓科動物不會傷害他,又怕后期反悔,所以才假意跟大白套近乎。
沒再去看山雀的小鳥舞,白柒把兔皮搭在山洞墻壁形成的小平臺上,投喂了大白一些小魚就把背簍蓋了起來,沒有鹽,這些魚不能放太久,他們抓的也不多,只能最遲后天再去一次,然后就坐到石塊上又開始研究他的生火大計。
這幾天他也算有了點苗頭,生火得用引子,白柒刮了些木頭屑做引子,又未雨綢繆地撿了許多干草和小木棍,用于后期生火,但大概方法還有待改進,生火依舊困難,甚至只是見了些火星子,卻點不燃東西。
白柒過于專注他的生火事業(yè),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多了個人,此刻正在單手系他丟在一旁的草裙,然后繞過大白,停在了他后面。
“你在生火嗎?這樣不行,得這樣。”
身后突然躥出來個人,白柒被嚇了一跳,手上動作一頓,但隨即反應過來。
嚴格來說,洞里目前只有兩個人,心里隱隱有了猜測,回過頭,他身后站了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像小山雀原型,臉的兩頰微鼓,長得不算白嫩,現(xiàn)在正一臉嚴肅地盯著白柒生火。
發(fā)覺白柒正盯著他看,小山雀立馬直起身,真誠道:“謝謝你跟大白救了我,我叫圓子。”
“前兩天沒養(yǎng)好,我現(xiàn)在可以變?nèi)诵瘟耍耆珱]問題。”
似是怕白柒不信,還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胸膛,結果用力過猛,連著咳嗽了幾聲。
“不用謝,叫我白柒就可以。”
圓子念叨了兩遍白柒的名字,對于他來說現(xiàn)代人的名字有些繞口,但好在兩個字,還算念得清。
“白柒,你在生火嗎?我看你三天了,你這樣不對。”
之前看白柒生火,原型不能說話,看得他干著急,現(xiàn)在終于可以糾正他了。
圓子迫不及待蹲下去,打算指揮白柒,最后干脆把工具接過來,讓白柒扶住,自己開始單手操作。
火引子周圍開始冒煙,甚至隨著圓子的動作越來越濃。
一股欣喜之意爬上白柒心頭,他應該很快就可以烤魚了!
眼見著冒火星,圓子干脆趴下去,開始對著火引子吹氣,然后抓起旁邊的干草搭在火引子周圍,原本的小火星越燒越大,直至把周遭的干草全部引燃,白柒努力了三天的紅色火焰終于在此刻燃燒起來,像經(jīng)過雨水洗禮綻放的玫瑰,又像灑進黑暗的陽光。
“謝謝圓子!”
能幫到白柒,圓子也很開心:“不用謝,都是我阿父教我的。”
大白看見憑空變出來的火焰,很好奇,站起身圍著轉(zhuǎn),伸出前爪在虛空撓了幾下,琥珀色的瞳孔里似乎也有火在燒。
“圓子,你幫我看著火,讓它不熄就好。”
“行。”
兩人分工合作,圓子在旁邊看火種,白柒則從背簍里抓出三條魚往外走,隨處找了塊小水洼就開始處理起魚來,白柒用的自己打磨的石刀,有細微鈍,用來刮魚鱗還好,但開腸破肚稍稍費力,只能簡單地把魚苦膽和一些內(nèi)臟去了,再放進小水洼里清洗一遍,直接找三根棍子串好。
白柒把魚身上處理下來的東西掩埋好,防止魚腥氣傳出去,才用葉子包著魚往洞里走。
“圓子,重新生火。”
“好。”
圓子趕緊把注意力從白柒懷里的魚身上拉回來,用棍子扒開草木灰,努力吹氣,本就未熄滅的火星子再次復燃,越燒越旺。
“來!我們今天烤魚吃。”
吃了幾日的漿果,圓子跟白柒早就想吃肉了,現(xiàn)在生起了火,又有魚,剛好可以烤魚吃。
野生的魚長在沒被污染過的溪水里,味道本就鮮美,放火上烤一會兒,魚肉的焦香就溢了出來,剛還懶洋洋的大白瞬間來了力氣,“嗷嗚”一聲就湊到火堆旁,尾巴隨著白柒的動作擺動。
木棍子不禁烤,烤了一半白柒只好把魚取下來裹葉子里,重新丟進火堆。
肉的焦香越烤越濃,圓子早就等不及了,一雙眼睛黑漆漆、圓溜溜的,跟大白同時望向白柒。
“白柒,魚烤好了嗎?”
白柒估摸著時間,眼看最后一把火漸漸熄滅,用棍子扒開草木灰,將三條魚刨了出來,把烤熟的葉子去掉,原始的、不摻雜任何東西的肉香氣頓時彌漫整個山洞。
還沒等他開口,圓子和大白就跟餓了許久的狼,抱著自己的魚就開始啃,大白有爪墊保護,圓子則被燙得“嗷嗷”叫還要往嘴里送,張嘴咬下一大口。
“白柒……烤得肉真好吃!”
白柒也被這種情緒感染,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抱著魚肉吃了起來,雖然沒咸味兒還帶了點腥,但肉質(zhì)緊實鮮美,比漿果好吃得不是一星半點,畢竟這是他來到獸人世界吃的第一頓肉。
兩人一虎圍著火堆,把剩下的三條魚全烤了,圓子飽得仰躺在地上,大白則伸出舌頭舔嘴,山洞里被熏得熱烘烘的,白柒出了不少汗,但他卻異常滿足,上輩子他是孤兒,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熱鬧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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